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闌稍微想想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微惱地說:“你又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他本來想勒住江戈脖子好好教訓他一頓的,結果江戈半點沒掙扎,順著他的力道微微彎腰,倒像是謝星闌撒嬌粘人去環他脖子投懷送抱了。
“我既然答應了,就不會故意瞞著別人,這點擔當還是有的好吧。”謝星闌瞪他,“你要是說你不敢讓別人知道那就立馬滾蛋!”
江戈兩手輕輕地環著謝星闌的腰,懷里的人即使生氣五官也漂亮地驚人,于他來說,既像是照進深淵的光芒,也像是更深處罪惡甜美的花,誘使著他沉迷墮落下去。
江戈靜靜凝視著他,烏黑的雙眼幽暗莫名,最后他低聲說:“阿招,不要恨我。”
謝星闌有點莫名:“恨什么?”
江戈用力抱住他,在心里默默地說,不要恨他這么自私,為了自己能活下去而選擇禁錮了他的自由。
只要謝星闌不要離開他,他什么都能為他做,這能不能稍微補償謝星闌一點呢?
“哎,你還沒回答我呢,別試圖蒙混過關。”謝星闌不滿地說:“你是不是不敢讓人知道?”
謝星闌也不是非要昭告地天下皆知,只是一想到自己對象不愿意讓人知道,他心里就會不舒服。
江戈說:“不是。”
纖長濃密的睫毛割裂了他眼中的情緒,他輕聲說:“我不想你后悔。”
謝星闌安靜地沒說話,他心想,江戈這孩子原本性格就特別敏感,容易多想,這時候他說再多的不會后悔估計他也聽不進去,還是算了,時間久了他自己會明白的。
期末考結束后迎來了寒假,謝星闌他媽特地給他打了個電話,叫江戈一塊回家吃晚飯。
江戈平時在學校對人愛答不理的,用顧朗的話來說就是“像一個沒有感情的考試機器人”,謝星闌聽一次笑一次。不過在謝家,他半點都沒有平日里的清冷漠然,舉止有禮,進退得宜,很容易得長輩好感的模樣。
謝星闌不止一次聽他爸媽夸江戈了,以前還沒想到,現在怎么看,都像是江戈在刻意賣人設討好他爸媽。
他心里好笑,悄悄在桌子下面掐了一下江戈的手。
謝星闌他爸挺欣賞江戈的,不光因為他行為端正成績又好,更深層的是他們做生意的人鼻子嗅覺都靈敏,沈家老爺子最近兩年身體開始變差了,沈家那個獨苗苗孫子又是個沒用的繡花枕頭,在這個時候讓江戈回來臨市,背后的含義十分耐人尋味。
商zheng圈的人都靠人脈關系網,謝星闌他爸也不介意賣點好臉色,挑著好說的話題閑聊:“星闌在學校怎么樣,最近有沒有鬧出什么事?”
謝星闌又被點名,無奈得說:“爸,別老說我啊,我乖著呢。”
他爸瞪他一眼:“沒問你。”
謝星闌威脅一般地在下面掐著江戈,遞過去一個“你敢說我逃課睡覺我就搞死你”的眼神,江戈面上不動聲色,半點也不心虛地回說:“沒有,他最近學習進步很大,班主任表揚過他好幾次。”
他一邊說,一邊把謝星闌的手握在手心里,攥地緊緊的。
不同于平時的冰冷,江戈的手心火熱滾燙,手指還穿插進他的指間,平日里牽手時還絲毫沒有異感,這個時候偷偷摸摸地扣著手指卻帶上了不同尋常的意味。謝星闌指尖都有點發麻發軟,心里更是虛的不行,想收回手,江戈用了點力,他抽不回。
謝星闌:“……”
他只能被迫保持著這個姿勢。
晚飯后,袁毓文讓謝星闌回房間去整理自己的行李,不讓保姆阿姨幫忙。
謝星闌不以為意,他現在是個有男朋友的人了!還需要自己動手嗎?
果不其然,江戈在樓下跟謝星闌爸媽聊了一會,就找了個借口上樓幫謝星闌整理東西了。
謝星闌房間有點亂,他被江戈慣出毛病來了,自己都懶得整,這會兒知道不好意思了:“呃,你坐床上吧,沙發太亂了。”
江戈說了聲沒事,自然而然地動手整了起來。
謝星闌半點沒有負罪感,伸腿把門踢上,然后抱了下江戈:“辛苦了!我的小寶貝兒!”
江戈微微側過頭,謝星闌正對著他笑得兩眼彎起,嘴角邊的酒窩若隱若現:“晚上要不要跟我睡?”
江戈動作一頓,眸色加深。
謝星闌后知后覺,雖然他們一塊睡不是一次兩次了,可現在關系非比從前,睡在一起怎么想都有點過于曖昧。
總有點會發生什么的感覺……嗯。
江戈喉結滾動了一下,啞聲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謝星闌說:“故意什么?”
江戈微微別開眼,隱忍而克制:“我,自控力很差。”
謝星闌嗯了一聲:“我發現了。”
親起來跟發瘋似的追著啃,簡直了,吻技差到難以直視,全靠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