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兒,你悠著點。”
晏老夫人現在是完全不管什么家族什么傳承了,只要她這個孫兒能夠好好的,她就萬分滿意了。
轉眼之間,距離晏褚被無罪釋放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皇城外張貼了告示,證明晏褚的叛國,只是被陷害的,那些因為他莽撞的舉動而犧牲的將士,周王以晏褚的名義開了自己的私庫又多給他們加了一筆陣亡的撫恤金,原本每天擠在晏府門口鬧的百姓,也漸漸散去了。
不過雖然晏褚叛國的罪名是洗清了,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即便這樣,晏家也衰敗了,畢竟戰場上不需要一個殘廢的將軍,一個可能連武器都拿不起來的男人,沒有資格統帥晏家軍。
除了最開始的那段時間,現在的晏府人庭冷落,府中的下人被裁了一半,每天大門緊閉過自己的日子。
此時晏老夫人和晏三夫人就看著晏褚身上的傷才剛愈合不久,就在習武場里做他所謂的復健。
即便是放到醫學水平發達的現代,對于肌腱嚴重損傷的病癥,也沒什么特別有效的修復方法,尤其是腳筋手筋斷裂,即便是用針線縫合,其實也只是把斷裂的肌腱勉強重新縫到一塊,實際上并不可能讓它真正的重新生長在一塊,受傷部位的活動依舊受到傷口的限制。
也就是說,肌腱損傷嚴重的患者,即便是再努力的鍛煉復健,也無濟于事,除非出現奇跡。
太醫院的太醫已經判了晏褚死刑,只是他自己仿佛并不覺得這一切都是絕對的,在勉強能下地走動后,就開始了自己的鍛煉之路。
晏老夫人和晏三夫人看著他揮汗如雨,因為復健動作的疼痛而臉色慘白卻咬牙堅持的孫子兒子,都不知道該怎么制止他。
不過或許真的是奇跡,她們看著他從之前走路都勉強,吃飯甚至還需要下人們喂的狀態,到現在已經能勉強勻速緩慢行走,以及顫顫巍巍捧起自己的飯碗,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晏褚是個多么驕傲的人,他怎么會愿意讓自己成為一個廢人呢,她們現在制止他,不是為他好,而是讓他徹底對未來失去希望罷了。
“老夫人,宮里來人了。”
正當晏老夫人算著時間差不多想讓孫子休息片刻,吃點東西的時候,府里前院的下人匆匆忙忙走了進來。
晏褚耳尖的聽見了下人的話,他拿過拴在一旁的干凈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汗。
“祖母,娘親,既然是宮里來人,孩兒跟你們一塊過去吧。”
晏褚的動作有些溫吞,所有人都知道他受傷的事,能在手腳筋都被挑斷的情況下,用幾個月的時間回復到能夠正常行走用飯,已經是超乎常人的意志了。
反正府上的下人都為自家小少爺抱屈,也覺得這時間真的再找不到第二個比他們小少爺更厲害的人了。
他們哪里知道晏褚現在的真實狀況,還記得當初晏褚從系統商城買的內造丹嗎,它的功效寫的是內傷必備,保命良藥,兩百積分三顆,在來的第一天晏褚就服用下了一顆,后來他又被拷打折磨,還挑斷了手腳筋,但是為防止丹藥不夠,那些天他都忍著,直到回到了晏府,才服下第二顆。
晏褚原本以為內造丹只是對身體內部的臟器有顯著的功效,誰知道內造內造,其實是把皮膚以內身體的所有部位重新制造一遍。
他原本還在煩惱手腳上的傷該怎么處理,結果一顆內造丹,把這些事都給解決了。
現在他只是循序漸進的演著一個手腳筋斷裂的病人罷了,實際上他的病,早就已經都好全了。
晏老夫人和晏三夫人現在滿足晏褚提出來的所有要求,只是想要一起去前院聽聽宮里來的人說什么,那算什么要求。
宮里來的是周王身邊的一個小太監,他本身沒什么重要的,可他的干爹,也就是周王身邊的大太監徐貴可是個人物,因此府上的下人很有眼力見的就給那個小太監準備了茶水瓜果,讓他安心等待。
想想以前,宮里來的那些人哪個不巴結他們,可現在,眼見著晏家落難了,一個個的都恨不得來踩上一腳。
晏府的下人看著那個喝著茶還嫌茶葉不好的小太監,心里腹誹,動作卻一點都不慢,馬上就給他換茶葉,重新泡茶。
現在府里已經夠亂了,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就別再給主子們添麻煩了。
好在那個小太監對著晏府的下人傲了些,對待晏老夫人還是有幾分尊敬的,看著他們一行人進來,立馬放下翹起來的二郎腿,站起來給晏老夫人行禮。
晏老將軍死的時候還有一等公的追封,即便這個爵位不能傳遞,可晏老夫人還是堂堂超一品國公夫人是不假的,看到她,就連小太監的干爹徐貴也得行個禮。
“不知道公公前來所為何事?”
在最開始的那一段時間,宮里的賞賜還和流水一般往晏府賜,現在似乎看晏褚注定是廢人了,賞賜也就漸漸少了,晏老夫人不怪人心寒涼,實際上,在處理晏褚的問題上,陛下已經給了幾分恩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