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哥,我現在在機場,已經快登機了。”她有點歉意,“我兩個小時后到北京,等我回來再跟你聯絡好不好?”
“那我去機場接你。”
“好的,”她乖巧地說,“謝謝張大哥。”
他在機場出口等了半天,也沒見著一位像是丁大小姐的人物,正在納悶,忽然有位少女從里面出來,抬著頭正在張望。張前志看這女孩子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留著長發,穿著最普通的休閑衣服,唯一出格點的就是戴著大大的墨鏡,把臉遮去了大半。張前志心想該不是這個吧,連個子都比他前兩天見著的要嬌小。
誰知還沒等他想完,那女孩子已經把墨鏡取下來了,露出張漂亮干凈的臉,甜甜笑著,叫了聲:“張五哥。”對他說,“你是張五哥吧?我說你會來機場接我,爸爸的人就發了張你的照片到我手機上,他們老怕我被別人騙走了。”
張前志半晌說不出話來,倒不是眼前的人確實美貌動人,像一朵出水芙蓉,比老八發給他的登記照更漂亮n倍!也不是她這裝扮樸素得令他大跌眼鏡,更不是因為這位大小姐竟然是個乖乖牌。而是因為他竟然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人——騙——了!
丟人啊丟人!傳揚出去他還要不要混了?
一瞬間,他很有殺人的沖動。
“車子在外面。”他問,“你的行李呢?”
“我每個雙休都回家,帶什么行李啊。”她還是那樣甜甜笑,“謝謝張五哥來接我。”
每個周末飛回家過雙休然后再飛回來,這還真有點大小姐風范。
在車上他問她:“還沒吃飯吧,我請你吃晚飯,想吃什么?”
“烤雞翅。”大小姐很高興地說,“我們學校西門外有家店,烤得可好吃了。”
張前志看著她天真爛漫的笑臉,心里突然一動:“我知道有家烤雞翅更好吃,要不要試試?”
“好啊!”
他帶她去的那家果然好吃,她吃得津津有味,最后又喝掉一大杯果汁:“好飽,謝謝張五哥。”
張前志根本沒吃,只在一邊抽煙:“我常常帶小嘉來吃。”
“小嘉?”她烏溜溜的黑眼睛看著他,仿佛有點疑惑。
“麥哥的兒子,”他說,“今年四歲,就愛吃烤雞翅。”
她仿佛很喜歡小孩子:“一定很可愛很好玩。”
“是啊。”他撣了撣煙灰,心想跟你一樣好玩,他看了看表,“才六點多,要不咱們去看看小嘉?他最喜歡漂亮的大姐姐。這孩子從小沒上過幼兒園,成天跟保姆待一塊兒,如果咱們去看他,他一準高興。”
她說:“好啊。”
司機將他們送到東郊別墅,她下車后打量:“環境挺幽靜的。”
他說:“三年前買的,那時候地價低。”
兩個人進了客廳,他親自去沏了茶來,她忽然想
起來:“我把包忘在車上了。”他說:“沒事,我叫人給你拿去。”打了個電話叫華子去車上拿包。她嘗了一口茶,忽然皺著眉說:“張五哥,你這普洱好濃……”
他呷了一口茶,說:“還好啊,普洱就要喝這個濃度。”
看她把大半盞茶喝完,他帶她上樓去看小嘉。進了房間之后,他才閑閑地問:“丁小姐,演戲好玩嗎?”
“我讀的是美術系。”她笑瞇瞇回頭,“不是表演系。”
“美術系?”他也笑,“我看你挺有天賦的,不當演員多可惜啊。”
她烏溜溜的大眼睛望著他:“謝謝張五哥夸獎。對了,你不是說帶我來看小嘉,他在哪兒呢?”
張前志突然抓起她的右手,嚇得她差點尖叫:“你干什么?”
他把她的手腕翻過來:“丁大小姐,你可以戴假發,可以換衣服,可以穿高跟鞋,甚至可以刻意把聲線壓低。但你忘記了你手腕上有顆痣!你還打算玩到什么時候?你演技可真是一流,騙過多少人?我告訴你,今天落到我手里,我一定讓你記牢了!”
她眨了眨眼睛,看著他利如鷹鷲的眼神,終于敗下陣來,連聲音都帶了一點哭腔:“張五哥我錯了,我只是覺得好玩,你別打我……更別告訴我爸爸……我錯了……你饒了我行不行?”
“饒你?”他氣得只想打眼前這丫頭的屁股,“你覺得挺好玩嗎,把人耍得團團轉?你把我的卡都刷爆了,兩天之內你到底花了多少錢?你一個學生都買了些什么?現在外頭那么多壞人,動不動就騙你這樣的小姑娘,你覺得你挺聰明的?我告訴你,聰明反被聰明誤,你要萬一真遇上了壞人,到時候是怎么死的你自己都不知道……”
他突然覺得眼睛有點發花,怎么回事……
丁梅還是甜甜笑著:“張五哥,謝謝你提醒我,現在外面壞人很多,動不動就下迷藥,這種下三濫的壞人啊,我還真見過幾個。”
他只想咆哮,她罵他下三濫?她竟敢罵他下三濫!他在茶里添了點料,不過是想嚇唬嚇唬這丫頭,她竟然敢把茶給調包!她竟然敢罵他下三濫!!
但他沒能吼出聲來,這種前蘇聯克格勃專用的麻醉劑見效極快,他四肢發軟,雖然還能稍微動彈,可是輕飄飄的沒有半分力氣,連說出的話都只是嘟噥。
他到底還是小看了這丫頭,丁爺的女兒!他到底是大意了!
她觀察了一下他的狀態,非常感興趣:“這藥挺見效的嘛!”
她反鎖上了房門,然后開始脫他的衣服。
他睜大了眼睛看著她,她脫得很利落,他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一會兒工夫他就被脫光光,連內褲都被她扒下來扔到一邊兒。他只差要哭了,這丫頭竟然從上到下把他打量了個夠,尤其重點觀察了一下他的重點部位:“原來男人就是這樣的。”
張前志額頭上青筋都暴起來了,他一定要活剝了這丫頭的皮!一定!
然后她開始脫自己的衣服。他雖然動不了,可是冷汗一個勁往外冒,他想說話,但發出的聲音含糊不清。她俯身下來貼在他臉旁才聽清楚,原來他說的是:“你想干什么?”
她接著脫自己的衣服,非常得意地告訴他:“別緊張,咱們擺幾個造型,拍兩張照片就行。”她拿出手機,“笑一個嘛,五哥,來來!笑得happy點!”
他一口氣沒接上來,只差想咬舌自盡。
她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胸口,擺出個姿勢,然后將頭靠在他胸口,舉著手機拍兩人的合影:“張五哥,我知道你將來一定饒不了我,所以咱們拍組香艷點的照片,要是你將來敢動我一根頭發,我就把這照片發給我爸爸。你一定非常清楚,我爸爸他脾氣很不好,他要看到這組照片,到時候你是選擇娶我呢,還是選擇被大卸八塊去喂狼狗?”
張前志再次想要咬舌自盡!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吼,真正發出來的聲音卻是氣若游絲:“你一個女孩子能不能斯文點……”
“好,好,我斯文點……”她擺出副鵪鶉的樣子貼在他胸口,笑得更像小鵪鶉,咔嚓咔嚓地按快門。她的頭發在他胸口蹭來蹭去,蹭得他竟然……有反應了……
靠!
這是他沒辦法控制的,他被脫光了按倒在地毯上,然后她又只穿著內衣,光溜溜地在他身上一下子這樣,一下子那樣……他是個身心相當健康的男人……
他臉紅得一定很像關公,因為她也發現了:“咦,你很熱啊!”她注意到他身體的某些變化,“啊!你那個那個……”
張前志第三次想要咬舌自盡……
他也確實使勁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竟然咬破流血了,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氣,同時四肢一搐。好了,說明藥效終于在漸漸散去,幸好他只喝了一口茶。
就在他暗自慶幸的時候,最要命的事情發生了。她竟然隨手從花瓶里抽了一支玫瑰,捅了他的寶貝一下:“它怎么長得這樣丑!”
啊!
他忍無可忍撲上去,一下子將她撲在了地上。
她嚇得大聲尖叫,并且拼命掙扎:“你怎么突然可以動了?”
她在他身下扭得他簡直要發瘋了,直吼:“你別動!”
哐啷!轟!咔嚓!砰!嘩啦……
……
很多年后,唐少波繪聲繪色地形容:“據說,現場是一片狼藉,房間里所有可以打碎的東西全打碎了,沙發翻了,茶幾倒了,地毯掀了……連柜子都動了……也不知道那兩個人到底是在做什么?哦,不對,也不知道那兩個人到底是怎么做的……”
張前志臉都綠了:“唐十三!”
鐘瑞峰咧著嘴哈哈大笑:“十三!新郎官要發飆了,別講了,幾年前的舊事還有啥好講的。別忘了今天咱們在洞房里裝了針孔攝像機,過會兒就可以看現場直播!”
鐘瑞峰如愿以償,看到向來冷靜的五哥,穿著筆挺的西服,胸口別著新郎的鮮花,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卻再次失控地抓狂:“鐘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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