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說的有些小心翼翼,他窺探了張致遠的臉色才道:“大夫的意思怕是只能保一個了。”
張致遠抿嘴緊繃著臉往梨香院走,說實話他現在因為得了大胖嫡子的喜悅還在胸腔里縈繞,并且還有被狠命壓制住的她們母子被謀害的怒意和冷意。但不管周姨娘以往如何,她畢竟陪伴了他三年,肚子里還有他的孩子,但是他絕對不允許再有會傷害安寧母子事情發生了。
說起來張致遠下定決心的原因除了查明周姨娘再三試圖暗害安寧外,還有的就是最開始只把周姨娘軟禁起來,是因為周家牽扯到京都皇子之間的權力更迭中,雖然查明的證據足夠周家入獄,但張致遠卻不能輕易處置,畢竟牽一發而動全身。但是年后卻發生了大皇子擁兵造反被鎮壓的大事,因而大皇子在江南暗中的勢力也受到大的波折。開始整頓后,首當其沖的就是不管是在官場還是在商場根基都淺薄的周家。畢竟證據確鑿,張致遠作為忠于今上的純臣子,自然不會徇私枉法,周家是一定要嚴辦的。其外,在上次的麝香事件中,周家也脫不了干系。綜上,張致遠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等張致遠趕到梨香院,原本喊的驚心動魄的周姨娘也沒了聲響,穩婆不住的擦著額頭上的冷汗,各種手段都使了出來。熬的參湯也強迫灌了進去,“姨奶奶,你可千萬撐住了,要想想你肚中的孩子啊!”
孩子
周姨娘渙散的眼神漸漸回來了,穩婆見了總算是半松了一口氣。可雖然周姨娘有了心神,但產道開的不夠大,而且還不能再等了,憋太久可對胎兒不好!
周姨娘哀求的看向穩婆,虛弱道:“嬤嬤,讓大夫給我開催產藥,實在不行的話,千萬要保小的。”她現在已經痛的只能張張嘴。聲音幾乎是聽不大清楚了。穩婆還是趴在她嘴邊才能隱約聽到她這句話。
穩婆自當拿不住主意,趕緊讓彩霞出去問主事的人,可大夫給開催產藥作用也不大,而且更糟的是周姨娘隱隱有大出血的跡象,眼看就要不行了。
還是彩霞咬了咬牙將之前杏兒送來的人參拿出來,大夫一瞧定定神:“這是三百年的長白山老人參。趕緊切來含在嘴里。”
周姨娘朦朦朧朧中聽到外面一聲:“兩個都給我保住!”
她想笑,可是已經沒了力氣再牽動嘴角了,聽了這句話也不知從哪兒來的氣力,使勁往下一擠。渾身一激靈,生了
“生了生了!是個小公子!”穩婆輕輕怕打了一下跟小貓崽兒一樣的嬰兒,‘哇’孩子哭了出來,雖然弱的像是剛出生的小貓兒在叫,但一屋子人總算把懸在嗓子眼的心放回肚子里。
這時候天已經快亮了,這個小嬰兒折騰了一整夜總算是平安的出生了。周姨娘在聽到那哇的聲音,眼睛驟然一亮。努力掙扎的想要看一眼她的孩子穩婆把嬰兒清理了身上的臟污,趕緊送到周姨娘跟前,“姨奶奶,是個哥兒。”
周姨娘艱難的睜開眼皮兒,恍恍惚惚的瞧了一眼,那鄒巴巴的小人兒在她眼中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孩子,嘴角扯出一抹欣慰的笑。
“不好,姨奶奶大出血了!”另外一個穩婆驚呼道。
“快叫大夫!”
產房頓時亂成一團,皺巴巴紅通通的小嬰兒弱弱的哇哇哭了兩聲。聲音也漸漸小了起來。穩婆聞聲心一驚,顫顫巍巍的去摸小孩兒,氣息雖弱但還在,又趕緊把孩子招呼好,讓大夫趕緊來給瞧瞧
清脆的雞鳴聲在靜謐的揚州城響起,天亮了。
張致遠瞧了一眼被穩婆抱在懷里的嬰兒,看過了安寧生的白白胖胖粉雕玉琢并且哭聲響亮的嫡子,看到這皺巴巴紅彤彤小的像貓兒樣的二子,他并沒有要來抱一抱的沖動。穩婆在一旁討巧道:“老爺。剛生的小孩兒都是這樣的。過幾天皮膚張開了就是白白嫩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