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流凌紀依仗師父對她不錯,大膽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瀑流端點點頭:“老夫想讓他多造些殺戮,卻沒想到他機警得很,不過,沒用的...”
“師父,咱不能再等了,直接滅了他便是。”
瀑流凌紀對自己師父是了解的。
瀑流端沉吟片刻。
“聽說昆崳山已經派了葉海天過來,舒琴那婆娘也不會放任兒子不管,老夫就想讓他們差上半步,親眼看到,殺害無理心門的弟子,后果是什么樣的。”
“師父,萬一昆崳山要跟咱開戰呢?”
瀑流逍小心地問道。
“你蠢么?看不到這個昆崳山的混蛋,不但殺了咱門派的弟子,還隨意殺戮俗世中的武者,如此罪行,咱們已經站在了大義的制高點上,怎么能容忍其依仗門派之勢,胡作非為?”
“師父訓教的是。”
“去,換一個頭領,讓這些戰騎繼續圍攻舒風亭,老夫要在他殺戮中,摘下他的人頭。”
瀑流逍躬身:“是,師父。”
從他們的對話中明顯看出,在他們心里,死幾個普通的武者,根本就不叫個事,草芥都比俗世眾人的性命還強上一些。
由于林豐偷了一匹好馬,趕路的速度提升了數倍,及至天亮時,他已經跑出了近百里地。
也不用辨認道路,只是順著河道往前跑就是。
前方隱約有城池的模樣,臨河而建,城外有碼頭,碼頭上停了一條船。
林豐策馬來到碼頭不遠處,立馬看著那條停泊在水面上的木船。
一夜顛簸,林豐覺得還是坐船舒服。
騎馬長途跋涉,腰腿不說,全身都很不舒坦。
尤其是他還聞到了一股烤魚的香氣,這讓啃了好幾天冰涼堅硬的干糧,喝了一肚子涼水的林豐,根本不能再忍下去。
催馬往前,來到木船不遠處,抻了頭去看船尾,那里有船夫在用火爐烤魚。
而船艙一側,還有人坐在船邊,跟前垂了一根魚竿,顯然,正在安靜地釣魚。
這大早上的,餓了一夜的肚子,林豐越發安奈不住勃發的食欲。
甩蹬下馬,將戰馬栓在碼頭的纜樁上,大步來到船邊,也不說話,一步跨上了木船。
釣魚的是一位面容平靜的老者,清淖的臉頰,短須淡眉。
林豐上船,走到火爐烤魚前,蹲下來。
此時的魚香更加濃郁,木架上的魚約有三四斤的樣子,已經被烤得發了黃,是那種可以下嘴吃的狀態。
烤魚的船夫,專注地看著魚,連看都不看林豐。
釣魚的老者也沒有轉頭,這讓林豐暫時壓住了食欲,仔細觀察起船上的這兩個人。
按照正常反應,有陌生人上船,作為船的主人,不該問一問嗎?
就算不問,難道連看都不看一眼?
明顯有違常理,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干出來的事兒。
最主要的是腰間的斷劍,傳來了一陣躁動,很清楚地告訴林豐,這船上的人,不是俗世中的普通人。
林豐覺得,自己這是自投羅網,人家可能就是在此等待自己撞上來呢。
既然你們不理老子,那誰還跟你們客氣。
林豐一伸手,將火爐上的木架直接端了起來,將烤魚湊到鼻子前深深吸了一口香氣。
然后在船夫有些不滿的目光中,狠狠地咬了一口。
瞬間,滿口的香氣,直沖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