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輕冉白了她一眼:“你能有點節操嗎?”
朱蕓蕓嘿嘿一笑:“主要是你沒去,我就沒法作為伴娘感受那么漂亮的婚禮。”頓了頓,又道,“不過,我也挺佩服許同舟的,你都沒去參加婚禮,他居然看起來還挺正常,不知道的人都以為你是真的身體不舒服,才沒出席。”
趙輕冉沉默了片刻才回他:“我覺得許同舟心理不太正常,他好像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哪里有問題。”
“是嗎?”朱蕓蕓點點頭,“你這樣說也有可能,你看他從小都不跟我們大家一起玩,做什么事都是默默一個人,缺少和人的溝通,肯定會這樣。”
趙輕冉搖頭嘆了口氣:“算了,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他已經二十八歲,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已經準備起訴離婚,不過估計到能離掉這個婚,至少得要半年。”
朱蕓蕓沉默了片刻,猶疑道:“真的要離嗎?我今天看到同舟一個人在婚禮上,其實覺得他挺可憐的。你就不能和他再溝通溝通?你看他父母也離了婚各自再組織家庭,他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好不容易和自己喜歡的人結婚,可這才兩個多月,你就要和他離婚。說起來有點殘忍呢!”
“要是能和他溝通,我也不至于這么堅決地離婚。他根本就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還容易失控,我都怕他以后會有暴力傾向。”
“不會吧?”
“這可說不定,反正我也是本著趨利避害的選擇。”
朱蕓蕓見勸不住,只得撇撇嘴:“那好吧,不過你離婚的時候,態度什么的稍微緩和一點,別讓他太難過。”
這一晚,趙輕冉睡得極其不踏實,閉上眼睛,畫面全是許同舟獨自跳舞的詭異畫面,心里不知為何悶得慌,甚至還泛著一股反胃的惡心。
這惡心到了第二天早上達到極致,她從床上坐起來,便覺得胃部翻涌,再也忍不住,直接奔向廁所,干嘔了一陣,特別難受,卻也沒吐出什么東西。
朱蕓蕓聽到她的動靜,趕緊跑到廁所門口趴著問:“輕冉,你怎么了?”
趙輕冉搖搖頭:“昨晚沒睡好,胃里有點不舒服。”
朱蕓蕓哦了一聲,站在原地有點疑惑地沒動,片刻之后,似是隨口問:“不會是懷孕了吧?”
趙輕冉腦子里頓時一道閃電劃過,這隨口的一句話,像是驚喜了夢中人一般。
最近又忙又煩,生理期似乎早離上次已經過了一個多月。
朱蕓蕓看她怔在原地沒動,對著鏡子的臉,慘白一片,不可思議道:“不會是真的吧?”
趙輕冉這才緩緩轉過頭,看向她:“我不會這么倒霉吧?”
朱蕓蕓走近她,小聲問:“你們沒避孕?”
趙輕冉想了想,好像就是最后一次闖了紅燈,有點不可置信道:“一直有,除了我們鬧掰前的最后一次。”
“那你準備怎么辦?”
趙輕冉深呼吸了一口氣,恢復冷靜:“如果真的有了,當然是不要,我和許同舟鬧成這個樣子,我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剩下他的孩子。”
“你舍得么?”朱蕓蕓不確定地問。
趙輕冉的人生計劃里,還未來得及有小孩的存在,所以她對孩子毫無概念,母性自覺尚未被喚醒,只覺得孩子對她來說肯定是累贅。她攤攤手:“一個胚胎而已,有什么舍不舍得!反正以后又不是不生。”
朱蕓蕓訕訕笑了笑:“輕冉,你其實還挺狠的。要是許同舟知道了,不知道會有多難過。”
趙輕冉嗤了一聲:“我也沒看出他有多喜歡小孩,你就別替他瞎操心,還是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有了。”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趙輕冉只能稍稍推遲去上班,先從藥店買了一盒早孕試紙,躲在廁所測試。
她當然不愿意猜想成真,雖然選擇不要孩子沒什么猶豫,但要去做那件事,確實有點難度,不說舍不舍得的話,就是那種手術的痛苦,大約也是很多人受不了的。
很不幸的,用早孕試紙測出來的結果,如預想中的一樣,兩條紅線,預示著懷孕的可能性性十之八,九.
但她不放心,最后對著那張紙思忖了片刻,終于還是去了醫院。
權威的醫院,專業的醫生,檢查之后,拿到的單子,顯示她懷孕六周。
六周還只是一個沒成型的胚胎,連男女都分不出,趙輕冉腦子里其實沒有什么感覺,這除了讓她有點犯惡心的胚胎,并沒有立刻激起她的母性,也無法讓她感受到另一個生命在自己腹中的存在,對她來說,她只想著趕緊處理掉,免去麻煩,便當場和醫生約定了做手術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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