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從跟著伺候張瑤、張玫兩姐妹的婆子口中得知了事情緣由。這事兒是這樣的,張瑤和張玫兩姊妹被安家的丫鬟領到小廳里,廳中女孩子們皆是被母親囑咐過的,見了兩姊妹也是熱情非常,便是能說上話的就過來湊趣。女孩家的能談論的事多,倒也融洽,有個女孩兒對兩姊妹手腕上帶的紅瑪瑙制成的手串感興趣,多問了句。張瑤只笑道:“是母親除夕送予我們姐妹的,說是能辟邪保平安。”又說這瑪瑙是佛教七寶之一,眾人皆好奇便問其他,張瑤微笑一一答了。
安蔓一向自認為自己才貌出眾,今日偏又見到比她更漂亮的張瑤,便有些不服氣,又見眾人皆圍著她奉承,心有不甘,將母親告知她要討好張家姐妹的話忘了,見狀便冷不丁道:“竟不知張妹妹懂得這么多?”
張瑤一愣,隨即便笑道:“只是平時看得多一些兒才知道罷了。”
安蔓又道:“平日里只說女子無才便是德,總以針焀女工、管家理事為要,不認得字反而好。像張妹妹這般識了字的,若是讀還是讀些好,女兒家還是只讀《女戒》《內訓》《女論語》《女孝經》之類的才是呢。張妹妹合該讀寫正經呢,別看些有的沒的雜,移了性情那就大不好了。”
安蔓這話說完,兩個離她近些的女孩見狀忍不住往旁邊移一些,其余女孩家的也忍不住皺眉。一向大家脾性的張瑤都有些惱了,又見她是外祖母親戚家的女孩不好亂發脾氣,只淡淡的笑道:“我家原就是香門第,別的沒什么,只籍多,再者本是規矩人家,所讀的都是精挑細選來了的,竟是不知這位姑娘嘴里說的正經是什么,那雜又有哪些。再者我性情如何,自然不需你操心,我的教養嬤嬤自會會盡心。”她的教養嬤嬤羅嬤嬤是父親、母親費了一番心思請來的從宮里出來的嬤嬤,規矩教養是最好。偏這幾日正值新年,母親放了恩典讓羅嬤嬤家去了,過了元宵才能回轉。若是今日羅嬤嬤在這里,肯定會為了她這番話大加贊賞的。
張玫雖才三歲,但素來宋姨娘也費心思教養她,雖還不盡然懂,卻也明白那人是暗諷她大姐姐呢,臨了也插嘴道:“你這人忒怪,我大姐姐看過何,你竟是知道不成,怎么一口篤定那是雜?”她這話說得急,但眾人也聽了明白,便是瞧向那安蔓。
安蔓本就因為張瑤的面色一紅,臉色訕訕的,可又聽得張玫的話,怒極攻心,冷道:“我倒是怪,偏生比不上你這姨娘生來的罷!”
這話一出張瑤甩袖護住張玫看向安蔓冷道:“我竟是不知你與我姊妹有何恩怨,竟是這般說我姐妹。我妹妹出身還輪不到你置喙,她自當是我父親的女兒,是我張家的女兒,二品大員的女兒。”
安夫人過來原是那張瑤的大丫鬟硯香看情形不對差了小丫鬟去叫來,原是在親戚家不好說話,再者那安蔓又是親戚家的親戚更是不好說。把安夫人叫來正好,這才有了開頭那一幕!安夫人自然惱怒,張瑤兩姊妹是她姑爺的孩子不說,人家還是頭一次上門,好歹叫她一聲外祖母的。這安蔓如此不是打了她的臉,還讓安寧這個繼母不好做,這怎能不讓安夫人心生惱怒,心里更是將二房的恨極,當不得要冷嘲熱諷一番!
安寧知曉了此事,心里感念張瑤當真是長大了,也知道她們姊妹倆受了委屈,將她們姐妹留在內室。把張玫拉過來摸摸她的頭,小姑娘眼圈紅紅的看來是哭過一回了,安寧軟道:“今日之事我聽說了,玫兒和瑤兒都做得很好,尤其是咱們玫兒知道維護姐姐了。”
小姑娘紅著眼圈聽了這話也露出笑來,狠狠的點頭:“玫兒會的!”
安寧摸摸她的發旋,笑道:“你大姐姐說得對,你是咱張家的女兒,旁人怎會將你輕視了去,甭理會那些小性子的。日后你們姊妹也不會和她們有甚交集,不必放在心上。”最后這句話是和站在一旁的張瑤說的,得巧這時張瑤身邊的墨香笑嘻嘻的領著卓靜身邊的二等丫鬟菡竹進來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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