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一臉了悟的樣子,心想這人的想像力還是很小時候一樣豐富得過了頭!
“我告訴你,莫問,”他輕嘆一聲,又把胡桃塞回我的手中,笑道:“你成功了。”
他向前走了幾步,他又轉過頭來,那雙酒瞳在夜色下放著暗紅的光芒,如幽靈閃爍,我混身一冷,卻聽他說道:“莫問,一個女人若有一顆冰雪聰明的腦子固然是好事,但女子當以溫柔恭順為美德,所以,見好就收吧,欲擒故縱這個游戲其實并不適合你。”
在這一刻,我比任何時候都感到一個鐵一般的事實,非玨真得已經死了。
以前的非玨絕對不會說出這種傷人的話,甚至不會有這種想法,既便有,也絕不會放在我身上。
緣聚緣滅,世事無常,我想我與非玨的緣份盡了,真的盡了。。。。。。
“樹木神,”我回頭看看那棵胡桃樹,喃喃道:“請你保佑我早日回中土吧。”
“夫人,請跟我回去吧。”
回過頭去,卻見是藍眼睛的拉都伊,她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可是那雙眼睛卻閃著一種自已為無人能讀懂的狡黥,她應是看到了剛才的一幕,現在故作鎮定。
叭!一聲輕響,拉都伊本能地往旁邊一跳,我也嚇了一跳,一低頭,原來是手上的胡桃給我給捏碎了,我撇開碎殼,把桃仁挑出來一點,塞進嘴里,慢慢嚼了起來。
唉!真香,弓月城的薄皮胡桃果真名不虛傳,我咀嚼著胡桃仁,仿佛在咀嚼著往事。。。。。。
那個拉都伊一直在偷偷看我,我便大方地拿出一點給拉都伊,突厥語慢慢道:“想吃嗎?很好吃的,嘗嘗吧!”
她的臉一紅,然后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搖搖手,在前面帶路。
我回到了涼風宮,還沒到近前,一個影子竄了出來,拉都伊嚇了一跳,我輕聲喚道:“七夕。”
那個影子坐了下來,大尾巴在地上嘩嘩掃著,汪汪叫了一下。
我撫上它的大腦袋,才感到一陣疲倦,看到卓朗朵姆房間的燈還亮著,便走了進去,卓朗朵姆坐在床上有些發呆,看守她的侍女是一個陌生的宮女,略微上了年紀,看上去同阿黑娜差不多,棱角有些分明的過度,加上鼻梁高高隆起,兩眼狹長,怎么看怎么像是童話里的巫婆。
她正坐在旁邊做針線,看我進來了,便站起來,行了個屈膝禮,我暗忖:以往侍女都在外面守候,為什么現在堂而皇之地坐在這里?
“不知道這位姐姐怎么稱呼?”
“奴婢叫米拉,是可汗陛下派來專職照顧公主的。”
什么叫專職,我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面上仍笑道:“多謝你替我守了公主一天,現在你下去休息吧,我來照顧她。”
那個侍女動也不動,只是垂首道:“恕奴婢不能,現在卓朗朵姆公主身上有孕,這幾日公主情緒不穩,陛下令奴婢日夜不離公主殿下。”
我大驚,回頭快步走向卓朗多姆,她卻哇地撲進我懷里大哭了起來:“莫問,我該怎么辦?”
“別哭!”我心中也急燥起來,這個孩子來得真不是時候,段月容總是對我說不喜孩童,故而他的后宮美女如云,卻至今無所出,卓朗多姆肚子里的孩子是大理儲君的長子,極有可能是下一任儲君,撒魯爾這回可逮到了一條大魚,這下他獅子大開口還是其次,最要命的是他就此把卓朗朵姆和肚子里的孩子作為質子一直留在突厥,這下卓朗朵姆的歸程就不知是何日了。
我輕聲細哄:“別哭,這是好事啊,卓朗朵姆,你懷上了段大子的長子,指不定你以后能當上大理的皇后啦!”
我又哄了半天,卓朗朵姆漸漸哭累了,在我懷里睡著了,我將她放平,輕輕蓋上被子,回了自己的房間,這一日發生的事太多,我在床上翻來覆去,七夕好似感到了我的驕燥,輕輕跳上了榻,臥在我的身邊,我便摟著他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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