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水囊之中噴射而上的大股液體,因為他往上飛,另一端不斷往下墜的夜搖光,讓他漆黑幽深的瞳孔猝然緊縮,隔空與他相對的夜搖光,目光淺笑盈動,嘴型對著他說:“我不會有事。”
夜搖光是兩害擇其輕,如果她和溫亭湛兩個如方才一般對半垂著,這股液體噴濺上來,她和溫亭湛兩人都要死,而她把溫亭湛先拋上去,她用感知力算準了距離,打算用芥子里的火藥引爆她的身軀,將九嬰的胃給炸毀,而她大不了就是舍去這具身子,只要元神還在,她總有法子再獲新生,她還是那個她。
就在夜搖光感覺到了刺痛的灼熱感,取出了火藥,要在元神出竅的一瞬間引爆,想要喊元奕和溫亭湛當心躲避之際,卻忽然背部被一個僵硬的東西撐住,一抹身影飛掠而來,拽住她手中的長綾就往上飛掠而去。
側首就對上了元奕冷冽的臉,低頭就看到元奕手中那一把傘放大到了極致,直接撐在了下方,將下方嚴嚴實實的給堵住,那一浪浪的液體不斷的沖刷著傘面。
“你果然還是如以往一樣愚不可及。”穩住身子元奕就松開了夜搖光上方的長綾,一個旋身落在溫亭湛那一邊,扣住溫亭湛的手硬生生的掰開,將溫亭湛推了過去,夜搖光連忙伸手接住溫亭湛。
如此一來,溫亭湛和夜搖光就吊在一端,元奕一個人吊在另外一端,也不知道元奕的那把傘到底是什么好東西,這一堵不但噴濺的毒液噴不上來,就連那剛猛的風刀似乎也是從下方卷上來,這會兒也消失不見,只不過九嬰晃動的越發厲害,他們三個人即便被甩得頭昏眼花,如果不加以制止,再這么下去,只怕他們晃也得被晃死。
夜搖光沒有心思去理會元奕的話,溫亭湛也感激元奕方才的出手相救,但是他這樣評價夜搖光,溫亭湛心里還是不舒服,眼下也不是道謝亦或者計較的時候,他抱緊夜搖光:“搖搖,不能沖動,還不到這一步。”
他們手上有火藥,但卻一直沒有用,就是擔心火藥一旦引爆,會不會被九嬰反彈回來,以及火藥的威力足夠的大,他們都在九嬰的肚子里,會不會因此而被牽連給九嬰陪葬。但夜搖光以身軀為引就不一樣,她的身體會阻攔火藥的余威,也會控制住不讓九嬰將火藥拋出去,且夜搖光的目標只是下方威脅他們的水囊。
可是要犧牲肉身,這個代價未免實在是大,沒有了肉身的夜搖光去哪里尋找身軀?又需要多久才能夠重獲新生?這都不是溫亭湛愿意看到的局面。
咕嚕咕嚕
奇怪的聲音響起,順聲而望,夜搖光夫妻和元奕就看到了元奕的傘,傘面越來越薄,那翻滾的液體仿佛下一瞬就會將一把傘給腐蝕殆盡,三人都是面色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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