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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消息自然是刻意放出來的,但卻并不是焦順本人為了揚名,而是皇后在賈元春的建議下,暗中使人散播的消息,為的是先入為主,以免太子的名聲受損。
焦順雖未參與,但也大致能猜的出來。
故此他也并未在意此事,反而是忠順王邀買人心的舉動,令他大為警惕。
忠順王可不只是在命婦們面前惺惺作態,這兩天部堂高官也都被他照顧的無微不至——今兒去偏殿,只能算是查缺補漏。
連探春和寶釵都覺得此事不妥,更何況焦順早就暗中疑心,太上皇的死可能與忠順王有關。
雖然還不知道忠順王到底想要做什么,但焦順還是本能的提高了警惕,于是決意第二天入宮守制的時候,要盡量設法上達天聽,
轉過天到了臘月二十七。
焦順心事重重的到了停靈守制的所在,正踅摸著想要找個信得過的內侍幫自己傳話,就見南安郡王昂首挺胸的走了進來,宣布忠順王勞累過度,從即日起由自己接手主持治喪。
昨兒忠順王還神采奕奕呢,完全看不出勞累過度的樣子。
且不選別人,專挑了與忠順王不對付的南安郡王接手,明顯存了敲打忠順王的意味。
焦順聽了心中暗暗松了口氣,心道看來宮中還是有明白人的,而根據他對宮中幾位主要嬪妃的了解,這事兒多半和賢德妃賈元春脫不開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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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忠順王府。
“好賤婢!”
千方百計打聽出內情忠順王,將金絲楠木茶幾拍的山響,咬牙切齒道:“太后和皇后還沒說什么呢,區區犯婦也敢來捋本王的虎須?!”
說著,又問計于身旁謀士:“如今宮中明顯起了戒心,接下來本王又該如何是好?”
那謀士暗暗腹誹,本來商量好了,要借治喪的便利暗中向宰制重臣們示好,偏忠順王性子一起就沒遮沒攔大操大辦,照他這么個弄法,明眼人誰不起疑?
但他明著肯定不敢抱怨,當下擺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進道:“王爺莫急,咱們這是陽謀,是堂皇大道,只要外朝萬眾一心,便宮中再怎么不情愿,最終也還是要妥協的。”
頓了頓,又道:“只是這賢德妃據傳頗有才智,如今又刻意針對王爺,倒不得不防她從中作梗——為免節外生枝,不如先設法將她除去。”
“除去?”
忠順王聽了一挑眉:“你是說……”
“不不不!”
見他眉宇間露出殺氣,那謀士忙擺手道:“這次用不著犯險行事,王爺方才不是稱她為‘犯婦’嗎?皇上中風就是因她而起,如今皇上命在旦夕,她又怎能置身事外?”
說著,這謀士陰陰一笑:“咱們不妨暗中造些聲勢,敦請讓她陪葬帝陵——即便事情不成,也要徹底壞了她的名聲,讓皇后和吳貴妃以后不好再親近她!”
“好!”
忠順王拍桉而起,歡喜道:“這個法子好,還有當初曾勾引過琪官的賈寶玉,不妨也一并捎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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