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把事情跟尤二姐一說,尤二姐便回家翻出兩套素凈的,許氏羞答答選了件月白緞綴梅蘭竹菊的,進到里間脫下衣服進行更換。
不想剛換上,就見尤氏也走了進來,二話不說開始寬衣解帶,然后又在許氏疑惑的目光中,將她剛脫下的那身換了上去。
產子之后,尤氏無疑要更豐腴一些,好在那小衣頗有彈性,倒也勉強收束的住。
等重新穿好衣服,眼見許氏仍是滿眼迷惑,尤氏隨口解釋道:“我與他知根知底兒,自然要撿著新鮮的來——今兒正好趕上了,我也試試你這件。”
許氏這才恍然。
等婆媳兩個從里面出來,尤二姐早已經備好了一桌酒菜,笑盈盈的道:“姐姐看還缺什么,若齊了,我就不打攪你們了。”
“你忙的你的去。”
尤氏擺擺手,等尤二姐離開之后,又吩咐許氏道:“待會他來了,你只管聽我招呼就是。”
許氏乖巧應了,二人又等了許久,才聽后門傳來開鎖的動靜。
尤氏臉上顯出喜色,忙扯著許氏迎了出去,黑暗中,便見焦某人牽著馬車從外面進來,輕車熟路的給馬卸去韁繩籠頭,關進了西北角的馬廄之中。
“你這冤家,是馬要緊,還是我們要緊?”
尤氏叉著腰嗔怪,卻被焦順一把扯進了懷里攔腰抱起,嘿笑道:“這我還能不知道,自然是你緊。”
說著,自顧自走進了堂屋。
尤氏假意掙扎了兩下,便兩手環住了他的脖子,滿眼的柔情蜜意,直到焦順片刻不停,又抱著她進了里間,她這才重又掙扎起來,提醒道:“外面備了酒菜,總要填飽了肚子……哎幼~”
焦順不等她把話說完,便將她往床上一拋,嘿笑道:“這天實在悶熱的緊,需得松快松快才有食欲。”
許氏剛猶猶豫豫的跟進來,聽了這話嚇的立刻站住了腳。
焦順卻好似這時才注意到了她一樣,便脫衣服便吩咐道:“蓉哥兒媳婦,快過來幫你婆婆把蚊帳搭好。”
許氏吃了一驚,遲疑著往前蠕動了半步,便再也邁不動腿了——她幻想今日的境遇,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卻萬沒想到會是這般開門見山、毫無鋪墊。
尤氏白了焦順一眼,翻身坐起招手道:“過來,有我在呢,你個怕什么?”
兩人再三招呼,許氏終于還是一步步的挪了過去,剛抬手要去擺弄那蚊帳,卻早被焦順一把攬住,直撞進那紅羅帳內……
…………
大半個時辰后,云散雨歇。
焦順只著一條短褲,赤著上身從床上翻身坐起,趿著鞋邊往外走。
尤氏也忙跟著起身,邊拿艷極了的小衣遮掩,邊追問道:“你做什么去?”
“當然是吃飯了。”
焦順頭也不回的道:“你們收拾收拾,也來陪我吃幾杯。”
尤氏聽了,一邊將衣服往身上套,一邊轉頭準備招自家呼兒媳,卻見許氏閉著眼睛呼吸均勻,顯是已經睡過去了。
她便沒再驚動許氏,簡單穿好衣服到了外面,連聲埋怨道:“你今兒也忒粗魯,虧我一路上還在她面前夸你來著。”
焦順放下手里的醬鴨腿,斜了她一眼道:“說的好聽,我要真在你面前小意殷勤的對待她,只怕這會兒你早打翻醋壇子,大罵我喜新厭舊了。”
其實除了這個理由之外,也是因為焦順如今閱歷漸深,對于許氏這樣個性不夠鮮明、沒有特殊背景,又是主動靠上來的女人,也早懶得多費心思了。
尤氏聽了果然轉嗔為喜,上前主動替焦順斟了杯酒,然后道:“對了,有件事兒我都沒來得及跟你說。”
“什么事兒?”
“迎春那丫頭被關起來了,聽說日后打算送去妙玉的牟尼院里。”尤氏說到這里,又忍不住攥拳在焦順肩頭一搗:“說什么讓她在廟里靜養,最后還不是要便宜了你!”
“果真?!”
焦順聞驚喜不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尤氏見她如此,卻又不高興了,嗔道:“還說你不喜新厭舊?怪不得方才將我撇在一邊,只顧著與蓉哥兒媳婦親近!”
焦順兩眼一翻,無語叫屈道:“方才讓我多體貼她的是你,如今捻酸吃醋的也是你——早知道,你別把她帶過來不就結了?”
“哼~你說的倒輕巧。”
尤氏也只是借機抱怨兩句,然后便殷勤的給焦順夾菜、斟酒。
兩人還湊趣吃了幾杯交杯酒,直到吃的八分飽三分醉,這才又折回了里間。
尤氏挑開簾子往床上一瞧,不由噗嗤笑出聲來,回頭媚眼如絲的橫了焦順一眼:“到底是沒經過見過,方才只怕把她的魂兒都給搗碎了。”
焦順也把頭鉆近來,卻見許氏不知何時將整個上半身卷到了被子里,又顧頭不顧腚的探出兩條蔥白長腿。
他不由得意一笑,正待把許氏往里推一推,好給二人騰出些空間來,不想房間里突然暗了下來,卻是大多數蠟燭同時熄滅,只余下遠處一兩盞,照的紅羅帳里影影綽綽難以辨物。
“怎么回事?”
焦順詫異的回頭查看,卻不想眼前白影閃過,緊接著脖子上一緊,卻是那許氏抬起腿來,用月牙似的腳踝勾住了他的脖子,狠狠往床上一扯。
猝不及防之下,焦某人竟就來了個馬失前蹄,還不等重新翻身坐起,那許氏便又蛇一般裹纏上來……
這婦人竟還食髓知味、越戰越勇了?
焦順哪受得了如此挑釁?
也懶得管蠟燭的事兒了,當即抖擻精神重又上陣。
…………
與此同時。
漆黑冰涼的床底下,有人正被毯子裹的毛蟲仿佛,嘴里還被塞了一條手帕、四個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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