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了口氣,我繼續道:“從結婚起我就在忍耐你,忍耐你睡我的身體,忍耐你對我的無情,忍耐你的冷酷……”
隨著我的話,他在霓虹燈下明滅不明的深眸變得深諳幽涼,散發著寒芒。
我哀涼而絕望,他是殺死我外婆的仇人,而我卻不能對他怎么樣,我恨自己不夠心狠,恨自己沒有本事斗不過他。
我最恨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的生死命運竟然還握在他的手中,緊緊只是他一句話,一個選擇,我的命運將會從此改寫,變得更加凄涼。
我心底的痛瘋狂的侵蝕著我的神經,讓我無助而蒼涼。
他突然將我扣進懷中,唇瓣狠狠地壓下來,瘋狂的吞噬我的呼吸,這哪里是吻啊,他這是恨不得將我一口一口的咬爛吃下去吧!
我狠狠的咬傷他的唇瓣,血腥的氣息在鼻息間蔓延,他卻依舊不為所動,緊緊的吸允的我唇瓣,吞噬我的喘息。
直到我在他的懷中癱軟下來,他這才放開我。
我咬牙切齒,冷冷的說:“蘇墨,你知不知道,你的碰觸讓我惡心!”
我像是一只渾身長滿刺的刺猬,惡劣的想要扎傷所有的人。
蘇墨的身體僵硬了一下,瞳孔猛的一縮,沉郁的氣息愈發幽暗,甚至透著某種蒼涼的悲哀,因此,我感覺到了他的難過。
我微笑起來,他難過了,我就高興,哪怕,我的心也跟著疼我也很高興……
我悲哀的發現,我竟然只有這種笨到無可救藥的方式去刺傷他,傷敵三千,自毀五千。
他沉著臉,陰涼的抿著唇瓣,拽著我的力道絲毫不見柔情和溫柔,那只被他強勢命令著戴上去的鐲子膈得我骨頭疼。
他把我蠻橫地塞進車子里,‘嗖’的一聲,車子像是離玄的箭一般竄了出去,眨眼間,就消失在原地。
好幾次的命懸一線,我都是面不改色的。
此時對于我來說,沒有什么會比現在的情況更糟糕的,如果能與他同歸于盡,我也算是為外婆報仇了。
車子在錦繡公館停下,他將我從車子里拽出來,一路拽上樓。
甩上門,我被他一股力道甩到床上,我條件反射的猛然坐起,他表情森然地站在門口,悠然中透著一股子戾氣。
他疲憊的扶額,眉宇皺著,清冽的聲線噙著一絲笑意,卻透著陰涼的氣息:“你現在惹怒我不是理智的選擇。”
我懂他的意思,他是在告訴我,我的生死還握在他的手上,于是我沉默了。
但是這并不表示我服軟,而是一種無話可說的憋屈。
他抬起氣勢逼人的俊顏,眸子陰郁的遠遠瞧著我:“我知道你手中已經有金影百分之十四的股份,我也知道你一直都想從我手中拿到另一部分的股份,我如你所愿,你要,我給你。”
我愣住,有些不可置信,他會這么好心?居然還給我?
我的懷疑似乎是刺傷了他,他冷笑了一下,透著悲愴的意味。
這樣的蘇墨是我從未見過的陌生,他沒有多說,冷漠的轉身消失在我的視線里,沒兩分鐘,他再次出現,扔給我一份文件。
他的態度很不好,文件遠遠的對著我惡劣拋來,白花花的紙張滿天飛舞,散了一地的凌亂。
“我已經簽過字了,現在,你拿著這些東西立刻消失在我眼前,愛去哪兒去哪兒,從此,你不用在對我忍耐,至于離婚協議,我會讓人打好了簽好字給你送過去。”
我的呼吸一窒,莫名的有些慌,離婚?他要與我離婚?
本以為會糾纏一輩子的人卻突然要與你離婚,錯愕的同時,還有一瞬的慌亂。
心底像是突然間多出一個洞來,蕭瑟的冷風灌進去,讓我遍體生寒。
我曾經也期盼過離婚,可是當這一刻發生的時候,我竟然覺得難以接受了……
我抿著唇瓣,僵硬的坐著,他冷嘲:“怎么?難不成舍不得我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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