怪不得她會選擇自殺,因為她扛不過,那得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在患有憂郁癥以及精神失常的情況下沉受那樣的折磨?
我最后仰頭倔強而陰狠的看著蘇凡,我一字一句的說:“我要任中白血債血償。”
蘇凡溫文爾雅,輕描淡寫的說:“好,我幫你。”
姐姐下葬這天是個陰天,并且下著蒙蒙細雨。
我抱著姐姐的骨灰,蘇凡給我打著傘,媽媽走在前面。
她的病還沒有好,但是為了讓姐姐早日入土為安,她扛著病來給姐姐送行。
蘇凡安排的很好,將姐姐的墓地買在了父親的邊上,我很感激他,對他的感情也隨著這些暖心的小事而更深一分。
送走姐姐回去的時候,在車上,母親抽泣著又昏迷了過去,并且又發起了燒。
感覺到她的不對勁,我有些急:“蘇凡,我媽又昏了,她好燙,好像又發燒了。”
能不發燒嗎?她本就病沒好,后來又淋了雨,吹了風。
蘇凡透過上面的鏡子看了眼后座的我們,拿出手機對我說:“不要急。”
說著,他給醫院去了通電話,因此我們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有人在那里等了,母親在第一時間被送去診治。
我也是一身疲憊,暈眩了一下,蘇凡扶著我,摟著我找了個地方坐下,讓我靠在他的身上小憩,聞著他身上舒適的氣息,我開始眼睛打架。
最近這段時間,我們都很累。
當我醒來的時候,面對著熟悉的天花板,我有些困惑,我不是在醫院嗎?我怎么回來了?我媽呢?
外面依舊是陰天,烏壓壓的,因此讓我有些分不清現在是什么時候。
我坐起身,床邊放著一雙新的棉拖鞋,我穿上下樓就聞見一陣飯香,是清新的小米粥味道。
我走到廚房,果然就看見蘇凡在做飯。
這不是我第一次見圍著圍裙的他,但是依舊覺得好看。
粥似乎是好了,他關上火,取下圍裙轉身就看見我站在門口。
他道:“正想叫你起床吃飯呢。”
我看了眼外面的天,問他:“現在是幾點?”
“早上八點。”他拿出碗筷。
我皺眉:“八點?”
也就是說,我睡了一天了已經?
“我媽呢?”
“在醫院,你放心,我叫人守著了,只要她一醒,就會有人給我打電話。”他看了我一眼,“你太累了,需要休息,別你媽還沒好你又倒下了,到時候誰照顧你媽媽。”
他走到我面前:“走吧,去洗洗吃飯,你若是不放心想去醫院,一會兒吃完早餐我再送你過去。”
清淡的小米粥配上簡單的咸菜,只是一餐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家常便飯,卻讓人覺得幸福而溫暖。
女人不就是如此?一個和美的家庭,一個能對自己好的丈夫,似乎這些我都有了,可是……
我還是覺得難過,覺得痛心。
月圓則缺,水滿則溢,好像人生也是這樣,不能十全十美。
如果,爸爸和姐姐都在就好了……
想著,我紅了眼眶。
我的手被一直溫暖的大手握住,蘇凡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將我攬在他的懷里,靠在他的胸膛上,安撫的揉著我的頭。
我往他的懷里埋了埋,喉嚨艱澀哽咽。
“我現在只有我媽媽了……”只有她這么一個親人了,我抽噎。
“你還有我。”他說。
我點頭,一把鼻涕一把淚全擦在他面料舒適的西裝上。
早餐后,蘇凡要出去辦事,他問我是呆在家里還是去醫院,呆在這里也無聊,我選擇了去醫院。
我媽還睡著,沒有醒來,我放輕腳步走到床邊的凳子上坐下,握起她那只沒有掛點滴的手跟她說話。
我說了很多,說小時候的事情,說長大的事情,說我們一家人那些笑過哭過氣過的時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太吵,她醒了。
我有些歡喜的站起來:“媽,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