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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他顧錦年能學有所成,我大儒之位讓給他

      酉時叁刻。

      楊家宅外。

      張赟與楊寒柔并肩而行。

      楊寒柔美貌的面容上,始終掛著一抹擔憂。

      “張赟哥,你說,這顧錦年到底有沒有恢復記憶啊?”

      楊寒柔出聲,詢問張赟。

      “應該恢復了一點,但不完全,不然的話,他早就公開真相了。”

      “不過寒柔妹妹,你也莫要擔心什么,就算他真的恢復記憶,也代表不了什么。”

      “現在整個京都都知道顧錦年調戲在先,只要我們兩個一口咬定是顧錦年有錯在先,顧家也不敢亂來。”

      “而且寒柔妹妹也不需要擔心顧家的勢力。”

      “如今這朝堂當中,文官勢力越來越大,武將地位也越來越低,這是不可爭議的事實。”

      “顧家的地位,也會隨之下降,一朝天子一朝臣,當朝太子爺與文臣關系極好,等到太子爺上位了,顧家算什么東西?”

      張赟出聲,語當中對顧家充滿著不屑。

      以小見大的話,一個大儒之子如此瞧不起武將,可想朝堂當中的局勢有多僵硬。

      隨著張赟這番話說出,楊寒柔并沒有露出釋懷的表情,反而有些神不守舍,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楊寒柔這般,張赟愈發恨上顧錦年了。

      “寒柔妹妹莫要擔心什么了。”

      “為兄待會回去,見一見家父,相信他能解決。”

      話都說到這里,楊寒柔點了點頭,也就沒有再說什么。

      很快,楊寒柔回到了府內。

      張赟也沒有啰嗦,直接朝著家中走去。

      只是,回到府內后,楊寒柔緩緩將一張紙條展開。

      這是午課時,她在抽屜發現的。

      明日午時,叁香院見

      很簡單的一句話,楊寒柔一瞬間就知道是誰寫的。

      顧錦年。

      她一路上神不守舍,就是因為這件事情。

      顧錦年約她明日午時見面,讓她有些心煩意亂。

      身為禮部尚書之女,楊寒柔并不愚蠢,相反很聰明,不然的話也不會第一時間將責任甩給顧錦年。

      此時此刻,她最擔心的就是顧錦年恢復記憶,將這件事情公之于眾。

      一但真相大白,那她就徹底倒霉了。

      張赟瞧不起顧家,是因為張赟不知天高地厚,不明白顧家有多恐怖。

      她知道。

      只是,讓她疑惑的是,顧錦年為什么要找自己?為什么不直接公開?而是要找自己一趟?

      她不理解。

      可這種疑惑,也逐漸轉換成夢魘,讓她心神不寧。

      兩刻鐘后。

      京都北坊。

      一處府宅內。

      張赟端立于一名中年男子面前,男子身著青衣,面上沒有胡須,顯得十分白凈。

      渾身上下彌漫著浩然正氣。

      這是當代大儒,大夏境內最有名的讀書人之一。

      張云海。

      年僅四十九歲,便已經著書成儒,雖在朝中無有官職,但權勢極大,大夏書院授課主師。

      極有可能成為下一代大夏書院院長。

      而此時此刻。

      隨著張赟將今日所有的事情全部道清之后,張云海的面容卻略顯沉默。

      父子之間,沉默了足足半刻鐘。

      最終張云海的聲音緩緩響起。

      “他恢復記憶了?”

      這句話像是自我疑問一般。

      而站在面前的張赟,立刻開口回答。

      “父親,孩兒認為,顧錦年只是恢復了一部分記憶,具體情況應該還不知情。”

      “所以不足為患。”

      “再者,楊叔不是已經登門道歉,如今滿城都認為顧錦年品行敗壞,退一萬步來說,顧錦年當真恢復記憶,那又如何?”

      “木已成舟,已經成了定局。”

      張赟出聲。

      他顯得有些不以為然。

      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即便顧錦年恢復記憶又能如何?

      能證明什么?

      口說無憑,一張嘴說的過兩張嘴嗎?

      可此一出,張云海卻搖了搖頭,望著張赟有些無奈道。

      “赟兒,你想錯了。”

      “為父擔心的從來不是顧錦年,而是顧家。”

      他出聲,對張赟的見解感到失望。

      顧錦年恢復不恢復記憶算什么?

      怕的是顧家。

      而不是顧錦年。

      “父親,如今我們站住了腳,顧家又算的了什么?”

      “本身顧家就有些功高震主,有證據還好說,若無證據,顧家敢做什么?”

      “蠻橫下去,天下讀書人都要唾罵顧家,圣上也絕不允許顧家這般胡作為非。”

      張赟依舊不在乎。

      并非是瞧不起顧家,而是今日被顧錦年各種怒懟,使他心中有無名之火,所以才會顯得這般激進。

      當然,主要面前站著的人是自己父親,換做別人,張赟自然不敢這般亂語。

      “你還是不懂,你當真以為,禮部尚書遮掩此事,是怕得罪顧家?”

      “這件事情,原本與你無關,可你知道為父為何牽扯進來嗎?”

      “僅是因為你喜歡楊寒柔?”

      張云海目光略顯冷意,對自己這個兒子感到失望。

      此話一說,張赟頓時有些慌張。

      他父親是大儒,從小在這種光環之下,讓他既感壓力也感榮耀,所以他希望自己能得到父親認可。

      如今聽到這話,自然有些慌張,也極其好奇,這背后到底藏著什么?

      “還請父親大人明示。”

      當下,張赟低著頭,他實在想不到,只能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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