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是要寄給他的,拆開看看也沒事?
謝星闌很好奇江戈會寫些什么,隨便拿了一封,拆開信封,抽出里面的紙張展開,只匆匆瞥到那紙上寫得滿滿當當,還來不及看清楚,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來的江戈就伸手把信按住了。
謝星闌抬頭看他:“不能看嗎?”
江戈嘴唇抿地死緊,不知是不是謝星闌的錯覺,總感覺江戈的眼神帶著閃爍。
他語調也有點怪異的僵硬:“別看。”
謝星闌更好奇了:“你寫了什么啊?”
江戈難得態度堅持并強硬:“別看了。”
謝星闌眼睛轉了轉,有點不懷好意地說:“是不是寫了很多肉麻的話?不好意思讓我看了?”
初中寫的……也許是很中二很幼稚的話?
誰年輕的時候沒犯過蠢,長大后再回看滿滿都是不忍直視,謝星闌看江戈那緊繃著的臉色,心里好笑,也不強求了:“好了好了,我不看行了吧,你別這么緊張。”
他說到做到,盡管心里像貓抓一樣探究欲高漲,還是松開了手。
江戈把信封塞回了抽屜里,順勢微微彎腰,從背后單手環住謝星闌的肩膀,低頭親吻著謝星闌的頭發:“沒必要看……不是什么好的東西。”
知道他是怕自己不高興了,謝星闌笑了笑:“嗯。”
正好這時陳厲來喊他們吃飯了,謝星闌先走出去,江戈停頓了一下,幽暗不明的眼睛瞥著那滿抽屜的信。隨即他把抽屜落鎖,小巧的鑰匙被扔到了筆筒里。
他知道這些信里寫著怎樣不堪入目的話。
如果被謝星闌看到……一定會發現他是個無可救藥的變態,會惡心他的。
熱熱鬧鬧地吃了頓火鍋后,顧朗說:“你們知道文化廣場那今天晚上有煙火大會嗎?”
“知道啊,放假前就聽班上女生說了。”陳厲說:“你也想去?”
“算了吧,都是女孩子喜歡的,打游戲不好嗎?今天晚上文化廣場肯定人擠人。”
“去湊個熱鬧嘛。老謝?”
謝星闌想了想,煙花大會,聽起來好像很適合約會。于是點頭:“去。”
“江哥呢?”
江戈沒有異議,一看他都同意去,其他人也就沒反對意見了,幾人簡單收拾了一下房子里的狼藉,就打車直奔文化廣場。
煙花大會還沒正式開始,廣場上已是張燈結彩,樹上掛滿璀璨明亮的小燈泡,遠遠看去連綿成一片,絢爛又繁華。
這種活動幾乎為年輕人而設,廣場上來來往往的很多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
謝星闌跟江戈遠離另外幾只單身狗,悄悄地溜走了。
“我們先逛逛吧,煙花要到十點才開始放呢。”
江戈嗯了一聲,這才八點多,廣場上已是摩踵擦肩,他握緊了謝星闌的手,就像牽著小孩一樣寸步不離。
“小心點。”
他們兩外形太過顯眼,又絲毫不避嫌地牽著手,路過的很多人都忍不住回頭看他們一眼。
謝星闌完全不在意,也沒有松開手的想法,他只覺得江戈的手心特別暖和。
挺奇怪的,明明以前江戈身上都冷冰冰的啊?
像個冰塊一樣,冒著凜冽刺人的寒氣,現在他的手心和懷抱,都暖地不可思議。
謝星闌心想,難道在一起了,連體溫都會互相影響?
他就屬于那種不管天冷天熱,都像盆火爐一樣體熱的人。
“等等。”江戈輕輕拽住他,然后抬手替他整理圍巾,纖長的睫毛微垂著,素來淡漠蒼白的臉上籠著一層柔光,可能是被滿樹的燈光照耀著的緣故,連面部線條都柔和下來。
謝星闌怔了怔,看著他,江戈把圍巾圍好,漆黑的眼與他對視。
“怎么了?”
謝星闌眼睛微微一彎,笑起來:“你真好。”
江戈一頓:“好什么?”
“說不出來,”謝星闌想想,一時沒有合適的詞匯:“反正就是很好。”
他伸出拇指,表揚一樣,笑著摁了下江戈的眉心:“比我想象中的男朋友還好。”
江戈純黑的眼里似乎有什么光亮,他靜靜地凝視著謝星闌,過后嘴角微微揚起:“你也好。”
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他在心里默默地說著。
謝星闌眉眼飛揚:“那當然啦,不然怎么成一對呢。”
他眼里的笑意太過璀璨炫目,江戈心亂神迷,不受控制地微微低頭,想要去親吻他。
謝星闌往后仰了仰:“等等,到黑一點的地方。”
大庭廣眾的,謝星闌還沒興趣給別人當猴子一樣圍觀。
江戈聲音有點啞,嗯了一聲,牽著謝星闌的手攥緊了一些,不知是緊張還是激動,手心都冒汗了。
謝星闌一看剛剛還步調慢悠悠隨著他走的人,現在已經拽著他四處在找沒人的幽暗角落了,不由好笑。
有這么急嗎?不就是親一下,他又不會賴掉。
可惜今天的文化廣場實在是過于熱鬧,都找不出沒人的地方。
恰好路過游戲廳,謝星闌的興趣從跟男朋友找地方玩親親被拐到了打游戲上,他拽住了江戈:“我想玩賽車。”
江戈滿腔熱情被一桶冷水澆下。
他抿緊了嘴唇,內心渴望親昵的沖動讓他眼睛都有些發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