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低下頭,卻見一個高大的影子在樹下一邊彈著月琴,一邊東張西望地轉悠,那是一個穿著布依族服裝的青年,月光下炕清面容,他彈了一會兒,停了下來,似乎有些失望。
這時后面又傳來一陣腳步聲:“多吉拉少爺,首領要你回去,好像寨子里有大事了。”
我的心一動,多吉拉?這個名字很熟啊?
轉念再一想,是了,是上次那個野燕風波中的布仲家首領的兒子,我正思忖間,那個多吉拉嘆了一口氣,又四處看了看。
“少爺,您在尋什么哪?”
“幫我去查查有哪濟娘吹葉哨特別好的。”
“喲,少爺,那可難了,這幾個山頭里,不光咱們布仲家的,苗家土家的會吹葉哨的姑娘也不少呢,就連那君家寨的漢人里,也有幾個姑娘會吹呢。”
“應該是個漢家,那首曲子不是這里的。”多吉拉沉默了一陣,輕嘆一聲:“咱們先回去吧。”
兩個人漸漸地越薪遠了,我感到段月容混身的肌肉松馳了下來,我看著他:“你干嗎耍人家?”
“哼!”他輕嗤一聲:“雖叫他那么蠢,這就是為什么只有我們白家才能富有南詔,而不是他布仲家的。”
我撲哧一笑:“你這人倒也真絕了,連吹個葉哨,對個情歌什么的,都恨不能同爭奪天下搞在一起,這是那門子的歪理啊。”
他本待強辯,忽然看著我的笑臉有些發呆,我這才想起他的手還在我的腰間,我正想挪開他的手。
月朦朧,灑在他的臉龐,在他的身上籠著一陣迷迷蒙蒙的煙霧,他的紫瞳閃著星輝,迷離地凝視著我,一剎那間,我神為之奪,魂為之攝,終于明白了為何人稱其為紫月公子,月光下的他,比之月光竟然毫不遜,如果不是他在我腰間的灼熱感提醒著我,我幾乎要被他的麗所迷醉,以為他是月宮里的天人下凡了。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沉重的鐐銬無法奪去他邪魅的一絲一毫,地府的凄迷亦無法摭掩他攝人的光采,更何況是現在,這醉人的月光下,他如此溫情脈脈地看著我。
他的臉離我越來越近,他在我的臉上逡尋著,他那纖長的手指在我的臉上輕輕撫摸著,替我悄然拂去一綹青絲,然后慢慢地沿著我的臉部的輪廓,滑過我的肌膚,停留在我的唇上,他的手指輕輕描抹著我的唇形,然后他的紅唇慢慢地貼向我的唇上。
事實再一次驗證了,老天爺是很不喜歡段月容的。
就在他的唇貼上我的唇那一剎那,我們坐著的那根樹枝猛然斷裂。
我猛一驚醒間,我們倆人已跌坐在樹下,大樹間有幾只小鳥被我們驚飛了起來,我的頭上滿是樹枝,段月容的腦門上還夸張的頂著一個破鳥窩。
我清醒了過來,暗罵一聲,木槿,你昏頭了,竟然為段月容的所迷,我急急地站起來:“快回去吧,牛哥嫂子都睡了,老是麻煩人家做免費保姆不好的!?”
我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沒有敢看段月容的面,只知道他沒有立刻爬起來跟上我,好像只是坐在那里,沒理會頭上的破鳥窩,默默地看著我離去。
我先趕回牛哥二嫂家接回了夕顏,等回到家里,段月容已經上睡下了,我松了一口氣,就抱著夕顏在桌上混了一。
然而那一我分明聽到段月容在大上翻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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