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和蘇墨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離開,蘇凡站在不遠處神色寡淡的抽煙。
我們都沉默著,再沒有說話,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將醫生等了出來,但是同時等來的還有一個噩耗,不是手術失敗,而是父親醒來的幾率只有百分之五十。
一半一半的幾率,像是一場賭局。
父親被送進監護病房,我們只能在外面等,什么都不能做,消磨著時間,期盼著他能醒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最后,父親沒有醒來,醫生宣布,他已經成為植物人。
隱忍了許久的淚水和恐慌終于在這一刻崩潰,媽媽歇斯底里的哭出聲來:“我不信,求求你們,救救他,把他救醒好不好,要多少錢我們都愿意出。”
媽媽拽著醫生,淚流滿面的哀求,不讓他們走。
醫生對這樣的場景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他們一邊耐心的安慰著崩潰的母親,一邊給她希望說:“只要你們堅持不放棄,病人還是可以醒來的,這樣的案列也不是沒有。”
然而他這樣的說法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植物人,的確是有醒來的案列,但是也只是部分人罷了,誰也不知道那是十年還是二十年或者三十年之后,時間太久,有多少人等得起?而且我父親的年齡又擺在那里……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上前去拉崩潰中的母親:“媽,你別這樣。”
我的手剛碰上她,就被她掙脫開,她冷怒的對我,厲聲指責我:“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因為你!你父親又怎么會這樣?他之前還好好的!”
她的話像是一根刺,扎進我的心臟,像是刀鋸撕裂開我的心,鮮血淋漓,她這是在怪我怨我?
我僵直的站在原地,無以對。
是啊,如果不是我,父親不會生氣,病情也不會加重,他本來的確是好好的,醫生說再晚兩天做手術也行。
她凌厲的視線看向不遠處的蘇凡,道:“如果你真的在乎你父親,就跟他分手!從此一刀兩斷,再不見他!”
我覺得母親這是在遷怒,就因為蘇凡上次攪黃了我和許家的婚禮,所以他們就對他成見頗深,我和曾莫的婚禮,算下來,蘇凡其實什么也沒做,他只是與我鬧了個不干凈的緋聞,他們就再次遷怒于我和他,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惹怒了哪位神仙,他就這么見不得我好,非要這樣刁難我。
我沙啞的嗓音酸痛的像是發不出聲音來,我清了一下嗓子,這才低低的說:“我們已經領證了。”
母親愣了一下,眼底怒氣和凌厲更加深刻,她推著我:“你走!走!我沒有你這樣不聽話的女兒!”
我被她推的退了兩步,她繼續不依不饒的吼道:“如果你真的還在乎你父親,就聽媽媽的話,跟他離婚,離開他!除非你想讓你父親死不瞑目!”
我僵直的站著,沉默。
拋開我與蘇凡之間的愛恨糾葛,我并不覺得蘇凡做錯什么,或者做了什么對不起他們的事情,他們卻就是要揪著那些事情不放,怎么看他都不順眼,現在,我都已經跟他結婚了,他們還是不肯罷休,硬要逼我。
深深吸了口氣,我有些悲慟的哽咽著嗓音問:“媽媽,對你們來說,是不是童家的面子比女兒更重要?”
姐姐因為所謂的利益關系被迫嫁給了她不喜歡的人,如今落得這般下場。
雖然父親讓我嫁給曾莫不是因為利益,可是他卻從來沒有問過我喜不喜歡,他覺得那是最好的,所以就要我嫁。
母親被我的話重傷,心痛又失望的看著我,眼神越發冷漠凌厲:“你什么意思?你這是在指責我們枉為人父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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