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說星際時代的萬用藥還是很管用的,謝欒喝完藥后蓋著被子出了點細汗,到接近傍晚的時候,他的高燒就全退了。
腦袋暈沉沉的感覺消散大半,謝欒逐漸恢復清醒意識,而這時他第一時間感覺到自己左邊臉頰正輕貼著的某種冰涼觸感。
自己正抱著這個冰涼物體,意識到這一點,謝欒在剛睜開眼時就把視線移了過去。
而映入他眼底的,是一道質感冰冷的銀色,一條像西方龍的龍尾那樣的銀色尾巴……
謝欒:“……”
一時有點懵,在視線剛移過去的時候,謝欒看見這條銀色尾巴的末端微翹了翹。
這條銀色尾巴像是十分順從地給他抱著,就靜靜地由著他把手抱在上邊,也不做任何反抗。
謝欒這時把視線往另一邊移過一點,不出意外對上了一雙淡青色豎瞳,像冬日天空一樣的清冽干凈,是非常好看的一雙眼睛。
在這雙眼睛里棲息著某種光彩,溫度雖然不明顯,卻能讓人感覺到對方應該是在注視著什么重要的東西,視線專注又格外安靜。
他在燒得暈沉沉的時候,把這只諾克斯的尾巴當成降溫用的抱枕了——在這短暫的對視中聯想出前因后果,謝欒頓時反應過來,匆匆把自己手上抱著的這條銀色尾巴放開。
放開這條尾巴之后,謝欒此時心里還是不免有一絲微妙的尷尬情緒。想著現在該說點什么解釋一下好,但在這個時候,他的臉頰忽然被輕輕磨蹭了一下。
磨蹭在他臉頰上的正是對方的左邊臉頰,這種方式就像大多數幼崽會做的那樣,把身體蹭拱在信任的人身上,像對方表達出自己的親近與依賴。
有種像被幼崽拱了的感覺,盡管低下頭來輕蹭著自己臉頰的人毫無疑問是成年形態。感受到了這種親近依賴,謝欒頓了頓動作,最終還是由著這只成年的諾克斯輕輕磨蹭他的臉頰。
也并沒有磨蹭多久,僅僅是重復輕蹭了兩下,謝欒就見著對方退開了一些。
“阿欒。”語速不快,在這道低沉聲音里透著一種冷淡質感,但在念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卻又似乎顯得低緩認真。
成年期的第一句話,亞伊對在他面前的人類青年低低發出這兩個音節。
第一句話,他想讓這個人聽見。
沒有想到對方會忽然喊一下自己的名字,謝欒微愣了下。
但在謝欒回過神之前,他視線里的成年諾克斯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窩進他懷里的圓乎幼崽。
“乎嗚。”往青年懷里拱了拱,這只幼崽低嗚了一聲。
面對幼崽形態,謝欒就基本喪失拒絕能力了。
摸了摸懷里這只諾克斯幼崽頭上的兩個小犄角,謝欒又順著摸了下這只幼崽的背脊,毛絨絨的相當軟乎。
被青年順摸背脊的諾克斯幼崽從喉嚨里發出低低的咕嚕聲,拖在身后的毛絨小尾巴也跟著微翹了翹。
生病發燒這事來得快去得也快,既然是要去參加比賽的,謝欒在剩下的這點時間里當然還是有意想讓分會里的三只小胖啾多做一些飛行上的針對性練習。
之前謝欒去星網上搜索了下與這幼崽飛行大賽有關的內容,他發現如果幼崽想要在這飛行比賽中拿下好名次,提前做一點針對練習還是挺必要的。
為了給比賽增加難度和趣味性,也為了真正考驗一只幼崽的飛行能力,幼崽飛行大賽里的賽道設置顯然不是普通的一條直道或者多加幾個彎道這么簡單。
而為了讓自家分會里的三只小胖啾不被陌生的賽道設置給難住,謝欒已經把過去五年的比賽錄像都認真看了一遍。
飛行大賽每一年的賽道地圖都是完全不一樣的,但不管比賽地圖和賽道路線再怎么變,歷年比賽里也存有相同點,那就是計分方式以及賽道中的難點設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