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小白馬駒是她在十二歲時得到的禮物,那時候十歲的她還不知情,總是纏著他要。
蔣安嶼依舊點頭應允:“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盡力給你弄來。”
蔣知煦的眼睛立刻彎成了月牙,開心地笑了起來。
她的笑容像春日里的陽光一樣溫暖明媚。
“哥哥真好!”
她把下巴在蔣安嶼胸前蹭了蹭,撒嬌地說,“哥哥是世界上最棒的人,煦兒想和哥哥永遠在一起,一輩子都不分開!無論走到哪里,都要一起牽著手,好不好?”
蔣安嶼抱著她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不久前蔣知煦曾滿是厭惡地對他說,他是最危險的人,如今再次聽到這樣的話,讓他恍若隔世。
他心中不禁涌起了一種復雜的情感。
究竟是什么讓蔣知煦從愿意與他廝守終生,變得寧愿舍棄一切也要逃離?
這個問題一直在蔣安嶼心頭盤旋,令他痛苦不已。
懷里的少女說完這些話,眼皮開始沉甸甸地往下耷拉,仿佛困倦來襲。
但小手卻仍緊抓著他的衣服,斷斷續續地說:“荷花酥……小馬駒……還有,還有……”
她突然睜開雙眼,大聲說道:“要秋千!一個高高的,能在樹上掛著的那種,每次蕩得很高都能看到天邊云朵的秋千!”
蔣安嶼默默地看著她,她的記憶時而回到十歲,時而又回到十四歲。
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閉著眼輕聲說:“哥哥做的秋千真漂亮,煦兒真的很喜歡……
小時候你陪我玩,每次都會笑得那么開心。”
“哥哥的手疼嗎?煦兒給你吹吹。”
雖然她昏昏欲睡,但還是提起蔣安嶼的手,輕輕地吹了幾口氣,這才緩緩地放下了手。
“哥哥,我要睡覺了……”
“荷花酥,明天再吃吧……小白馬駒明天再去買……”
她慢慢地閉上眼睛,呼吸逐漸變得平穩而均勻。
蔣安嶼低下了頭,指尖輕輕觸碰她的眉間,心中滿是感慨。
等她醒來后,也許不會再想要荷花酥了。
也不會這樣親密地撒嬌了。
“姑娘,你終于醒了!”
蔣知煦剛一睜眼,就聽見耳邊傳來一道充滿驚喜的聲音。
一向沉穩的憫枝也撲了過來,緊緊握住蔣知煦的手,眼中滿是淚水。
蔣知煦輕輕閉了一下眼睛,在憫枝的幫助下緩緩坐起身,太陽穴還在隱隱作痛,不由得用手按住了額頭。
“我這是……怎么了?”
蔣知煦的回憶還停留在那個雨夜,她與蔣安嶼對峙的情景。
她逼迫蔣安嶼放父母離開,卻被他果斷拒絕。
她一怒之下,眼前頓時一片漆黑。
之后的事情,她完全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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