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梅拿起的東西令我大為失望。她拿的是并不是什么法器,而是卜卦用的卦筒。
“這東西都是騙人的,你看這個好玩不?”我伸手拿起了供桌一角的那柄馬尾拂塵換下了劉秀梅手里的卦筒。
“這東西有什么用?”劉秀梅接過拂塵晃了幾晃。她的動作仍然令我非常的失望,她拿拂塵是用右手滿把抓握的,這個動作并不正確,正確的方法是用左手四指拿捏。三教的道士通常都是右手握劍左手揮舞拂塵,因為人類通常習慣于使用右手,所以右手掌握的是兵器。左手的靈活度相對較差,拂塵這種攻擊性不強的法器便交由左手使用。
“來,盤腿坐下。”我伸手指著黃布**示意劉秀梅坐下。
“給,這個給你。”劉秀梅將拂塵扔給了我,轉身回到**上坐了下去。
“能不能像我這樣。”我將拂塵放于原位,在另外一個**上坐了下去。我采用的是雙盤坐姿,這是佛道弟子打坐入靜的基本姿勢。
“哎呀,腿疼。”劉秀梅幾試之下最終叫痛放棄。
“算了,你隨便轉轉吧。”我無奈的嘆氣站起,劉秀梅的表現令我對先前的推斷產生了懷疑,佛道的普通弟子在圓寂羽化之后雖然也入陰曹輪回投胎,但是總是會或多或少的保留一些前世的習慣性動作,這個劉秀梅怎么除了胎里素之外,沒有任何修道中人前世殘留下的習慣動作。
劉秀梅見我不再逼她盤坐,急忙從**上站了起來,不過她卻并沒有再游覽的興致了,象征性的轉了幾圈就提出要下山。
下山之后,我又載著她來到了般若寺。
“大哥,你怎么總是拉我到這種地方,這里有什么好玩的。”劉秀梅連寺門都不想進了。
“進去轉轉吧。”我開口說道。根據她的這種表現來看,她前世是佛門弟子的可能性也不大,不然的話她應該非常喜歡這種環境才對。
劉秀梅見我執意要進去,也只能勉為其難的陪著我走進了寺院。
劉秀梅進入寺院之后一直眉頭緊皺,悶悶不樂,走到大殿門口說什么也不往里走了。
“怎么了?”我疑惑的問道。
“我看見和尚就生氣。”劉秀梅搖頭回答,她的神情表明她不但不喜歡這里的環境還十分的厭惡。
“為什么?”劉秀梅的話令我大為好奇,忍不住轉頭追問。
“不知道,我看見沒頭發的就感覺惡心。”劉秀梅臉上露出的表情已經顯得很是憤怒了。
“他們得罪過你?”我隱約的感覺到了事情有蹊蹺。劉秀梅表現出的憤怒和厭惡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范疇,通常情況下即便有人不喜歡佛教也不會厭惡到這種程度。
“沒有,我從來不到這種地方來。”劉秀梅怒氣沖沖的說道。
“是不是地方上的光頭混混欺負過你?”我猜測著問道。劉秀梅是個夜總會的小姐,她可能會接觸到各類男人,或許是某個光頭男人欺負過她,令她對光頭產生了厭惡情緒。
“我不從陪那種客人。”劉秀梅皺眉搖頭。
“走吧,進去轉一圈就走。”我正色的看著劉秀梅。她的反應令我大感意外,如果她前世是佛門弟子的話她是不會有這種反應的。
劉秀梅見拗不過我,只好跟著我走進了般若大殿。
般若寺的規模比先前的那所道觀要大上很多,游客香客也不少,大殿的如來法像前有八個**一字排開供信徒叩拜佛祖,東北角有一年輕的僧人手持碩大的木槌敲打著巨型的木魚,大殿四角各有一個放音喇叭,里面此刻正播放著如來心經的梵唱。
“大哥,你看,和尚跟要飯的有什么區別?”就在我打量著大殿里的景物時,劉秀梅指著大殿入口處的功德箱開了口。
“不要亂說話,出家人供佛燒香需要花費。”我皺眉給予解釋。劉秀梅的聲音很大,惹的很多香客側目皺眉,連那正敲打著木魚的年輕僧人也睜開了眼睛。
劉秀梅快速的掃了一眼大殿里的事物,佛像,法簾,法器,香案上的貢品都沒有令她的視線有所停留,很快的劉秀梅便將視線定在了那個年輕的僧人身上,惡狠狠的上下打量著人家。
劉秀梅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在了眼里,她看著佛像時的神情還算正常,而看向僧人時眼中的憤怒則表露無遺,這就說明她討厭的不是佛門,而是和尚。
“看什么看,想看回家看你媽去,你媽也有。”就在我沉吟思考的時候劉秀梅卻意外的沖著那年輕的僧人開了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