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知煦偷偷瞥了他一眼,心中卻已經沒有了往日的調侃之意。
明明在過去的三天里,她還一直在盼著見到家人,可是如今真的到了家門口,內心卻涌起了一種難以說的恐懼和不安。
“我們還是明天再去吧……”
蔣知煦躲進酒樓里,無論怎么勸說也不肯出來,就像是一個害怕受到傷害的孩子,只想躲在最安全的角落里。
蔣安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倒也沒有再繼續勸她,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吃完飯,我帶你出去走走。”
蔣知煦根本沒心情去逛街,可是在蔣安嶼堅決的態度面前,最終還是被迫被他拉到了街道上。
溪安縣地處不算偏遠,但由于地理位置的緣故,比起繁華喧囂的京城總歸要顯得更為寂靜和冷清一些。
還沒有到晚上九點,街道上的人就已經變得寥寥無幾。
路兩邊的閣樓上掛著各式各樣的燈籠,發出昏黃朦朧的光線,整個小鎮看起來似乎都沉睡在這份安靜之中。
蔣知煦走在這樣的街道上,思緒不由自主地開始飄散起來,甚至都沒有發現不知什么時候蔣安嶼又重新牽起了她的手,仿佛要為她抵擋即將到來的一切不測。
迎面走來了兩三個醉醺醺的男子,其中一個甚至還抱著個大大的酒壇。
當經過蔣知煦身邊時,那人搖搖晃晃,眼看就要撞上來。
還未等身后的護衛出手相助,蔣安嶼已經迅速將蔣知煦緊緊地摟入了自己的懷中,用那雙冰冷而銳利的眼睛狠狠地掃了過去。
那醉漢像是瞬間被冷水潑醒般突然清醒了過來,急忙往旁邊閃避開來,臉上帶著幾分驚慌失措的表情。
此時蔣知煦才恍然回過神來,意識到剛才發生的險情以及此刻與蔣安嶼之間的距離竟是如此之近。
男子的手臂穩穩地環抱著她的肩膀,當她下意識想要推開對方時,卻被溫柔但堅定地制止住了。
“別動。”
聽到這話,蔣知煦的身體頓時僵硬起來,小聲提醒道:“這可是外面……”
聲音低微而有些許顫抖,顯然對于當前這種過于親密的情況感到頗為尷尬。
蔣安嶼的聲音依舊平靜冷漠:“這里不是京城,沒人認識我們。蔣知煦,”他忽然問道,“你在怕什么?”
蔣知煦幾乎要脫口反問他了。
她在怕什么?
難道蔣安嶼自己不明白嗎?
蔣安嶼似乎猜出了她的心思,摟著她的手臂稍微收緊了些:“但我們不是兄妹。我說過,我要娶你。”
蔣知煦猛地開口:“你那不叫娶我,”她的聲音很輕,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你不過是想納我為妾。”
蔣安嶼愣了一下,隨后開口:“你不愿意做妾?”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