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不著痕跡得往拐角處一瞧,還能看到一角桃紅色的裙擺,回過神來道:“姑娘說要給叔叔家送些年禮去,就差人去了,可這等了半天沒見人出來就讓我出來瞧瞧,沒曾想遇到了蓉姑奶奶了,蓉姑奶奶這是打家里來么?可是瞧見了送禮的下人?我也好回去跟姑娘回話。”
“那倒是不曾遇到的。”安蓉心里一動,眼中亦是多了幾分喜意,只親熱地拉了碧水的手,笑著把手腕上的一只金鑲芙蓉玉鐲子套在碧水的手腕上,笑道:“這個鐲子還算是精致,看你有些兒素凈,就給你戴罷,得巧也算給你當成親的賀禮。”
不想碧水卻褪了下來,遞到安蓉手里,笑道:“這些個東西,我們在姑娘身邊當差的素來是不短的,姑娘也時常賞些衣裳首飾的,不過都是沒處挌的東西,都壓在箱子底下呢。”頓了頓卻又道:“這不姑娘給我體面,賞了好幾匹綢緞下來,就是孝敬老子娘也行,送平時相好的姐妹也可,哪里收得蓉姑奶奶的東西。”
安蓉一怔,只得收了回來,又因為是碧水不收的東西她也不好戴,就隨手給了身邊賠笑的柳其善家的。這會兒才看到原碧水身后邊兒還跟著個抱著幾匹緞子的小丫鬟,那柳其善家的平白得了個金鑲芙蓉的玉鐲子心罵那戴貴家的小丫頭不識好歹平白便宜了她,又聽得她得了幾匹緞子心道怕是什么壓箱子的布料,這抬頭一看。這布料并不是什么壓箱底褪色不好的緞子,那么打眼一瞧就覺得這緞子花樣兒不錯顏色也是鮮亮的當的是好緞子,不過好巧不巧的看了那么一角頓覺得一怔,這不是
這么一想冷汗淋漓的抬頭去瞧安蓉的臉色,安蓉也發現了,當即臉色不大好,虛笑道:“你家主子倒是心善的,這般好的緞子也舍得賞給你們穿罷。”
碧水回道:“我們姑娘說了也不是時鮮花樣兒,這幾匹也不是新綢緞,偏姑娘不稀罕隨手賞了下來。我們卻是極為歡喜的,哪里還能嫌棄吶!”說完也不等安蓉說話,就福了福身有禮道:“蓉姑奶奶,姑娘還有差事吩咐,碧水就先告辭了。”說完就帶著抱著布匹的小丫鬟往一邊兒走了。
安蓉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要說這綾羅綢緞的事兒還有點長,本來兩個月前下面送上來一批花紅柳綠極為時鮮的綾羅綢緞,那會兒正快要到安寧的生日她原本就想著當壽禮送去。只那幾日相公房里的通房鬧的厲害,還發現有個姨娘懷孕了,那些個日子忙得緊,就把這事兒忘到了腦后。那日送年禮時候想了起來,就拿了出來,想安寧也看不出來就隨了幾匹,哪想到全都被挑了出來賞給奴婢了!之所以能認出來就是那布棒上還有田家的印子,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打臉。安蓉不由得一窒,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竟不知那安寧是故意給她看的,還是她碰巧遇到了,見到了那幾匹綢緞也覺得面上無光,連帶著也沒了去找安寧的心思,只抬起頭來掃了一圈,那些個還想看熱鬧的小丫鬟連忙做鳥獸狀散開了。
柳其善家的小心翼翼的在一旁站在,只盼著安蓉沒把這怒火遷到她身上來,當初她也是看出來的提醒了一句的,只太太一意孤行也不能怪到她頭上不是!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一時間竟是嚇得渾身冷汗淋漓,寒冬臘月的手心里沁出了一些冷汗。幸虧安蓉沒注意到她的異常,只生硬的轉了彎,冷道:“回家罷。”
回到家里程氏正喜笑顏開的擺弄擱了半榻的玩意兒,見著了安蓉回來忙熱情的拉了她的手來坐下,笑道:“我的兒,怎么這般早就回轉了?不是去找寧丫頭了嗎?可曾得了什么話沒有?”
安蓉心里煩躁,也不答又見了半榻的東西,問道:“怎么把東西擺這兒來了?”
程氏笑著拿了一盒子來,笑道:“這可不是寧丫頭差人送來的年禮,娘就拿出來稀罕下二品大員家的東西。竟是送了好幾兩血燕窩來,娘聽人家說女孩子家的吃燕窩最是滋補養顏了,你且拿去罷。”停了停又道:“我的兒別把那日的事放在心上了,以前那寧丫頭就是不懂事,心地狹小的,哪里蓉兒你端莊大方的!如今送了年禮來,也不過這么些,還沒蓉兒送的兩成呢,也就這血燕窩值些錢罷!其他的都是些值不了都少錢的玩意兒。我看統共不過幾十兩的事兒,真是小氣!說不得人家說那張家看著清貴,其實也是破落列侯后代罷了,哪里比得上我的兒家大富大貴的!”
安蓉拿著手里的盒子,也一時沒想起她送到張家的年禮中有幾兩血燕窩,見她娘疼她也收了起來讓柳其善家的收起來,柳其善家的偷摸打開一瞧當即冷汗淋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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