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之夜。官賈人家會zj飲酒尋歡作樂,文人學子會喚呼朋喚友吟詩賞梅,最不濟的佃戶農夫也有個老婆孩子熱炕頭,唯獨我和金剛炮兩個倒霉的家伙披風帶雪的凌空南下。
由于走的是直線,因而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山野上空急掠,由于有著大雪的覆蓋,落下借力時總是深一腳淺一腳,到了下半夜徹底沒法子趕路了,低溫我們倒是不懼,但是飄飛的大雪嚴重妨礙了我們的視線。
荒山野嶺之中也沒有人家可以借宿,二人便根據幾股幽魂陰氣尋找到了一處荒廢的寺廟,寺廟在荒廢之后便成了極陰之處,孤魂野鬼喜歡在這些地方游蕩,在感受到我和金剛炮身上的紫氣之后它們紛紛逃離了廢寺。
寺院很小,左右耳房已經坍塌,只剩下了空蕩蕩的大殿,大殿里的幾尊佛像早已經看不出面容,也不知道供奉的是誰了。
“老于,快看看我毀容沒有?”金剛炮進入大殿之后便開始高聲叫嚷,大雪覆蓋了地面,金剛炮在先前落地時一腳踩空摔了個七暈八素。
“再毀也難看不到哪兒去了。”我抖掉身上的雪花環視左右,并沒有發現可以生火的木料。
“早知道弄只板鴨整壺酒帶著了。”金剛炮尋找到了一處干凈的所在一屁股坐了下去,掏出自己的煙葉開始卷煙。
我搖頭苦笑并沒有開口接茬,我此刻的心情是矛盾而復雜的,歸心似箭形容的是外出之人迫切想要回家的心情,我雖然急切卻并不是這種心情,因為江陵不是我的家,徐昭佩也不是我的家人了,我去了也只能從暗處看看她。徐昭佩我是不與之正面接觸的,但是蕭繹我必須跟他攤牌,如果他敢冷待徐昭佩,我絕對饒不了他。
“老于,咱下一步有啥計劃?”金剛炮卷好煙卷兒晃著了火捻子點燃。他沒有給我煙卷,我也沒要。
“從江陵改道昆侖山,把那幾件事情辦完,然后出來尋找葉傲風,這個人不能留。”我搖頭開口。
“老于,我始終不太明白葉傲風到底想干啥?”金剛炮面露疑惑。
“我也不知道,前世東海之戰時他傷重垂死,是祖師用碧珊金桐救了他,祖師救他肯定有祖師的用意,不過我一直在想祖師為什么要給他能夠救活兩人的碧珊金桐。”我皺眉沉吟。當年葉傲風在生還以后用剩余的碧珊金桐救下了溫嘯風,這件事情眾人都知道。
“你懷疑啥?”金剛炮知道我不會隨意說話。
“東海之戰發生的時間與我和馬凌風同施逆天訣遭受天譴在同一時間,我在懷疑八哥吃掉的那份碧珊金桐是不是原本應該屬于我。”我沉吟片刻開口說道,我和金剛炮之間無需藏掖,換做別人,這話我是絕對不會說的。
“啥意思,沒明白。”金剛炮扔掉了煙蒂,手卷的香煙比正規卷煙要短,抽不了幾口。
“啪,啪,啪!”就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了三聲沉悶的響聲,這種聲音我太熟悉了,這是道門中人施展輕身法術落地時的聲音。
“捏起隱氣訣。”我急忙沖金剛炮低聲說道,由于滿天的雪花干擾了觀氣術的施展,因而我無法判斷出外面來的人是誰,但是能夠凌空的一定都是度過紫劫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有一個是追風,那倆看不清。”金剛炮聞急忙捏起了隱氣訣,轉而皺眉眺望,低聲開口。
“躲起來。”我心念一轉,拉著金剛炮閃身躲到了那幾座泥胎的背后,一瞥之間發現金剛炮先前扔的煙頭還在冒煙,急忙探手將其移了過來起腳踩滅。
二人剛剛躲好,外面就傳來了急切的腳步聲,片刻之后魚貫走進了三個人,雖然看不到他們的樣子,但是沒有了大雪的干擾,我可以根據他們的氣息判斷出這三個人的身份,金剛炮說的沒錯,其中一個是慕容追風,另外兩個是老七公羊倚風和老八溫嘯風。
“師姐,先從這里避一避吧,雪太大了,什么都看不清。”溫嘯風的聲音傳了過來。
金剛炮此刻也知道了這三個人是誰,因而不停的沖我擠眉弄眼,請示我要不要出去跟他們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