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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六十章:鄠邑:吾告訴諸位,吾恩師,乃殷碑!

      “伯父,想必過兩日,吾昔日好友,應當送來消息!”

      盧稷對著暴定,拱手說道,話語之中有些著急,似乎擔憂暴定不相信他。

      好在暴定接下來點頭的舉動,讓盧稷松口氣。

      不過隨著暴定的話,暴定似乎想到什么,目光看向鄠邑。

      “子邑,昔日汝書信于恩師,可有回信?”

      暴定詢問道。

      其實比起盧稷在楚國那些好友,一些治吏,暴定更好奇的是,昔日在酒樓,鄠邑那神秘兮兮的模樣。

      涼亭內。

      暴禹、白衍以及其他男子,聽到暴定的話,紛紛看向鄠邑。

      而在眾人的目光中,鄠邑訕訕笑起來,對著暴定輯禮。

      不知道是不是白衍的錯覺,總感覺鄠邑在聽到暴定的話后,眼神閃過一抹狂喜,似乎一直等著這句話。

      “慚愧!”

      鄠邑拱手搖搖頭,神情滿是失落,無奈。

      “若有書信,想必此番大事必成!”

      鄠邑說到這里,深深吸口氣,語氣之中頗為幽怨。

      這頓時勾起所有人的好奇心,就連暴禹與暴定,都不知道為何鄠邑敢夸下如此海口。

      “子邑莫要在隱瞞,莫非于伯父還有遮遮掩掩不成?或是不相信這里的人?”

      暴定吸口氣,看向鄠邑問道。

      鄠邑聽到暴定的話,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隨后鄠邑神情的看向暴彨一眼,隨后似乎下定什么決心一般,轉過頭,深深吸口氣,對著暴定抬手。

      “伯父,昔日非是鄠邑隱瞞,而是事關重大,眼下既然伯父問及,在此又都是反秦之士,那鄠邑便不再隱瞞!”

      鄠邑解釋道。

      一番話說完,讓整個涼亭內更為安靜起來,所有人聽到鄠邑的話,都忍不住打起精神。

      而就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鄠邑神情滿是凝重的看向暴定。

      “伯父昔日不是疑惑,鄠邑書信于何人!”

      鄠邑說道,看著暴定點點頭,鄠邑吞了吞口水,再次輯禮。

      “鄠邑書信之人,并非他人,而乃鄠邑恩師,殷碑!”

      鄠邑說道,說完后,神情滿是嚴肅的看向其他人。

      “殷碑?”

      “殷碑!沒聽說過!是誰啊?”

      涼亭內,隨著鄠邑的話,莫說其他男子,乃至欒弘、盧稷二人,就是暴定、暴禹、暴彨以及那兩個婦人與女子,全都皺眉,露出思索的模樣。

      唯有白衍,聽到鄠邑的話后,眼神一怔,抬頭直勾勾的看著鄠邑。

      殷碑!

      鄠邑是恩師殷碑的弟子?

      白衍不敢確信,但也不敢否認,恩師殷碑雖然說過,畢生仇家太多,生前從未收過弟子,但白衍也不敢百分百保證,是不是恩師擔心他會走漏消息,而有所隱瞞。

      故而眼下聽到鄠邑的話,白衍有些懵。

      恩師殷碑,一直都是白衍心底的秘密,而且當初恩師殷碑再三告戒,絕不能把是弟子的事情說出去,故而一直以來,白衍都從未提過恩師殷碑的事情。

      沒想到。

      那么多年過去,居然在暴氏這里,從他人口中,聽到恩師的名諱。

      “殷碑到底是誰啊?怎么從未聽過?”

      “對啊!”

      站在暴定身旁的一個個男子,互相疑惑的對視一眼,紛紛搖搖頭,就是暴定思索片刻后,都搖搖頭,接觸江湖人士那么多,對于這個殷碑,他還真沒什么記憶。

      “殷碑!”

      唯有暴禹,隱約間似乎聽到過這個名字,但卻有些不記得哪里聽過。

      而就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鄠邑絲毫沒有慌亂。

      “伯父可曾聽過嫪毒之亂!”

      鄠邑說道。

      暴定點點頭,其他男子這時候也紛紛安靜下來,全都看向鄠邑。

      “想必伯父只是知曉,秦王嬴政派遣昌平君、昌文君平亂,最終嫪毒伏誅!”

      鄠邑輕聲說道。

      白衍這時候也聚精會神的看著鄠邑,神情之中滿是凝重。

      “確實如此!”

      暴定聽到鄠邑的話,沒有隱瞞,點點頭。

      鄠邑見狀,深深吸口氣,看了眾人一眼,隨后搖搖頭。

      “伯父恐怕不知,昔日嫪毒叛亂前,除去其麾下數千門客,曾命一人,獨自殺去楚系官員府邸,而那兩個府邸,赫然正是當今秦國右丞相昌平君,以及秦國大將軍昌文君的府邸。”

      鄠邑說道這里,仰頭嘆息。

      “而那人,正是吾恩師,殷碑!”

      鄠邑述說道。

      不過隨著鄠邑的話,讓人意外的是,涼亭內其他男子卻突然笑起來,原本嚴肅的氣氛轟然崩塌。

      “獨自一人?”

      “這怎么可能!就是啊!”

      一個個男子聽到鄠邑的話,紛紛搖頭,表示不相信。

      就是盧稷與欒弘,都忍不住露出笑容,看著鄠邑。

      “子邑兄,一人!獨自一人殺去昌平君、昌文君的府邸,如此之時,實在太過荒謬!”

      欒弘說道,表情寫滿不相,看向鄠邑的眼神,也滿是懷疑。

      然而聽到欒弘的話,鄠邑卻絲毫不在意,轉過頭,一臉輕視的看向欒弘,嗤笑一聲。

      “不信?那汝可知,昌平君與昌文君的夫人,又是如何死的?”

      鄠邑問道。

      欒弘搖搖頭,本想說話,卻突然愣住。

      而這時候,原本一直疑惑的暴禹,突然瞪大眼睛,滿是震驚的看向鄠邑,若是暴禹沒有記錯的話,昔日在秦國咸陽,發生嫪毒叛亂的事情沒過去多久,就聽到似乎是昌平君與昌文君的夫人,相繼殞命。

      “那汝又如何證明,真是那什么殷碑殺的?”

      盧稷疑惑的看向鄠邑。

      鄠邑這時候,卻不再辯解,一臉惆悵的搖搖頭。

      “信也好,不信也罷!若有機會,終有一日,汝等會知曉,吾非妄!”

      鄠邑說完,似乎便不想再解釋。

      但這時候欒弘卻是不愿,看著出盡風頭的鄠邑,看著伯父暴定看向鄠邑的眼神已經改變,欒弘清楚若是不做什么,那方才白費伯父說的那些話。

      “既是高師之徒,那何不比試一番!欒弘,愿請教!”

      欒弘上前,對著鄠邑拱手說道,眼神直勾勾的看著鄠邑。

      鄠邑見狀搖搖頭。

      “本不想掙個高低之分,然涉及恩師名譽,鄠邑便不再隱藏,請!”

      鄠邑搖頭之后,一臉惆悵的看向欒弘,隨后抬手對著欒弘行禮,再對著暴定、暴禹輯禮,做完這一切后,便示意去院子比試。

      “你們說會是誰勝啊?”

      “不知道啊!”

      “莫非那什么殷碑的事情,是真的?但一人殺去將軍府,這怎么可能有人做到。”

      涼亭內,一個個男子看向欒弘與鄠邑的背影,私下議論道。

      白衍也看著鄠邑的背影,目光之中滿是迷茫,莫非是真的,這也終于能解釋,為何恩師再三勸告,無論如何不能說出他的名諱。

      打斗聲傳來。

      白衍方才從思緒中回過神,然而當白衍愈發相信,相信鄠邑是恩師殷碑的弟子時,看到院子內,鄠邑那揮劍的力道、速度、角度,瞬間,白衍那疑惑全都消失,忍不住在心中搖搖頭。

      雖然不知道那鄠邑哪里得知恩師的事情,但鄠邑一定不是恩師的弟子,一揮一刺,乃至手持佩劍的模樣,都是恩師再三忌諱的舉止。

      恩師絕不會允許弟子會犯這樣的錯誤,因為這足以致命。

      雖然打斗中,鄠邑逐漸占據上風,壓著欒弘,但此刻,白衍已經沒有看下去的心情。

      聽著耳旁一個個男子的疑惑聲,聽著鄠邑方才說的事情,白衍突然想起兩年多前,他在藍田那個營帳內,聽到的話。

      “你們只知道專諸力大、聶政勇勐,卻不知道其實我秦國,在數年前也曾有過一名俠客。曾經一人一劍,殺過數十甲士,最后還全身而退。”

      “騙你們做甚,我父親那年跟著一個大人,便是差點死在那人劍下。即使已經過了數年,父親每次私下與他人提及之時,臉色都是一臉蒼白,豪無血色。”

      “那人叫什么名字?”

      “梁朗!你快說呀!”

      “就是,你快將那俠客的名字告知我等。”

      白衍浮現出昔日一幕幕,昔日那一個個少年的聲音,浮現在腦海,似乎那日的場景,那些好友,就在眼前。

      快三年了!

      白衍鼻子有些泛酸,想起傷心事,心中有些難過。

      從小經歷過的事情,看到的人,見過的事,去過的地方,除去家人外,那些人是最愿意,也是喜歡與白衍在一起的人。

      在其他人眼里,那些人不過是一些秦人少年,但對于白衍而,卻沒有任何人能代替。

      “怎么了,族姐?”

      一個木桌后,看著鄠邑不斷取得優勢,連曾經獨自一人殺死五個秦吏的欒弘,都不是鄠邑的對手,一個女子小臉紅彤彤的,眼神滿是溢彩,不過轉過頭時,卻突然發現族姐似乎沒有在看。

      女子順著暴彨的目光看向,看到遠處那個單薄少年低頭,雙眼滿是傷感的模樣。

      “族姐,應當是眼下的比武,想到方才被羞辱的事情!”

      女子靠近暴彨,在暴彨耳旁輕聲說道。

      暴彨聞,看著身旁的族妹,點點頭,嘆息一聲,當再次看向院子哪里的比試之時,不知為何,有些不喜。

      她喜歡的男子,應當不是喜于辱人的才是。

      這是她從小最欽佩也是最喜愛的堂姐暴姝,曾經說過的話,回想昔日堂姐暴姝說這句話的模樣,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個不僅僅是族姐喜歡的口頭禪,也是一直以來,她從小到大都記在心里的話。

      論容貌,論溫柔賢惠,她這輩子最欽佩的,便是堂姐暴姝。

      可惜,堂姐暴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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