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新橙沒再多問,他的錢他愛怎么投資怎么投資,跟她沒關系。
不過,提到投資,傅棠舟有別的話說:“你們公司下輪融資計劃是三月啟動?”
“按計劃是這樣。”顧新橙踢走腳底的一塊小石子,石子在地上滾了幾圈,掉進下水道里。
“這次打算怎么融?”
“10%吧,具體融資額得看評估結果。”
顧新橙心里有一個期望值,一千五百萬。這意味著,公司估值要有1.5個億。
她目前占25%的股份,縱使股權被稀釋,她也至少能占三千萬左右。
她忽然覺得很好笑,身家三千萬,其實她的存款連三萬都沒有。
“低于一千五百萬,沒必要。”傅棠舟淡淡道,他的想法倒是和顧新橙不謀而合。
“嗯,我自己心里有數。”顧新橙說。
金融這種東西,似乎和詐騙總是脫不了干洗。
各大投資機構投資創業公司,更像是在玩一種擊鼓傳花的游戲。
好多創業公司賣的就是一個概念,等這個概念被市場戳破華麗的外衣,泡沫會迅速破滅。
這種公司一般只能活到b輪c輪,爆雷的話,倒霉的會是當時持股的投資者。而在高位退出的投資機構,坐收漁利。
這個游戲如果玩到上市那一天,那么接盤俠就是全體股民。
然而,顧新橙覺得自己做的創業公司是有價值的。
致成科技的人工智能不是一個泡影,而是落到實處去,改善人類的生活方式。
人工智能會讓這個世界變得更美好,所以她堅信這條道路是值得走的。
不知不覺間,兩人重新繞到了校門口。
傅棠舟給于修發了個消息,五分鐘后于修開車現身。
關吉忙完手上的活,搖開車窗和顧新橙打招呼:“老板,這就逛完啦?”
“嗯,也沒什么可逛的。”顧新橙攏了下頭發。
傅棠舟拉開后車門,讓她先上。
“傅總,您今天回上海嗎?”于修問。
“不了。”
“那我現在給您訂酒店,”于修瞥了一眼后視鏡,問顧新橙,“顧總有什么建議嗎?”
“我?”顧新橙剛坐定,正在整理裙擺。
“您是無錫本地人,應該比較了解。”于修說。
“酒店……我真不了解。”顧新橙實話實說。
“也對,本地人都住家里。”于修若有所思。
“有幾家五星級酒店都可以挑一挑,”顧新橙忽然想起什么,“有一家凱悅。”
傅棠舟聽見這個名字,眉梢輕抬。
于修笑了一下,明知故問:“傅總,這家可以么?”
“嗯。”他微微頷首,偏過頭去看窗外的景致,嘴角不經意間扯了一下——她還記得他的喜好。
關吉問:“老板,我也住那兒?”
顧新橙:“公司差旅費有規定,最多報銷三百。”
下之意,他要是愿意多掏錢補上,她也不攔著。
“這么勤儉持家?”傅棠舟說。
“窮啊。”顧新橙道。
“這是在……跟我要錢?”他看向她,眼底有一抹戲謔的神色。
顧新橙:“……”
他的意思是公司窮,想和投資人要錢?可聽上去卻不像那么一回事。
她沒有搭腔,臉色稍紅。
“傅總,先去酒店還是?”于修發動汽車之后,問傅棠舟的想法。
“先把她送回家。”傅棠舟道。
他口中所說的這個“她”,代指顧新橙。
他在人前很少有叫她名字的習慣,一說“她”,于修自然就懂。
“顧總,您住哪兒?”于修又問。
顧新橙報了某條路的名字,并沒有說小區地址。于修在導航里輸入幾個字,女音播報開始導航。
顧新橙惴惴難安,她沒想過有一天傅棠舟會送她回家,回的是她父母在的那個“家”。
車內很安靜,傅棠舟看著這座城市的風光,眼神像晃動的水波,有一抹難得的柔情。
顧新橙看著路況,在心中默數,還有幾個紅綠燈她才能到家。
終于,拐過最后一個路口,她說:“就在這兒停吧。”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上了一天課,更新太遲了。
明天晚上六點前給大家加更一章,一會兒還得修下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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