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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二章:學術之爭,舌戰群儒,無上新學,知行合一

      也就是最大的重頭戲。

      “你們看,天命古星有所變化。”

      有人突然驚呼,指著天穹之上的情況,激動說道。

      隨著這話一說,眾人紛紛看向天穹。

      的確。

      古星震顫,凝聚恐怖的光芒,原本的天命古星,站在地面之上,是無法看清,而今紅艷無比,莫名讓人感覺可怕。

      這很詭異,也讓人不知該說什么。

      “看樣子,天命要不了多久便要降臨這大世啊。”

      “恩,很有可能。”

      “天命降臨,大世之爭便要開始,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眾讀書人議論著。

      而就在此時。

      稷下學宮內。

      又響起一道鐘聲。

      “第三關。”

      “學術之爭。”

      “請諸位移步后殿。”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

      眾人收回目光,一個個朝著后殿走去。

      顧錦年也行步向前。

      不過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出現在顧錦年身旁。

      是蘇文景的身影。

      “錦年。”

      “你當真沒有把握嗎?”

      蘇文景再度出現,眼神當中滿是好奇。

      “恩。”

      顧錦年點了點頭,他對知行合一,還是沒有徹底明悟,也不敢放下什么狠話。

      “唉。”

      聽到此,蘇文景有些無奈,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長嘆一口氣。

      “先生回來,是贏了嗎?”

      顧錦年沒有去糾結學術,而是詢問蘇文景這個時候回來,是不是贏了。

      “沒贏。”

      “不過也沒輸到哪里去。”

      “錦年,待會無論發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說什么,有老夫在。”

      蘇文景開口,拍了拍顧錦年的肩膀。

      勢已經造起來了。

      如若待會顧錦年主動說明自己還沒有領悟新學,這對顧錦年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

      在他看來,顧錦年應當走一條無敵之路。

      一路高歌。

      而今,在學術上中斷下來。

      這不是一件好事。

      或許顧錦年并不在意,可對于天下大勢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天命即將降臨。

      天下讀書人對顧錦年的期盼,也是一種天命,若顧錦年主動承認自己不行,的的確確會惹來一些不好的事情。

      “先生。”

      “有些事情。”

      “沒必要去隱藏。”

      “我有我的想法。”

      聽到蘇文景這樣說,顧錦年搖了搖頭,他知道蘇文景是好意,可他更加知道的是。

      自己要開始面對自己了。

      尤其是自己要接觸圣道。

      聽到這話,蘇文景不由一愣,但想了想,他最終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如此。

      眾人來到后殿。

      稷下學宮后殿當中。

      只有一座演武臺。

      演武臺上。

      早已經坐著二十余人。

      竹山七賢,各國大儒,他們都有自己的學術,今日就是在這里,等待著顧錦年的到來。

      當顧錦年出現在眾人眼中時。

      剎那間,整個場地的氣氛瞬間變了。

      眾人的目光,不由紛紛落在顧錦年身上。

      之前,蘇文景說過,顧錦年將會帶無上新學前來。

      以至于整個稷下學宮,所有人都在關注顧錦年,而且只要出現任何不同的聲音,都會被打壓。

      他們并不討厭顧錦年。

      而是這種氛圍讓他們感到很不悅,雖然他們不敢保證顧錦年到底有沒有帶來無上新學。

      可不管如何,提出異議就被抨擊,這種情況如何不讓人討厭?

      自然而然,他們將這些不滿,落在顧錦年身上。

      當然,他們也不會主動去抨擊顧錦年,而是等待著顧錦年說出新學。

      如若發現有問題,將會毫不留情的抨擊。

      很快。

      萬人聚集,所有人神色當中,充滿著期待。

      等待著顧錦年的新學。

      將怎樣震撼這個世界,又怎樣顛覆儒道。

      此時此刻,就連稷下學宮的院長也出現了,他站在一旁,似乎也不想錯過這場學術之爭。

      畢竟無上新學。

      太吸引人了。

      “聽聞后世之圣,已領悟無上新學。”

      “還請顧公上臺,也讓我等聆聽一二,何為無上新學。”

      就在此時。

      聲音響起。

      這是匈奴國的大儒。

      他很直接,既然是學術之爭,也沒必要繞彎子,直接讓顧錦年上來吧。

      隨著聲音響起。

      眾人不由紛紛看向顧錦年。

      一切目光。

      聚集在顧錦年身上。

      有九成是期待,還有一成是好奇。

      說了那么多,到底有沒有無上新學,還是一個未知數。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顧錦年顯得無比澹然道。

      “我有新學。”

      “但還未徹底明悟。”

      “需要時間去理解,從而整理出來。”

      顧錦年開口,他很直接,大方的說明情況。

      可隨著這話一說。

      場面瞬間沸騰起來了。

      “沒有徹底明悟?”

      “不是說已經明悟了嗎?”

      “也就是說,今日聽不到無上新學?”

      “這是怎么回事?”

      “不是說顧錦年要帶無上新學前來的嗎?”

      眾人徹底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們本以為顧錦年這次是帶著無上新學前來。

      卻不曾想到,顧錦年居然還沒有明悟這心學?

      這還真的有些.......讓人失望。

      而人群當中,長云天聽到這話后,不由長長吐了口氣。

      他心中大喜。

      更是忍不住攥緊拳頭。

      他猜對了。

      顧錦年不可能領悟無上新學。

      “需要多久時間?”

      “三天夠不夠?”

      “總不可能,還為你繼續拖延半年吧?”

      也就在此時,匈奴國大儒的聲音再度響起。

      他有些疑惑,皺著眉頭,帶著一些不善的語氣。

      原本他對稷下學宮拖延半年的事情,就感到有些不悅,可畢竟當時大夏天災,外加上顧錦年的確有天賦,大部分人還是希望儒道出一位絕世天才。

      開創新學,引領新的儒道之學。

      所以他沒什么好說的,而后來到稷下學宮,蘇文景帶頭吹捧顧錦年,導致無數人一同去吹噓著顧錦年,誰敢質疑,誰就會被抨擊。

      而他就是屬于那種提出質疑之一,結果被抨擊的體無完膚。

      如今顧錦年說沒有新學,自然讓他忍不住開口,帶不帶國仇不清楚,但肯定是帶著私仇。

      聽到這話,顧錦年不由微微皺眉,他抬頭看去,望著這匈奴國大儒。

      “新學之說,本身需要漫長時間去推敲,若我不明,又豈能顯世?”

      “再者,顧某道不出新學,難道有錯嗎?”

      “難不成是說,閣下有無上新學?”

      顧錦年開口,其他國家的大儒,還好說什么,匈奴國的大儒,也敢在自己面前叫囂?

      “老夫自然沒有無上新學。”

      “可有人說你有。”

      “文景先生自來稷下學宮,把你吹捧到天上去,說你開創無上新學。”

      “要在學宮內,震撼天下人。”

      “誰要是敢提出一點質疑,都要被抨擊的體無完膚。”

      “而今,你道不出來,還不允許老夫說兩句?”

      “還真是霸道啊。”

      后者顯然無懼顧錦年,他是匈奴國的大儒,又不是大夏的讀書人,本來兩者就有國仇,外加上他看顧錦年也不爽。

      直接開口,又能如何?

      難不成藏藏掖掖的?亦或者陰陽怪氣?

      這沒必要,不如直接一點。

      聽到這話,蘇文景的聲音不由響起。

      “是老夫有些孟浪了。”

      “向諸位賠個不是。”

      “老夫誤解錯了。”

      到了這個時候,蘇文景只能出面,向眾人賠個不是。

      他自然是希望顧錦年能夠開創無上新學,可有一點蘇文景也逐漸明悟過來。

      那就是,顧錦年并非是神,自己還是有些拔苗助長了,這樣不好,拖累了顧錦年。

      蘇文景的道歉。

      讓眾人有些沉默。

      他們并不希望是這樣的結果,蘇文景的道歉,在他們看來沒有太大意義。

      “既如此。”

      “往后還是希望文景先生,不要亂造勢。”

      “身為半圣,何苦如此?”

      此時,扶羅王朝的大儒也跟著開口,不過他沒有匈奴國大儒那般激烈,但多少還是帶點不悅的。

      “哎。”

      “老夫的確期待無上新學。”

      “看樣子,是老夫想多了。”

      也有大儒出聲,表現的十分正常,沒有去怪罪什么,只是感到惋惜。

      “無上新學,哪里有那么容易?”

      “我等七人,苦心鉆研半生,也鉆研不出一二。”

      “并非是覺得顧錦年不配,而是無上新學,本身就需要一定的感悟,才能有感而發。”

      “這不是道經,也不是佛經。”

      “儒道新學,豈能這么簡單?倘若顧錦年今日真拿出無上新學,老夫反而不信。”

      “不過,顧錦年,你很不錯,知難而退。”

      “孺子可教。”

      此時此刻,竹山七賢開口,只不過他這番話,讓人聽起來有些古怪。

      沒有敵意。

      但總覺得有些怪。

      “行了。”

      “既然沒有新學。”

      “我等就開始吧。”

      匈奴國大儒開口,他懶得理會,而是闡述他們的學術。

      演武臺之下。

      顧錦年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他沒有去爭辯什么。

      也沒有去爭吵。

      這沒有必要。

      只是,眾人的目光,愈發難受,所有人都在等,等顧錦年這無上新學。

      可沒想到,到頭來居然是一場空。

      這讓眾人心中很難受。

      演武臺上,眾大儒已經開始互相闡述自身的學術。

      可演武臺下。

      數萬目光還是聚集在顧錦年身上,他們希望顧錦年道出無上新學。

      可惜的是。

      顧錦年沒有回應他們,而是盤腿坐下,去靜靜聆聽這些大儒的學術講道。

      似乎是感受到眾人的態度。

      演武臺上。

      匈奴國大儒有些皺眉,原本一場學術之爭,仿佛變成了顧錦年的個人秀一般,顧錦年現在沒有新學,這些人還是念念不忘。

      一直看著顧錦年,他們在這里講學術,沒有人去聽。

      這如何不讓人惱火?

      “禮學之道,在于誠心,在于謙卑,在于實事求是。”

      “一個真正的讀書人,應當有一顆誠心,也應當謙卑,若少年得志,應當更加知曉天外有天,要注重實事求是,沒有就是沒有,有就是有。”

      “依靠造勢,從而達到目的,這不可取。”

      “更主要的,應當是有尊重。”

      匈奴國大儒開口,闡述禮學之道,但說到這里的時候,他將目光看向諸多年輕學子,眼神有些冷冽。

      “如若爾等不愿意聽這學術,大可離開,一個個既然來稷下學宮,卻不聽學。”

      “有何意義?”

      “來此地就是為了看一些虛假之物嗎?”

      他開口,聲音冰冷,帶著不悅。

      不止是他,演武臺上,有一半的大儒都有些情緒,他們乃是各地名流大儒。

      一個個威望極高。

      平日里若是開講學堂,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過來聆聽,甚至還會有人,不辭辛苦,千里迢迢前來,就是為了聽他們講課。

      可眼下,這些讀書人,一個個看著顧錦年,這如何讓他們不氣?

      之前,顧錦年造勢,就讓他們很不爽。

      不管是不是顧錦年的意思,但蘇文景這樣的造勢,的確有些不妥。

      而今,好好的一個學術講堂,居然被直接無視?

      要說不生氣,這可能嗎?

      聽聞此,眾學子不由紛紛回過神來。

      到了這一刻,顧錦年還沒有開口說話,很顯然顧錦年還真是沒有說假話。

      他沒有無上新學。

      徹底粉碎了他們的期望。

      的確。

      這匈奴國大儒,語之間,帶著各種意思,顧錦年確實沒有半點動容。

      說沒有情緒,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顧錦年明白自己這趟過來的目的是什么。

      他是來學習的。

      來的路上,顧錦年心里就明白,自己來稷下學宮,不是來講什么無上新學,就是來學習。

      想要通過學習,來完善自己的學問。

      當然,面對匈奴國大儒這樣說話,顧錦年有情緒,可卻能壓制住,他理解對方。

      畢竟造勢在前,惹來了一些不該有的事情,這是他的錯。

      雖然不是自己主導的,可終究還是自己沒有道理在先。

      如此,他不去做過多的解釋,也不想爭吵什么,安安心心聽完學術講座,好好理解,這樣自己來這里的目的,就算是達成了。

      再者,稷下學宮為自己拖延了半年,自己拿不出東西,也不是一件好事,如果自己還在這里鬧騰起來,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結合以上種種。

      顧錦年沒有鬧情緒,而是閉嘴不語。

      看著眾人老實。

      匈奴國大儒這才算是有點滿意。

      隨后他們繼續開始談論學術。

      “老夫認為,儒道之學,應當繼續維持禮道。”

      “人無禮,而非人。”

      “如今天命在即,過不了多久,大世便會降臨,若人無禮,恐生傲心,引來爭斗,波及天下。”

      “亦如,兩國之事,以和為貴,本就是國禮與君禮,可就因為人禮問題,導致兩國交戰,死傷無數。”

      “戰爭之下,皆是輸家,若人禮不足,或許,道一句興亡百姓苦,很有可能成為戰爭的推手,使得無窮百姓,妻離子散,顛沛流離。”

      匈奴國大儒出聲,他主張禮道為正統學術。

      但卻拿這件事情來做比喻,明里暗里,多多少少還是在譏諷顧錦年。

      很顯然,他對顧錦年似乎有仇。

      因為針對性很濃烈。

      以至于顧錦年忍不住皺眉。

      “他侄兒死在了火石之下。”

      也就在此時,蘇文景傳音響起,在顧錦年耳邊。

      聽到這話,顧錦年明悟了。

      怪不得這家伙對自己帶著巨大的敵意,沒想到是因為這件事情啊。

      有些無奈。

      但既然明白,顧錦年還是稍稍忍了。

      “禮法之道,固然之好,可天命即將降臨,若還圍繞禮法,終究還是有些不妥。”

      “需要新的學術,換一種思維方法。”

      竹山七賢之一開口,他認可禮法,但也覺得從古至今,儒道以禮為主。

      而今到了這個時候,也應該換一換了。

      說完這話,他繼續出聲,闡述了自己對新學的看法。

      而后,他提出了自己的新學。

      階級教化。

      大致意思就是,天命即將到來,天地的一切,都是有定數的,不如將讀書人分成幾等,然后對癥下藥,越有天賦的人,應當越要注入心血,好好培養。

      沒有天賦的人,其實不應該讀書。

      只需要明白一些道理即可。

      這個想法提出。

      的確讓不少人點頭,認為可行。

      然而,顧錦年聽后,卻不由出聲道。

      “先生。”

      “此等新學,不就是學閥嗎?”

      “若按此法推行,是否意味著,讀書人的階級將會固化?”

      “再者,教學者,應當有教無類,若因資質差,從而直接放棄,那豈不是有些不公平?”

      “還有,如何劃分資質?又如何評價行與不行?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學生有錯,夫子亦有錯?”

      顧錦年開口。

      既然明悟自己是過來學習的,自然當聽到有不妥的地方,則應當第一時間詢問。

      不然的話,別人說什么,自己聽什么,來這里有何意義?

      聽到這話,竹山七賢之一不由微微皺眉,他沒想到顧錦年會在第一時間挑刺。

      只是,還不等他出聲。

      匈奴國大儒再度開口。

      “你不懂學術。”

      “還沒有資格出聲。”

      “聽,就好好聽著。”

      他開口,斥責顧錦年多嘴詢問。

      此一出。

      顧錦年眉頭不由緊鎖。

      自己好歹也是一位天地大儒吧?看自己年齡小,當真就把自己當做前輩了?

      有情緒能理解,可幾次三番一直壓著自己?

      “既是學術之爭,提出疑問,不是常態嗎?”

      “你要是一直帶有情緒,也就沒資格在上面坐著了。”

      此時,蘇文景的聲音響起。

      雖然他知道自己造勢有錯,可也看不慣有人這樣打壓自己的學生啊?

      踏馬的。

      顧錦年怎么說也是天地大儒,真要說儒道品級,不比你們幾個差吧?

      就一直針對?

      差不多就得了吧?

      要這樣嗎?

      聽到蘇文景如此開口,演武臺上,眾人也有些沉默,那匈奴國大儒面色不太好看,竹山七賢有些不知該說什么。

      “學術之爭,任何人都可提問,質疑。”

      “顧錦年無錯。”

      也就在此時,稷下學宮的院長出聲了,他開口,認可顧錦年。

      隨著院長開口,演武臺上的數十名大儒,也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既學生分三六九等,那夫子也要分三六九等,以此劃分,至于資質,私塾前三年,也一定能看出部分。”

      “當然,雖有笨鳥先飛,勤能補拙之說,可一切的資源是有限,不可能將有限的資源,放在無窮無盡的學子身上。”

      “非常時刻,非常應對,天命降臨之后,各國各教都將竭盡全力爭奪天命。”

      “我儒道,也急需要培養出一批優秀的俊杰,否則在這大世之爭下,將毫無勝算。”

      竹山七賢之一開口,對顧錦年提出的疑問,給予了回答。

      其實這就是精英教育。

      顧錦年聽完就明白。

      精英教育固然好,但精英教育最恐怖的地方,就是階級固化,一但形成階級固化,對后世無窮人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剛開始還好說一點,一批人通過精英培養,成為了有學問的讀書人,他們或許會學習上一輩。

      但隨著自己的后代出生,包括種種利益之下,第二代,第三代,第四代。

      等到了第四代的時候,那么階級基本上就要徹底固化,形成學閥,知識不外漏。

      如此一來,當官的人,他兒子繼續當官,有錢的人,他兒子生下來就能繼續有錢。

      窮人就是一輩子就是窮人,在他們面前,每一個階級都是無法跨越的。

      父親是勞工,你就是勞工。

      父親是佃戶,你就是佃戶。

      就算你有天賦,就算你有一顆想要改變自己命運的心,在恐怖的階級統治下,你只能當好你的牛馬,做一個有野心的牛馬,僅此而已。

      想到這里,顧錦年起身,搖了搖頭道。

      “我不認可。”

      “人不可分三六九等。”

      “讀書人亦不可分三六九等。”

      “每個人生來都是一樣,若有三六九等,將會有學閥之禍。”

      “到時,讀書人的兒子,還是讀書人。”

      “窮苦百姓的兒子,還是窮苦百姓。”

      “這種東西,會釀出大禍。”

      顧錦年搖頭,他十分抗拒。

      王朝雖有三六九等,這個是統治需求,將士出生入死,官員死而后已,除了名聲之外,更多的還是為了后代子孫。

      帝王為了統治國家,選擇這樣做,沒有話說。

      可讀書人也搞這種學閥,階級,這不是扯澹嗎?

      聽著顧錦年的反對,竹山七賢一個個都皺眉了,這是他們研究幾十年的東西,現在被顧錦年直接否認,他們自然不悅。

      “那敢問顧公可有更好的新學嗎?”

      他們開口,詢問顧錦年。

      “這與我有沒有新學有何關系?”

      “你們這個學術,根本不可行。”

      顧錦年出聲,他聽到這個新學就有些煩,怎么沒有新學就不能說話?

      也沒這個道理吧?

      “集中而育,雖存在瑕疵,可至少老夫覺得問題不大,只要懂得禮數即可。”

      “而且周博大儒方才已經說了,非常時期,非常應對。”

      “你分明就是在這里挑刺。”

      “你自己造勢不成,眼下又來挑刺?你到底居心何意?”

      匈奴國大儒開口,顯得十分憤怒。

      覺得顧錦年分明就是在這里挑刺。

      其實挑刺也不是什么大事,甚至很正常,本來大家互相都會抨擊的,可問題還是之前的事情。

      顧錦年造勢。

      結果造完了勢,又說不出什么東西。

      人家說點東西,顧錦年直接否認,一點機會都不給別人。

      這自然惹人反感。

      不過,如果顧錦年不開口,他也會出聲,道出自己覺得不合理的地方。

      可看到顧錦年與竹山七賢互懟起來。

      他直接選擇幫助竹山七賢。

      “顧公。”

      “如若沒有先前的刻意造勢,老夫倒是挺支持你的。”

      “可先前的造勢,也讓老夫覺得,顧公是不是有些刻意了?”

      此時,扶羅王朝的大儒也跟著開口。

      認為顧錦年是在這里挑事。

      “學術之爭,本身就在于一個爭字。”

      “顧公爭,沒有錯,可不妨也說一說自己的學問出來。”

      “剛才聽顧公說,還沒有徹底想通,也就是說,還是有一點自己的心得。”

      “不妨拿出來,我等一起探討?”

      此時,大金王朝的大儒出聲,不過這話看似是在打圓場,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多少還是帶著一些針對。

      面對演武臺上這些大儒你一句我一句的抨擊。

      顧錦年眉頭皺的極緊了。

      “學術之爭。”

      “為何一直要顧某拿出新學出來?”

      “還有,這勢難道真是造起來的?”

      “若無德無能,也造不起這個勢來吧?”

      “顧某想問一問。”

      “這學術之爭,到底是探討學術,還是來這里吵架的?”

      顧錦年出聲。

      說實話,對于某幾個人,顧錦年沒有什么忍耐心,但念在稷下學宮為自己拖延了半年的時間,自己的確不能亂來。

      要克制自己。

      這算是給稷下學宮面子。

      如果不是稷下學宮,顧錦年保不準自己會做什么。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自人群中站了出來。

      “諸位前輩的確有些過分。”

      “顧公乃是天地大儒,學識驚人,只不過為人謙虛,不想拿出新學出來,也免得太過于高調,當然學生也相信,顧公是想要將自己的學問好好研究通徹,再傳道天下。”

      “可不管如何,顧公所作所為,我等讀書人,歷歷在目,幾位前輩卻因造勢之事,帶有情緒,頻繁針對顧公,兩者對比之下,當真是高低分明。”

      聲音響起。

      康慨激昂。

      但這話,聽著就讓人惡心啊。

      這不是給自己拉仇恨嗎?

      顧錦年將目光看了過去。

      并不認識。

      “他是長云天。”

      此時,蘇文景的聲音響起,告知顧錦年這人是誰。

      長云天?

      一瞬間,顧錦年知道是誰了。

      之前大夏天災,拿出半卷天命圣人經文的人。

      這家伙沒安什么好心啊。

      果然,隨著長云天這話一說,演武臺上二十多位大儒紛紛有些不悅了。

      “既然如此,那就請你的顧公,拿出無上新學來,哪怕是半成品,老夫也認。”

      “無上新學,哪怕只是一部分,只要說出來,都意義不同,眼下我等道不出什么新學,倒是想看看顧公能說出什么新學來。”

      “老夫也想聽一聽,無上新學到底是什么。”

      此時此刻。

      演武臺上的大儒,一個個開口,竹山七賢,以及匈奴國,扶羅王朝,大金王朝,等幾乎一半以上的大儒都站起身來了。

      其他一些大儒,雖然沒有太大的情緒,可聽完長云天這番話,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不悅。

      這踩一捧一的手段,的確讓人惡心。

      實際上,正常情況下,這些大儒也不傻,瞬間就感覺得出來,這長云天有問題。

      可因為之前的原因,蘇文景為顧錦年造勢,后面只要對顧錦年提出質疑。

      就會被抨擊,因為這個原因,面對長云天的行為,眾人還真不覺得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只當長云天太過于敬仰顧錦年。

      所以長云天這樣的論,他們不會厭惡長云天,反而會更加厭惡顧錦年。

      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你顧錦年在暗中主導,可受益者是你顧錦年,自然要承擔這后果。

      “顧某還是那句話。”

      “沒有無上新學。”

      “我有自己的學識,但并不成熟,而且顧某從來沒有說過,這是無上新學。”

      “再者,這里是稷下學宮,眼下諸位是在學術之爭,顧某身為天地大儒,也是受邀者,對于諸位的學術,顧某有權提出質疑,也有資格挑錯。”

      “爾等在這里,一直抓著新學不放,顧某到想問一問,這是何意?”

      “難不成,沒有新學,就沒有資格在這里論道嗎?”

      顧錦年澹澹開口。

      他沒有上當,而是闡述自己的想法,說清楚一些。

      同時他將目光看向長云天,剛準備開口時,幾道聲音在人群當中響起。

      “說的沒錯。”

      “沒有新學就沒有資格在這里論道嗎?”

      “對,既然是學術之爭,顧公說兩句又能如何?爾等身為大儒,連這點氣量都沒有嗎?”

      “挑刺又如何?學術之爭本身就可以挑刺,你們若是不服,大可說出你們的想法,就知道欺負顧公?”

      兩道聲音響起,帶著不滿,抨擊著竹山七賢,以及演武臺上眾大儒。

      顧錦年聽到這兩道聲音,神色變得更加難看。

      這個節骨眼上,是他們之間的斗爭,不應該有人這樣一直扇風點火。

      這些論,看似在幫自己,可實際上卻是在害自己。

      “沒錯,顧公所無錯。”

      “既然是學術之爭,為何不讓爭?”

      “是啊,學術之爭,就是在于這個爭字。”

      “確實,想搞學閥,讀書人分三六九等,當真是可笑。”

      很快,一些回應之聲響起,這些人還真是被前面的聲音帶起了節奏,說出了自己心中的不滿。

      畢竟竹山七賢的意思,就是搞學閥,分三六九等,雖然對他們而不算是一件壞事,可這聽起來終究是有問題的。

      “好啊。”

      “當真是好,這稷下學宮,老夫來過多少次?可從未有過像今日一般?以勢壓人,而不是以學問壓人。”

      竹山七賢之一的周博大儒忍不住冷笑道。

      “顧錦年,一年前你遭受孔府打壓,天下讀書人抨擊你,而今一年之后,你變成了第二個孔府,你自己看看,這樣的情況,像不像當初孔家人抨擊你的場面?”

      又是一位大儒,冷笑著開口。

      其實,爭論并非有錯,這就好像兩個人吵架一般,正常吵幾句差不多也就不吵了,或者是兩個人互相企圖說服互相的時候,一般說幾句也差不多了。

      突然之間,來了一個旁聽者,那就不同了。

      會一直爭吵下去,甚至沒完沒了,到最后吵的撕破臉皮也不是不可能的。

      長云天等人的加入,讓這件事情徹底變味。

      “夠了。”

      顧錦年開口,剎那間整個大殿徹底安靜下來了。

      不遠處的長云天顯得平靜,但內心卻有一種勝券在握的感覺。

      到了這個地步,顧錦年就是騎虎難下了,他要么就是跟這些大儒爭吵下去。

      要么就是訓斥這些讀書人,可不管怎么做,顧錦年都不會有好處。

      “這是學術之爭,并非是吵架。”

      “稷下學宮為顧某拖延半年,這份情面,顧某心領。”

      “方才之,顧某沒有說的太清楚。”

      “還望諸位繼續探討。”

      顧錦年開口,他選擇退一步,不打算爭吵下去了,這樣沒有意義。

      同樣的,顧錦年將目光看向長云天。

      “長云天。”

      “有些事情,不用你來參與。”

      “回到人群中去。”

      顧錦年澹澹出聲,他沒有訓斥長云天,也沒有怒斥長云天什么,因為在其他人眼中,長云天就是尋常敬重自己之人,如果自己訓斥長云天,會讓他們有抵觸的。

      “顧公,學生只是為顧公打抱不平。”

      “此地既然如此不待見顧公,顧公離開即可,學生愿意追隨顧公離開。”

      長云天聽到這話,不卑不亢道。

      仿佛顧錦年受到了極大的屈辱一般。

      然而這一番話,在這些竹山七賢等人耳中,卻顯得無比刺耳。

      “好一個追隨離開?”

      “那索性不如我等離開,這樣一來,天命侯還可直接連過三關,什么都是侯爺的了。”

      匈奴國大儒出聲,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遮遮藏藏什么,毫不留情的怒懟。

      “的確,不如我等離開,不然這次學術之爭結束之后。”

      “我等還落了個打壓晚輩的罵名。”

      “老夫認可。”

      扶羅王朝和大金王朝的大儒也不演了,都到這個時候了,直接開口。

      “回去。”

      此時。

      顧錦年的目光落在長云天身上,他還有耐心,不過只剩下最后一點了。

      聽著這話。

      長云天繼續開口道。

      “顧公。”

      “明明是他們的錯,您為何隱忍?”

      “學生不服啊。”

      “您為天下蒼生做了那么多事情,挽救無數百姓,再瞧瞧他們,一個個無德無品。”

      “顧公,還是那句話,若您走,我等追隨您一同離開,也懶得聽這些什么狗屁大儒在這里聒噪刺耳。”

      長云天依舊在這里惡心人。

      但不得不說,這惡心人的手段,就是管用。

      “哼。”

      “一口一口說我等是學閥。”

      “如今真正的學閥,就在眼前,當真是可笑。”

      “走,都到這程度了,我們也走。”

      “果然,這造勢之人,就是不同,我等比不過了,再不走,留下來徒增笑話。”

      “學術之爭?呵,造勢之爭吧。”

      “真羞于爾為伍。”

      此時此刻,演武臺上二十多位大儒一個個動身,到了這個時候,他們也走。

      皆然都咽不下這口氣。

      后殿當中。

      顧錦年看這長云天。

      再聽到這些人的聲音后,顧錦年更是不由長長嘆了口氣。

      他閉上眼睛。

      仿佛顯得很無力一般。

      而長云天則是心中冷笑不已。

      然而。

      就在這二十多位大儒相繼走下演武臺時。

      顧錦年的聲音緩緩響起了。

      “諸位。”

      “且慢。”

      剎那間。

      無數目光不由看了過去。

      一個個眼神有些驚訝。

      蘇文景更是忍不住攥緊拳頭,似乎想到了什么。

      而顧錦年的眼神,也在這一刻,變得無比堅定與冷冽。

      只不過,他的目光,鎖定在了長云天身上。

      后者微微皺眉,莫名覺得有些.......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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