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怔,看向她。
莫晴月沒有看他,而是視線落在桌面的炒豬肝想到昨天晚上他的主動靠近。
“不管什么事只要看到你就覺得這件事不是什么大事,總是能想到辦法解決。不用煩惱,不用擔心。”莫晴月靦腆地睫毛微閃,抿唇道,“這大概是你最大的優點吧。”
不敢說特別了解他,就目前她了解到的,她如實說了。
看到周明瑄不說話,莫晴月不好意思地又迅速看向別處,“我真的能說的都說了,這個話題到此結束!”
她噌地起身去幫周爺爺端菜,震得桌子微微晃動。
周明瑄修長的手指有力地握住桌邊,回想莫晴月說的話。
能說的都說了?
那不能說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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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晴月回到所里跟江西西通電話。
“鄉長找去你那邊了嗎?”
“嗯。”江西西有些意外也有些激動地說,“真想不到鄉長會是這個反應,你知道我表哥跟我說啥?”
“啥?”
“他說,沒想到鄉長這么有互聯網頭腦!”
莫晴月憋笑,心想這哪是鄉長的頭腦,分明就是周明瑄的頭腦。
“行了,那你也不用太擔心了。”莫晴月安慰了江西西兩句掛掉電話就開始加班自己的私活。
片區那邊在全力查找徐胖子,她以備不時之需也要多找一些線索。
以免徐胖子那里萬一落了空,信息又全然進入死胡同。
于是莫晴月又翻起了關于柯建華的資料。
柯建華對于當年傷害爺爺的事情供認不諱,但細想起來還是有漏洞的。
比如柯建華是小偷,就算被抓到也頂多關個幾天就出來了。
柯建華說那是他的第一次,第一次不興被抓到。
聽起來有道理,但不免牽強。
難道他真的那么自信,那個木雕砸下來就是意外,不會被發現有蹊蹺?
這樣冒的險太大了……
燈光下,莫晴月瀏覽的視線落在其中一頁。
柯建華曾經進過少年強制學校。
這不算留檔記錄,但這家學校她有所耳聞,曾經上過新聞——
網癮少年這個詞開始火了之后,這類的強制學校火爆一時,曾經有被家長拿了手機后自殺的少年被送到這里半年后成為學霸的新聞讓學校上了熱搜。
名聲大噪。
很多人都把孩子送到這里希望能得到“板正”。
結果熱度來的快,去的也快。
隨著有學生自殺,學校被封。
不過是一年的時間,這家學校就銷聲匿跡了。
莫晴月之所以注意到這個信息,是因為自殺的學生有一個特殊的姓,姓茍。
她想起來她爺爺抓過一個年輕殺人犯。
這個殺人犯的姓,恰恰也姓……茍。
這些會是巧合嗎?
隨著爺爺的死,一切都塵埃落定,封印在時間的厚重下。
莫晴月揉揉發酸的眼睛,抬了抬脖子。
這時手機響了。
是片區同事。
莫晴月趕緊接起。
“喂。”
“莫警官,英子,英子她……出事了。”
莫晴月腦子嗡地一聲,像是被敲入了一根鋼釘。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莫晴月抓起外套跑出去,任憑夜風像兩道疾馳的火箭在耳邊嗖嗖地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