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齊國有李牧那般名將,以齊國遠勝趙國數十倍的國力,未嘗不敢與秦國單獨抗衡。
“族兄!”
齊王建對后勝一番論十分滿意,取而代之的,則是微微皺眉,看向田鼎。
田鼎聽到齊王建喊自己,也從后勝那里,看向齊王建。
“族兄還需盡快尋到白衍的族人,白衍歸齊一事,事關強齊護國,乃國事,寡人甚為擔憂出錯,故,在此之前,寡人為表誠意,仍想親自去其族府拜見一番!”
齊王建說道。
已經說得如此明顯,看著田鼎,齊王建希望田鼎不要再讓他失望,越早知曉白衍的族府越好,他身為齊王,定要給天下人看他齊王建重視大才之心,也要讓白衍看到其誠意,從而感動白衍,讓白衍全心全意歸齊。
“王上安心!田鼎,定會竭力而尋!”
田鼎對著齊王建拱手說道,微微低下頭。
白衍的事情,田鼎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先不告知齊王,如今秦國攻楚,齊國立場至關重要,如此危急之時,田鼎擔憂,一旦齊王建因怪罪而疏遠他,從而聽信小人的話,最終定會釀成滅國之危。
田鼎還是想等白衍回齊國之時,再向齊王建稟明白衍的來歷,到時候也會告知齊王建,當初,是他親口命人,把白衍趕出的齊國。
現在還不是時機。
“王上,微臣也定會全力,助王上得白衍回齊!”
后勝這時候,也對著齊王建說道,外之意便是,他也會盡全力去尋找白衍的來歷。
書房內。
田鼎聽到后勝的話,心中滿是陰郁,但想到如今臨淄城內,不僅僅是后勝,其他無數勢力,也都在尋找白衍的來歷。
田鼎也懶得理會后勝。
隨即,交談從白衍哪里,轉到秦相隗狀哪里,在齊王建的述說下,田鼎也很快了解,秦相被刺殺的詳細經過,當后面得知就在方才,后勝的諫,田鼎轉頭看了后勝一眼,沒多說什么,但眼神,顯然透露絲許溫怒。
強忍著對后勝的不滿,田鼎看向齊王建。
“王上,此事便交給微臣!”
田鼎對著齊王建拱手說道。
不曾想,齊王建聽到田鼎的話,卻是搖搖頭。
“此事寡人交由族兄與相國,一同去調查,務必要盡快調查清楚,是何人謀劃刺殺,誣陷齊國!”
齊王建看著田鼎、后勝,開口說道。
“微臣,定不負王令,為王上查出兇手!”
后勝倒是反應很快,連忙對著齊王建拱手打禮,打禮之時,后勝心中滿是得意。
秦相被刺殺,田鼎想單獨去查,哪有那般簡單,更何況,后勝都懷疑,隗狀被刺殺的事情,是不是田鼎也有參與,或者是默許。
臨淄城內。
田府之中,田非煙慵懶的躺在木桌后,聞著仆從采集的香葉,感受著窗外拂過的微風。
自從竹簡都被齊王拿去后,田非煙的日子,便有些無聊起來,而秦相被刺殺,城內到處戒嚴,田非煙是身份十分敏感,不能隨處去一些小地方走動。
更重要的是,在府邸內,時不時還有一些討厭的人,在眼前晃來晃去。
“父王也是,白衍乃是名將無錯,但吾素為與那白衍謀面,父王也不擔憂,那白衍是個兇神惡煞之人,虧父王往日里,還說對吾,最是寵愛!”
媯涵子看著羋姲以及幾個士族女子,一臉擔憂的述說到,說是一臉擔憂,但那是不是看向田非煙的眼神,明顯有些得意。
田非煙自然一直注意到媯涵子的眼神,心中氣得咬牙切齒,更別說,媯涵子說的人……
還是那人!
“唉~父王之前是考慮燕國的公子丹,以及楚國屈、景、昭三氏的,但后面由于燕國被秦國攻打,楚國又太過動蕩,這件事情方才一直拖延下來,沒想到,最終卻是被賜婚于一個素不相識的白衍!嗚嗚~!”
媯涵子故作傷心的低頭揉了揉眼睛。
“白衍也挺好的啊!白衍年紀輕輕,便是秦國名將,當初聽聞秦王嬴政,都有意將其帶在身邊,讓其擔任中常侍!”
“是啊!而且白衍十分擅長領兵,如今更是滅掉魏國,祖父與父親時常感嘆,齊得白衍,怎又東患,沒想到如今都傳,白衍是齊人,連王上,都……”
“不錯,父親也曾提過……”
聽到媯涵子的話,書房內其他士族女子,紛紛你一我一語的議論起來,語之中不僅僅沒有對媯涵子的同情,反而滿是羨慕。
畢竟都是士族女子,或多或少都聽到長輩說過,白衍回齊,齊王定會賞賜白衍封地,以及兵權,如此情況,她們羨慕都還來不及,畢竟她們都不知道,以后嫁給的男子,能不能有白衍一般優秀,日后能撐起其家族,若是能為官,就更好不過。
“可終歸是素未謀面,心中憂慮之情……”
媯涵子聽到幾個閨蜜的話,心里別提多得意,看向那田非煙的眼神,恨不得直接和田非煙說出心里的得意,不過表面上,媯涵子還是俏臉盡是擔憂。
這時候其中一個女子,突然想到田琮之前去雁門見過白衍,于是好奇的看向田琮。
“田琮大人,汝曾見過白衍,白衍可是真如傳中的那般?”
女子看向田琮問道。
其他女子,以及媯涵子都紛紛看向田琮,想知道一些白衍的事情。
“白衍,并非……”
田琮聽到詢問,忍不住與妻子羋姲對視一眼,輕笑之余,正準備說話,不曾想,一個聲音便打斷田琮的話。
“他呀!又黑又丑,脾氣還一點都不好,十分兇橫,那滿臉粗像,跟頭牛一樣,還有一道道疤,而且其為人特別嗜殺,可曾聽過在上郡高奴,他一把火燒死數萬人,反而還露出殘忍的笑容,云中的時候,他更是讓秦國將士,吃匈奴人的肉,喝匈奴人的血……”
田非煙這時候突然開口說道,滿是嘲笑的表情,看向媯涵子,一字一句說話間,說到最后的時候,還眉頭一挑,似乎她都滿心害怕。
很快。
聽著田非煙的描述,都讓其他女子腦海里,浮現出一個黑丑還十分兇惡的模樣,媯涵子一直得意的眼神也在田非煙的話語中,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臉色有些蒼白起來。
媯涵子這時候才記起,當初田琮去雁門的時候,似乎田非煙也一同前去。
“我怎知道你說得是真是假!”
媯涵子不服氣,忍著心中的忐忑,看向田非煙。
田非煙見狀,不屑的輕笑一聲,那傾城的俏臉,滿是笑意。
“何需騙你,王上不是準備把你許配給他?日后自然有機會見面。況且,你父王沒與你說,那白衍為了名利,更是下令屠殺九里亭一亭的百姓之事?這樣的人,能好到哪里去!”
田非煙露出滿是同情的模樣,看向媯涵子。
“不信你問吾兄長!”
田非煙看著媯涵子面色慘白,一臉慌神的模樣,目光看向兄長田琮,讓兄長說一說。
在田非煙直勾勾的注視中,田琮見到媯涵子以及其他女子,還有妻子羋姲望過來的目光,強忍著笑意,在眾人的注視中。
“白衍,并非是善人,殺過很多人!”
在不得罪小妹,又不欺騙媯涵子的情況下,田琮見到妻子的目光,輕聲說了一句。
這句話的確不算違心!
不過田琮腦海里,浮現曾經在雁門時,見到那個一臉清秀,為人十分和善,心性十分內斂的少年,再聯想到小妹如今的形容,即使經歷各種各樣場面的田琮,都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也不知道白衍若是知道,小妹當著齊國公主已經這些士族女子的面,如此形容他,會是什么表情。
不過看著在其他女子擔憂的語中,媯涵子那眼神滿是驚恐的模樣,田琮猜想,怕是媯涵子心里,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仗著齊王對其一直恩寵有佳,恐怕這兩日,媯涵子不會再有閑暇,來到府邸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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