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有些迷惘一般的呆滯,趙輕冉走過去,皺眉道:“怎么了?疼傻了?”
許同舟回過神,虛浮地搖了搖頭,接過她手中的藥片和水,一飲而下,然后昂頭看著她:“我沒事,睡一覺就會好的,你回去吧。”
趙輕冉拿回杯子,瞪了他一眼:“讓你這樣子一個人待著我還是人嗎?等會我給我們主任說說,今晚我在這里陪你。”
許同舟仍舊保持著昂頭的姿勢,沒有平靜的眉眼里都是溫柔的笑意,連聲音都是軟軟的:“輕冉,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趙輕冉輕笑了一聲,理所當然一般道:“因為你是許同舟啊!因為你是我老公啊!”
許同舟雙臂一伸,抱住她的腰,撒嬌一般貼著她:“那你要一直對我這么好。”
趙輕冉黑線,難不成人生病就就會變得幼稚?
她抬手在他腦袋頂上戳了戳,假裝嫌棄道:“小舟舟,你是在撒嬌么?”
許同舟不抬頭,就悶在她腰間,繼續甕聲甕氣道:“不能對別人好。”
趙輕冉翻了個白眼:“許同舟,你夠了啊!快點躺下休息。”
許同舟這回倒是從善如流躺在了床上,又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你也上來陪我。”
趙輕冉笑著看了一眼他稍稍轉好的臉:“我去洗澡。”
說完才想起自己衣服還在旁邊的酒店,也懶得去拿,從許同舟的行李里扒出了一件t恤和褲衩湊合了事。
許同舟比她高了快一個頭,他的衣服穿在身上,大得夸張。
即使是極少喜形于色的許同舟,看到走出浴室的趙輕冉,也忍不住撲哧笑出聲。
趙輕冉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做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樣子,嚴肅點!”
許同舟笑得更厲害,那眉梢眼角都是化不開的笑意,嘴角更是翹了上來,顯然愉悅至極。
趙輕冉哼了一聲不理他,爬上床鉆進被中,靠著床頭半躺在他身邊。
她這才注意到,這房間不似她平日住的普通酒店房間,不僅是套間,而且裝修得非常精致典雅,大大的落地窗外,隱隱傳來海風聲,想必就對著海景。
她好奇地摸了摸床頭邊漂亮的臺燈,又看了看屋子中央那小巧別致的水晶燈,不由得感嘆:“同舟,你這是總統套吧?”
許同舟閉著眼睛靠在她旁邊抱著她:“嗯,你喜不喜歡?”
“奢侈!”趙輕冉咬牙切齒,又笑道,“不過我喜歡。”
“你喜歡就好。”大致是吃了點藥,有些昏昏欲睡,許同舟聲音已經有些含含糊糊,不一會兒呼吸便變得深沉。
許同舟一睡,趙輕冉也就百無聊賴,又怕開著燈會影響他睡眠,只能滅了燈逼自己早早睡去。
而睡得太早的結果就是,到了半夜被尿意憋醒。
趙輕冉輕手輕腳爬起來,摸到廁所,剛剛解決了生理問題,正在盥洗臺洗手時,身后一個暖暖的物體給靠了上來,將她緊緊抱住。
趙輕冉抬頭,看到鏡子里許同舟惺忪的臉,此時正微閉著雙眼,漂亮的模樣隱約帶著些可愛的孩子氣。
“我吵醒你了?”趙輕冉問。
他沒有佩戴助聽器,大約是沒聽到她說什么,只埋在她脖頸處甕聲甕氣道:“老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還在做夢呢?”趙輕冉看他模樣,聽他聲音,明白他此刻并沒有太清醒,哭笑不得,在他懷里稍稍挪過身子,扶著他回了大床上。
躺下后,許同舟把趙輕冉撈在自己懷里,兩人以相依偎的姿勢再次睡去。
這樣的姿勢其實并不太舒服,但聽著耳畔那胸膛里的心跳,趙輕冉卻有種莫名其妙的溫暖和滿足。于是這一覺睡得無比踏實。
趙輕冉再次醒來,是因為臉上溫暖濕濡的氣息,還有壓在身上的重量。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是許同舟趴在身上,正劈頭蓋臉地親她。
“同……舟……”她剛剛張開嘴唇,許同舟濕漉漉的舌頭順勢就伸了進去,加深了本來的吻。
雖然兩人已經親過好多次,但這么親密纏綿確實第一次,尤其是還是在床上這種曖昧的地方。
趙輕冉滿腦子還在混沌中,許同舟手已經往下探去,然后唇稍稍離開,只是依舊貼著她,啞聲道:“你生理期已經過了?”
其實他并不需要趙輕冉的答案,因他自己已經證實。
趙輕冉含含混混點頭,瞇眼看了眼這間漂亮的房子,以及落地窗外美好的晨光。
天時地利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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