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我有些回答不上來,我現在的情況,誰知道還有沒有下次呢?
蘇墨接過話,“每年過年的時候,我會帶她一起回來看您。”
與李奶奶道完別,我想起我還有些東西沒有拿,就又讓蘇墨帶著我上樓去拿,我來的時候什么都沒帶,衣服什么的也是后來花李奶奶的錢買的。
李奶奶的老伴死的早,之后她也沒有再找,就這么孤單了大半輩子,外婆給她的那些錢她也一直攢著,如今,卻花在了我的身上,我感激又歉然。
我讓蘇墨把衣服打包拿走,還有那些我畫的畫,那些畫,蘇墨來了之后我就沒有再畫,我看不見,因此也不知道他在看見那些畫的時候是什么樣子。
我坐在床邊正想著他看見那些畫的表情,唇上一熱,我被帶進一個深吻里,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放開我,低聲問我:“還有什么要拿的嗎?”
我搖頭:“沒有了。”
回到市區,蘇墨就將我帶去了醫院,一番檢查下來,只給了我四個字,情況不好,別的他們沒有多說。
我陷在一片很沒有安全感的黑暗里,我的世界充滿了恐慌,再看不見任何色彩,我想哭,在這寂寂的黑暗里,卻是怎么也哭不出來,只有空茫灌滿了心臟。
我像是坐在一間永遠也沒有亮光的黑屋子里,面對黑漆漆的‘房間’對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敏感,聽力也變得格外靈敏。
聽見腳步聲,我問了一句:“誰?”
這人腳步雖然也很沉穩,但是沒有蘇墨的那么節奏有力,相比下,蘇墨的要更沉穩內斂一些,就像他的人。
來人并沒有說話,我只聽見細微的呼吸聲,一陣熟悉的氣息襲來,我一下子點出來人的名字:“喬芷韻,是你吧。”
喬芷韻意外:“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為你身上的味道跟別人身上的不一樣,你身上有福爾馬林的味道……”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她打斷。
“做我們這一行的,身上都有這樣的味道,為什么你卻偏偏猜到是我。”
“除了這個外,你身上還有一種味道,你用的化妝品,是香奈兒吧。”她身上有香奈兒化妝品的香氣,雖被福爾馬林壓下了,但是依舊存在。
她笑了一下,不知道是贊賞還是不置可否。
我問:“找我有事嗎?”
“蘇墨去池少秋那里了解你的病情去了,有興趣陪我走走嗎?”
我知道,她肯定有話想對我說:“你若是不介意為我引路的話,我也不介意陪你走走。”
“我允許你抓我的袖子。”說著,她拿起我的手,放在她的袖口上。
有些跟不上她的腳步,我道:“你走慢一點。”
她帶著我走出房間,我感覺我們進了電梯,從電梯出來,我們又走了一會兒,她這才停下來。
她突然問:“聽說,你有個前男友叫蘇璟,和蘇墨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我疑惑,不明白她為什么會突然問起這個。
我正想問她想說什么,就聽見這樣的對話傳來。
“蘇璟,你乖乖聽話,我們接受治療好不好,醫生說,白血病不是治不好的,只要找到匹配的骨髓,你就能好的。”
“我說了,我不治。”
“蘇璟,我知道你恨媽媽,媽媽向你保證,只要你接受治療,我以后絕對不會再干涉你的事情,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不好?”
蘇璟沒有說話,蘇璟媽媽哭泣著哀求:“媽媽說的都是真的,媽媽向你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干涉你的任何事情。”
頓了一下,她補充道:“還有葉家那個丫頭,你若是真的喜歡,真的想娶回來,我也沒有意見。”
蘇璟道:“她現在很好,不要去打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