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瑟一聽這話,啥時間便蒙了,什么叫太后要殺大姐?
她頓了頓,道,“太后為何要殺我大姐?大姐可是太皇太后身邊服侍的人,怎會輕易這般被太后殺了?”
“我一時和你也說不清,大致便是你大姐動了太后重要的東西,被太后抓了個正著,認賬并獲,你大姐無從抵賴,而且她還傷了太后,這事兒就是太皇太后知道了,也沒辦法保住你大姐!”
“華妃娘娘,你救過我,我自是感激,可如今我去了也就救不了大姐,可否麻煩你,盡量幫我拖延時間,我去金鑾殿找皇上!”安錦瑟站了起來,隨即便準備朝外面走去。
華妃也答應她,“好,我會盡量拖延!”
“華妃,你為何總幫著我?”
“因為他愛你!”
安錦瑟愣了半晌,而華妃卻早已出了漪瀾殿的門,看著那背影,她頓了頓,她說因為他愛你,是因為七郎的緣故,所以,她才這樣為她么?
七郎,你何其有幸得到這樣一個紅顏知己,只是你又何其不幸,你終是負了這個女子。
只是,后來,安錦瑟才知道,原來她聲聲喚的七郎才是藏得最深的那個人。
她甩了甩復雜的情緒,隨后便準備出門去,才剛跨出門,便被青鸞攔住了,“主子,不要去,我總覺得這事兒不太尋常!”
“青鸞,讓開!”安錦瑟微微蹙眉,隨后便吼道。
“主子——”
“我說讓開!”
青鸞沒有辦法,即使知道這里面有不妥之處,可是,卻攔不住她,只能任由她去,也跟在她身后,即便一會兒有了意外的狀況,她終歸是可以保住她。
此時的金鑾殿內,各大臣正同長孫墨淵商量國事。
“皇上,嵐貴人雖說有錯,卻罪不至被貶貴人,她可是西楚公主,若是教西楚那邊知道了,只怕會引起兩國不滿!”護國公耶律明看著坐在龍椅上的帝王,焦急的說道。
這位帝王,從繼位一來,便是深沉的厲害,那心思,誰都猜不透。
“護國公,什么時候這般關心朕后宮之事了?”長孫墨淵看著那人,淡淡的道,墨眸冷清。
“皇上,西楚肯將嫡公主嫁來我東陵,意圖再明顯不過了,請皇上以江山社稷為重,恢復嵐貴人的妃位,為了聊表補償,晉為皇貴妃,以示兩國交好。”護國公再次上前道。
“皇貴妃?護國公這般在意嵐貴人,莫不是私下與西楚有來往?”長孫墨淵依舊淡淡的說道,他并不想為難他,他是忠臣,可惜的是太過于愚忠,只懂得墨守成規。
但他曾經救過他,救過父皇。
護國公一聽,隨即便跪倒在地,“老臣不敢,還請皇上明察!”
“除去這件事,眾卿家可還有其他事啟奏?”長孫墨淵沒有再看護國公,只是輕輕瞟了瞟下面的大臣,那聲音冷淡低沉,卻帶著疏離。
“皇上,老臣有事啟奏,陽河發大水,邊上的村莊全被大水淹沒。陽郡的太守上書,求朝廷派糧賑災。”安槐比站了出來,恭敬的說道。
“陽河年年都發大水,朝廷年年撥款賑災,重修堤壩,怎就不見好呢?”另一位大人提出了疑問。
爭爭吵吵,總是這樣沒完沒了,長孫墨淵低頭看著那群所謂的忠臣,吵著,嘲諷一笑。他們不過是帶著為百姓服務的一張面皮罷了,這中間究竟隱藏著什么,怕他們比誰的清楚。
那些撥下去的銀子到底去了哪里,只怕安丞相比誰都清楚。
就在這時,劉熹從金鑾殿的側面走了進來,輕聲在長孫墨淵耳邊說道,“皇上,錦妃娘娘在外求見,好像有很急的事!”
“究竟什么事?”
“老奴不知。”
長孫墨淵微微蹙眉,安錦瑟一向不粘人,也從不會這樣莽撞,她該知道此時他在做什么。但她如今來了,一定是出了很嚴重的事,這事大到,她無法解決,才會來找他。
可如今,他卻是真不能走,哪怕是對著這群虛偽的嘴臉。
“送她回漪瀾殿,告訴她,朕一會兒便去找她!”
“老奴領旨!”
可就在劉熹退下沒一會兒,他再次進來了,他道,“皇上,娘娘不肯走,說是事關人命,要皇上即可去見她!”
長孫墨淵眸中的顏色猛然一沉,平靜的臉色似微微有了怒意,隨即他站起身來,向徐福的方向走去,淡漠道,“劉熹,退朝!”
劉熹站在那旁邊,細尖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退朝!”
眾人錯愕,都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還未待長孫墨淵走出殿內,護國公再次上前,躬身道,“皇上,請留步,有句話老臣本是不想說,可如今卻已是不吐不快。”他聽到了,是錦妃來找皇上。
關于這個女子的傳,他倒是聽了不少,可這畢竟是皇上的事,他怎么管?
可如今,這女子竟如此不識大體。
長孫墨淵停住腳步,等待著護國公的話,他停頓了半晌,開口道,“皇上,自古紅顏禍水啊,凡是絕色傾城的女子,必為禍國妖孽,正如錦妃娘娘。”
“你說誰是妖孽?”那人的聲音徒然變得冰冷一片,墨眸隱隱浮現出如薄冰般的冷冽。
護國公仰頭看著帝王,那眸光看得他不禁倒退了幾步,那種寒冷仿佛滲進他的身子里去,可他卻依舊開口道,“自然是錦妃娘娘。”
這是一陣冰冷的聲音在他們身后響起,“只怕護國公謬贊了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