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無傷看著悲傷至極的長孫墨淵,誰都不敢上前去勸他,他只好硬著頭皮上去了。
“什么?”長孫墨淵淡淡的應答道。
“屬下扶您回儲秀宮吧!”
此話一出,長孫墨淵的夢醒了,看著滿園的焦土,頓時,不知從何處竄出來一對黑衣人,殺氣四起,臉上的神色亦變得暴戾無比。那些人所到之處無人能擋,皆身首異處,腥血灑地,墮落高空,殘軀散落一地。
殺戮好似不存在似的,長孫墨淵在那里靜靜的看著夜空,此刻夜是那么的靜,靜的象死亡象黑夜,像是絕望,像一切令人心懷恐懼,最終卻仍會葬身其中的東西。
就是那么的站著,深深的凝視著,神情已經變得淡然,說不出是歡喜還是悲傷。
可那群人倒是多,可守護在長孫墨淵身邊的禁軍也很多,而宮無傷時刻都保護在他身邊,又怎會讓他受半點傷害,不一會兒,那群黑衣人便盡數被擊退,可他卻仍舊看著那天幕,忽而一道身影從房頂閃過,長孫墨淵的心猛的跳動了一下,瞳孔驟然只見放大,帶著絕望,帶著欣喜,是那么的復雜,隨著那抹身影而去。
此刻沒有一絲光線,烏云阻礙了所有光的來源。朦朧之中可以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以及發著冰冷幽暗。靜靜地夜里,蕭索夜風,佇立的兩人,皆是沉默。
黑夜之中,那抹似真似幻的身影,讓長孫墨淵望而止步。
他們近在咫尺,卻好像遠在天邊,怎么他都夠不著。
烏云漸漸褪去,月光露出來,那凄冷的月光點點籠罩在那凄美的背影之上,糾纏在風中如墨般的發絲,還有那絕美的背影,只見她一襲素白的衣衫,腰間只佩戴著一個香囊,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事物了。
長孫墨淵看著眼前的安錦瑟,他動動嘴角,卻好似無法說出話一般,沐浴在清冷月光下冷凝的背影,冷凝孤寂,沒有曾經陽光下的芳華,徒留絲絲的冷寒,生生的刺痛他的眼,一種深入骨髓的痛。
“錦兒……”長孫墨淵痛苦的吶吶自語,看著那絕美的人兒,那孤傲的身影,他竟不敢叫出口來,那樣多的報復,到如今看來竟如此不堪一擊。
但安錦瑟的清冷,讓他的五臟六腑,像是被烈火焚燒一般難受。
月色下的安錦瑟站在房頂上,而后慢慢轉身,清澈的眸子變得陰冷如冰看著長孫墨淵,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笑靨,“昭帝!”
昭帝?那一樣的聲音,一樣的人,只是眼眸之中那抹狠絕之色,狠絕的人心碎。
曾經的一切,到如今,已然盡成空,徒留了一世的恨意。
“錦兒,真的是你?你真的回來了?”長孫墨淵,看著安錦瑟,那種心碎的聲音,那種心碎的氣息,令人一陣心疼起來。
“昭帝說錯了,我并不是回來,而是來在這里有事。昭帝,這滿園的焦土可好看?”安錦瑟面容冷凝嘴里逸出一陣冷笑目光凌厲的射向他道,那雙琉璃般的黑眸,死死的盯著他,眼神中夾雜著絲絲恨意,恨不得眼神能化成利刃,一刀刀將他凌遲處死。
“錦兒,你何苦如此呢?”
“何苦如此?昭帝問得當真是好,我也想問問,昭帝,既然情已逝,愛已盡,為何還要如此糾纏不休?把情蠱解藥給我!”
“你來,并非只是為了情蠱解藥,還有西涼與東陵之事吧?”長孫墨淵痛苦的叫著他不相信眼前這個渾身散發著冷寒的氣息就是昔日溫婉孤傲的錦瑟,此時的安錦瑟陌生到讓他心痛,熟悉到令他瘋狂思念。
“難道你還以為我會回來,是因為你么?”安錦瑟優美的唇瓣勾起一抹清冷的笑意,“真可笑!”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