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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秦功 > 第三百四十六章:殺戮進行時,嬴政的詢問。

      第三百四十六章:殺戮進行時,嬴政的詢問。

      防陵城。

      酒樓那精致的雅間內,滿是燭光、酒味、曲調,白衍身旁的女子,給白衍倒著茶水,白衍一邊閉目養神,一邊聽著齊箏。

      吳高摟著身旁的女子,看向女子的眼神滿是火熱。

      田濉、陳盱、尸堰三人也與白衍一樣,閉著眼睛,細細聽著齊箏那柔和絕美的曲調,伴隨著那女子細指波動之下,古箏滿是母國的韻味。

      而就在這雅間內,看向一旁緊閉的木窗,木窗外已經是深夜,漆黑的夜空沒有一粒星光。

      每當伴隨著冬季的寒風飄過,黑夜愈發透露出一股寂靜。

      而就在距離防陵城不到百里的中牟城,在同一片夜空之下,順著天空的黑夜往下看,城墻之上滿是星光點點,每一條原本漆黑的街道上,滿是密密麻麻的火光半點在移動。

      “快!”

      “快,殺出城門!

      無數條街道內,都出現一些滿臉是血的布衣男子,這些人手持利刃,在黑夜之中,臉上的表情與眼神都透露著一抹驚恐。

      然而還未等他們跑多遠,就在他們身后就傳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這些男子聽到身后的動靜,手都打了一個冷顫,眼神滿是恐懼,隨后紛紛朝著城門方向跑去。

      然而方才來到一個街道,方才走過拐角。

      下一刻。

      這些奔跑的男子全都站在原地,一臉絕望。

      因為就在前方的道路上,滿是手持火把的秦騎士卒,那些秦騎士卒已經把道路都堵住,一把把放著箭失的弓弩,直勾勾的對準他們。

      “放箭!”

      伴隨著鐵騎將領的命令。

      頃刻間,一根根箭失瞬間在秦弩之中一瞬即逝,下一刻街道口的所有布衣男子,紛紛被好幾根箭失射中身體,跌跌撞撞的后退兩步,倒在地上。

      而布衣男子中,那名為首的男子,更是伸手捂著被一根箭失射穿的脖子處,張嘴說話,動了動,卻滿嘴的鮮血,最后直勾勾的撲倒在地,抽搐幾下后,便沒了聲息。

      類似這一幕。

      在這漆黑的夜色下,整個中牟城內隨處可見。

      腳步聲、火光、犬叫聲,以及時不時響起的砍殺聲、打斗聲,充斥著這座城邑的每個角落,讓這座曾經向往樂曲的城邑,陷入殺戮恐慌之中。

      漆黑的夜色下,所有中牟城的百姓,聽到門外面的腳步聲或者動靜,都不敢出門,只能瑟瑟發抖的躲在屋子內。

      在城內一棟府邸中。

      沾著鮮血的大門打開著,一具尸體倒在門旁邊,順著尸體往門內看去,屋檐、走廊、院子,在黑夜下,全都躺著一具具尸體,這些尸體旁邊還有利劍。

      而內院,尸體越發的多,三十多名身穿秦甲的鐵騎將士,帶著火把,反手拿著長戈,對著地上一具具尸體補刀。

      “大人!這是錢,錢大人全拿走,還望大人!

      能放過吾等一家老小!”

      數名肥胖、壯碩不一的中年男子,跪在一個房間內,對著面前的鐵騎將士哀求道,臉上滿是恐懼、害怕、祈求。

      啄此刻一手拿著帶血秦劍,看著面前這幾名中年男子,隨后看向這些中年男子身后,一名名跪著的年輕男子、婦孺、老人。

      “倒是會享受!”

      啄繞過這些中年男子,慢慢走到四十多名年輕貌美的女子旁邊,看著這些害怕得瑟瑟發抖的女子,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當初將軍在處理雁門那些士族的時候,那時候抄那些士族的家底,以為那些氏族已經夠奢靡,不曾想比起眼前這些人,當真是遠不及一成。

      這還只是在中牟城。

      這些參與刺殺王上的士族,可都是大族,在昔日趙地各大城邑,都有置辦家底。

      這若是抄家下來,得有多少錢財啊!

      “大人,大人,大人若是喜歡,大人盡可全部拿去!”

      一名臉頰發福,體虛肥胖的中年男子聽到啄的話,一邊轉身,一邊跪在地上走兩下,滿是央求的看向啄。

      而就在房間外。

      一名名鐵騎將士,已經把一箱箱金銀財寶,搬到院子內。

      啄看了一眼門外,隨后來到中年發福的男子面前,反手握著劍柄,把劍頂到不板,蹲下身子。

      “我家將軍說,你們這些士族之人既然要刺殺王上,那大部分錢財,肯定已經藏起來!”

      啄輕聲說道。

      說完后,看著面前這名滿臉發福的中年男子,眼神閃過一抹躲閃,啄就知道。

      將軍說的沒錯。

      這些人早已經安排好退路!

      想到這里。

      啄舉起另一只手,讓兩名將士壓著一名中年男子過來,隨后在發福的中年男子注視下,起身雙手持劍,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的一劍噼在那名中年男子的頭顱上。

      發福的中年男子整個人都打抖一下,感覺到臉上濕漉漉的血跡,整個人張著嘴巴,神情滿是呆滯。

      別說這名發福的中年男子。

      就是房間內,其他所有年輕男子以及孩童,都被這一幕嚇得瑟瑟發抖,本有孩童在哭泣,見到這一幕,嚇得泣不成聲。

      “不說,你不會死得那么痛快!”

      啄緩緩舉起劍刃,把沾滿鮮血的劍刃,放在發福男子的脖頸上。

      看著發福男子碰到冰涼的劍刃,整個人都抖動一下,啄的眼神之中,滿是不屑。

      這樣的人,還妄想著刺殺王上,還想著殺死將軍!

      “我說,我說!”

      發福的男子,臉色蒼白,額頭滿是汗水的抬起頭,看向眼前的鐵騎將領。

      “望大人,能放過吾,吾之族人!”

      發福男子滿是懇求的說道。

      啄滿意的點點頭,房間內其他中年男子,以及其他年輕男子,所有婦孺老幼都松口氣。

      半個時辰后。

      在鐵騎將士的押送下,四十多名女子以及一些老幼婦人全部被帶出府邸。

      正當這些人滿懷慶幸之時,身后突然傳來絕望的求饒聲、喊叫聲,隨后瞬間慢慢的消失,所有人都被嚇一跳,想到什么后,眼神滿是驚恐,但一個人都不敢回頭。

      等懷帶著將士離開房間的時候,房間內,已經滿屋子男子的尸體躺在冰冷的木板上,一具具尸體下的鮮血,不斷順著木板蔓延。

      中牟城內。

      主府。

      當得知秦軍已經殺入府邸內的時候,主老第一時間,便讓主遜,帶著桓楚、荊啟等年輕之人,去往院子隱藏的后門,哪里有人看守,知道的人也少,從哪里應該可以出去。

      只要離開府邸,聯系到田濉留在中牟城內的齊技擊,便可活!

      而主氏還有其他關系、支系在,離開后,便可去投靠,那些關系以及主氏支系,都會支持主遜。

      “祖父,你呢?”

      主遜聽到主老的話,點點頭后,突然想到什么,害怕的看向主老。

      主老聽到自己孫兒的話,慘笑的搖搖頭。

      “我老了,走不動了!”

      主老說道這里,轉頭看向主遜:“遜兒,總要有人留下來,擋住那秦人。”

      說這句話的時候,主老眼神之中,滿是決意,沒有絲毫生氣。

      而主老的話。

      也讓主遜的父親,以及其他主氏族人,整個人都微微晃了一下,面色蒼白。

      不過所有人都清楚,正如同主老說的那樣,這屋子,必須要有人留下來。

      “遜兒,勿忘滅秦復國之志,若是有機會,便救族人!”

      主老說道。

      這句話是在叮囑主遜,也是在勸慰在場的族人,留下來并不一定會死,還有可能,男丁會被抓去做勞役,妻女給人當侍女。

      只要活著,就還有得救的機會!

      “走!再不走來不及了!取舍之時猶豫不決,何以成事?”

      主遜的父親面色無比蒼白,隨后突然轉頭對著主遜大吼道。

      一句話。

      讓主遜看著父親、看著祖父,頃刻間紅了眼睛,眼神之中滿是淚水盈盈。

      “走!”

      主遜滿是哭聲的腔調,說出這個字。

      隨后用滿是淚水的雙眼,痛苦的看向自己的父親,祖父。

      主遜清楚。

      其他族人在主氏關系、根基的運作下,或許還有可能活著,但父親與祖父,一定會被處死,眼下這也是他此生,最后一次看著自己的父親、祖父。

      “主老大義!”

      桓楚跟在主遜身后,離開前,對著主老拱手輯禮。

      其他士族的人,無論老幼,也學著桓楚那般,慌慌張張的對著主老輯禮,說著同樣的話,隨后連忙跟在主遜身后,似乎擔心晚一點,就會掉隊迷路。

      主老見狀。

      倒也沒有放在心上,反而一一拱手回禮。

      因為主老清楚,這些人此番不管活下幾人,哪怕只能活下一個人,日后都是會對主遜有幫助。

      “荊氏兄弟!汝二人這是?”

      主老看到所有人之中,荊啟、荊沭兄弟二人站在原地,沒有跟著眾人離開,滿是疑惑。

      而原本跟著主遜一起走的那些士族之人,也紛紛愣住。

      在主遜、桓楚的目光下。

      荊啟、荊沭兄弟二人對視一眼,隨后對著主老笑了笑。

      “主老,吾等兄弟二人不才,空有一身武藝,如今需要抵擋秦卒,吾等能添些微薄之力,便不走了!”

      荊沭對著主老拱手說道。

      荊啟也拱手輯禮。

      此刻這兄弟二人眼神之中,也滿是決絕之意。

      身為楚國荊氏氏族之一,今日兄弟二人若是離開,那日后兄弟二人都感覺再也無顏面前江湖其他好友。

      既然如此,不如留在這里,為主遜等人拖延一下,拉幾個秦卒墊背。

      大堂內。

      荊氏兄弟的一番話,讓不少跟在主遜身后的人,面露羞愧之意,特別是與荊氏兄弟一同前來的桓楚、東郭高二人。

      看著荊氏兄弟,桓楚、東郭高二人心中羞憤之心,讓二人恨不得找個地洞轉進去。

      “走!日后再尋機會,報復秦國!”

      主遜聽到遠處殺聲越來越近,見到桓楚、東郭高二人的模樣,開口說道。

      隨后帶著一群人,從后門離開。

      主老見狀,松口氣,隨后對著荊氏兄弟輯禮,表示感激。

      荊氏兄弟二人,也笑著拱手回禮。

      就在主遜帶人離開后不久,在主老等人的目光下,門外三十多名扈從,不斷被秦卒殺退,每一步都會有一兩名扈從在秦卒的揮砍下,慘死倒地。

      “殺!”

      荊啟、荊沭兄弟二人見狀,伸手拔出腰劍的佩劍,帶著主老身旁,其他主氏年輕族人,朝著門外殺去。

      頃刻間,便跟那些扈從一起,與秦騎士卒拼殺在一起。

      “伯嚴,你說是有人把消息透露出去,還是有內應?”

      主老看著門外混亂的場面,輕聲問道。

      主氏一直栽培的孫兒,已經離開,主老便沒有什么顧忌、遺憾。

      也就在這時候冷靜下來,主老方才思索到底是哪里出問題。

      看著自己的長子,主老滿是惋惜。

      說起來,若非主遜年輕,其實主遜的父親主嚴,以其才能、手段,才是最該逃離的人。

      “徐子霄?”

      主老呢喃一句,隨后嘆息的搖搖頭。

      “不是他!”

      主老自顧自的否認道。

      主老清楚,昔日在邯鄲,那徐子霄的所作所為,皆是事實,吳高、代王嘉等人都可以作證,就連尸堰都從惠氏哪里得知。

      絕對不是徐子霄!

      更何況徐子霄還是瑾公的弟子,這點不僅是尸堰、田濉,自己都證實無誤。

      加之當初在洛陽時,吳高把中牟城參與的士族勢力,告知徐子霄。

      若是徐子霄是內應,根本不需要來到中牟城。

      另外若非田濉突然說出知曉解藥一事,此刻那徐子霄,都尚在城內,這巧合根本不是徐子霄能決定的。

      所以若有內應......絕對不是徐子霄!

      到底會是誰?

      “消息走漏?”

      主遜的父親主嚴,此刻聽到父親的話,回過神,看向父親,想了想。

      “父親可還記得,當初徐子霄曾經幫助鄭氏,截下一封告密竹簡。”

      主嚴說道。

      主老聞,眼神一凝,也想起當初吳高、尸堰在書信中提到的事情。

      在洛陽,鄭氏曾不小心泄密出去。

      后面所有人都考慮到,鄭氏保證只有這一封,而且嬴政身邊都安插有細作,更有鄭夫人監視者。

      所以那時候得知消息,都沒有人放在心上。

      “遜兒已經逃離,此番嬴政定然暴怒,就看看,那些士族得以完好,到時候遜兒一定會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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