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陣容分別是綠球衣、熒光藍熊孩子、黑短袖胖高個、穿校服的眼鏡仔和那個刀疤臉。
正如程硯所預料,對方負責跳球的果然是刀疤臉。
程硯和刀疤臉的身高差不多,各自都不占優勢,就看誰的反應和彈跳能力強了。
兩方跳球選手在全場最中心的位置面對面站定后,主裁一聲哨響,比賽開始,副裁判將手中的籃球拋向了上空。
程硯和刀疤臉的反應速度也是勢均力敵,兩人同時起跳,抬手搶球,最終還是程硯更勝一籌,搶先拍到了球,用力一擊,將籃球打向了自家陣營。
李圣離球最近,反應也很快,伸手就將籃球摟進了掌心中,繼而沿著場地右側行進,迅速朝著對方的籃板運球進攻。
段浩山全程替他防護。
程硯則去了場地左側。
那幫孩子的反應也很快,迅速回防,綠球衣男孩確實是控球,一邊往回跑一邊大喊:“注意防守!”
黑短袖胖高個和校服眼仔同時截斷在了李圣面前,段浩山在李圣身邊,林越濤和張俊山則在后方,李圣果斷將手中的球傳給了位于左邊線附近的程硯。
程硯卻沒投籃,因為他面前站著那個刀疤臉,于是不假思索地將球朝著右后方拋出,扔給了林越濤。
林越濤剛好站在三分線外,接到球后,抬手就將球朝著對方籃板拋了出去。
橘紅色的球在半空中劃過了一道完美的拋物線,正中對方籃筐。
一個漂亮的三分。
林越濤激動地握拳一揮:“yes!”
程硯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小林越發的自豪了起來。
“大叔”隊旗開得勝,從開場到進球,用了還不到半分鐘的時間。
全場沸騰,尖叫吶喊與鼓掌聲經久不息。
其實這幫吃瓜群眾們也沒有特別的支持對象,只是為了看熱鬧而已,誰進球都會尖叫鼓掌,但開分球意義非凡,能給群眾們帶來一種精神上的振奮,也會讓他們對拿下第一個得分球的隊伍另眼相看。
林念初和蔣艾桐絕對是全場最激動的兩位觀球群眾,嗓子都快喊啞了。
林念初甚至都忘了自己是個正處于孕后期的孕婦,不能太激動,必須時刻控制情緒才行,但她好久都沒有這么振奮過了,像是回到了高中時代,佇立在燦爛的陽光下,無論是靈魂還是身體都是無拘無束的,可以為了自己愛的人肆意吶喊、痛快尖叫,沒人會把她當做成年人中的另類,因為身邊的人都在歡呼雀躍著,她不由自主的心隨意動,根本沒辦法控制情緒。
在這一派嘈雜中,她的眼眸黑亮,目光一直定格在程硯身上,眸光中浮現著難掩的愛意與崇拜。
男人在籃球場上熱血奮戰的時候,果然別樣的帥。
賽場上的比賽還在繼續。
一方投籃成功后攻守轉換,程硯安排完防守選手后,立即帶隊回防。
對方發球的是熒光藍熊孩子,負責擋在他面前進行防守的是張俊山,李圣負責在遠處接應。
熊孩子的脾氣不小,個頭卻不高,大概是被臭脾氣壓了個兒,比張俊山矮了整整半個頭,而且體型也沒張俊山那么高大強壯,對比之下,擋在他面前的張俊山簡直仿若一座敦實的大山,把他的正前方擋了個密不透風。
段浩山被這倆人懸殊的身型給逗樂了,笑著問程硯:“你故意吧?那小孩臉都快氣綠了。”
程硯:“讓他明白一下到底什么是社會人。”
段浩山給他豎了個大拇指:“真他媽狠!”
哨聲響起,比賽開始。
熊孩子也挺聰明,知道自己在身高體型上不占優勢,所以沒從上面發球,而是做了個向上拋球的假動作迷惑對手,然后從張俊山的身體右側下方將球發了出去。
接應他的是刀疤臉。
刀疤臉接到球后立即朝著對面進攻,負責幫他擋人的是黑短袖高胖子。
刀疤臉運球時的風范和他的整體氣質如出一轍,又野又凌厲,并且很會帶球越人,眨眼間就越過了中場線,直逼程硯他們的籃板。
程硯帶著林越濤退守禁區。
段浩山前去搶球,卻沒搶到,刀疤臉在他的手伸來的那一刻將球換到了左手,并且還能繼續用左手運球,顯然是個強勁的對手,然而他還沒往前沖兩步呢,一只白皙修長的手忽然伸到了他的面前,下一秒,他手中的球就被斷走了。
刀疤臉氣急敗壞地罵了句:“我操!”同時迅速喊人回防。
火力都集中在我方一側,程硯單槍匹馬地將球往回帶,對方禁區內無人留守,是個進攻的好時機,但他已經來不及將球運到籃板下了,因為對方回防得很快,尤其是那個綠球衣,眨眼間就回守到了自家的籃板下,于是程硯當即立斷把球傳給了李圣。
李圣正站在籃板附近,接到球后果斷離手,朝著球框投了過去,結果卻被綠球衣蓋了下來,李圣搶球再投,卻又被蓋了下來。
短短兩個回合的時間,以刀疤臉為首的另外幾名隊員全都回防完畢,籃板下忽然就熱鬧了起來。
自己的人全都被擋在了外圍,李圣勢單力薄不再戀戰,一個回拋將球拋了出去,程硯順利搶到了球,然后轉手就把球扔給了站在全場最佳投籃位置的段浩山。
然而就在段浩山正欲抬手接球的時候,離他最近的那個刀疤臉忽然沖了過來,狠狠地將他撞開了,然后自己伸手接到了球。
段浩山怒不可遏:“我艸!”
但裁判也不是瞎子,尖銳的哨聲瞬間就想起了,刀疤臉撞人犯規,判段浩山罰球。
刀疤臉似乎早就有預料,氣定神閑地扔下了手中的球,慢悠悠地晃到自家籃板下去了。
段浩山氣得不行,甚至都想揍人了,程硯走到了他的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消消氣:“好好投球。”
段浩山一邊用力拍球一邊說:“這年輕人真他媽不講武德。”
程硯笑了:“你穩住就行了。”交代完這句話后,他跑到了籃板下,站到了刀疤臉的對面。
刀疤臉扯起了唇角,對著他輕蔑一笑。
程硯就沒搭理這小孩。
段浩山站在了罰球線外,先拍了幾下球找找感覺,然后抬手起拋,將球朝著籃板投了過去。
籃球先砸在了籃板上,然后反彈進了框里。
球還沒落地,下方的隊員們就搶成了一團。
最先搶到球的是距離籃板最近的綠球衣,立即帶球往外沖,程硯迅速帶著林越濤回防,段浩山和李圣負責進攻。
綠球衣也是個膽大心細的人,段浩山和李圣擋得很嚴,場中有沒有合適的傳球對象,他干脆直接將球舉了起來,朝著籃板遠投了過去,成功進了個三分。
全場再次沸騰,比分由40變成了43。
兩隊的分數差距越短,比賽越刺激。
放眼整個觀眾席,唯二不興奮的觀眾只有林念初和蔣艾桐。
別人都在尖叫鼓掌,蔣艾桐則是憤憤不平,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刀疤臉小孩:“要不是因為那個小孩,我老公肯定能投進球,哪還輪得到他們投三分?”
林念初的內心也相當的不服氣,無奈又無語:“他們這幫小孩好像一點都不怕犯規。”
賽場上攻守互換。
這回換成程硯他們發球,但是那幫高中生卻在進球后喊了暫停。
第一小節已經進行了一大半,雙方也對彼此的戰術和實力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重新在場外聚集起來后,程硯對比賽的戰術進行了進一步的安排:“那個綠球衣是他們的主力,老段和老李等會兒防死他,我去卡那個刀疤,小林和俊山注意防守。”
段浩山提醒道:“那個刀疤一點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犯規了,你小心點。”
林越濤補充道:“我覺得不只是那個刀疤,熊孩子也不怎么老實,剛才還想伸腳絆我,幸好我躲開了。”
李圣:“如果他們一直犯規,咱們確實不好打,萬一那個刀疤就是他們用來犯規的,那他們真的無所謂,就算刀疤被罰下場他們還會有別的人頂替,但是咱們就沒替補人員了。”
張俊山嘆了口氣:“不管怎么說,咱們都不能犯規。”
程硯點頭:“老張說得沒錯,于情于理咱們都不能跟他們一般見識,后續可能會有點難打,但也不是一點余地也沒有,別管刀疤,刀疤交給我了。”
與此同時,高中生那邊,綠球衣是隊長:“主要盯那個戴眼鏡的和那個穿黑短袖的。”這兩個人就是李圣和段浩山,“他們兩個是主力。”想了想,他又補充,“小奇你暫時盯著那個白短袖。”
小奇就是那個穿黑t恤的胖高個。
白短袖就是程硯。
小奇點了點頭:“好。”
熒光藍熊孩子奇怪道:“為什么要盯他?他不就是一控球么?上場到現在籃都沒投過,就會傳球。”
不等綠短袖回答,刀疤臉就說道:“他控場能力很厲害,傳出去的球基本都能得分,我剛才要是沒撞那一下,黑短袖還能投個兩分。”
綠球衣補充:“他是他們隊的核心人物,觀察力很強。”
校服眼鏡仔問道:“那咱們總不能把他的眼捂上吧?”
小奇道:“主要是干擾他傳球。”
綠球衣點頭:“對,干擾他行動,逼著他投球,看看他的實力怎么樣,如果他只是控場能力強的話那還好對付點,如果他命中率也高,那真不好對付。”
熒光藍“嘁”了一聲,不屑道:“我看他也就那樣,也別把他想的太厲害,他不投球說不定是因為投籃技術不行,只能傳球給能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