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夜搖光絲毫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孩子來了,她發出了瘋狂暴怒的嘶吼。
大家就看到廣明分明只是抬了腳,可是下一瞬間他已經到了夜搖光的近前,這個時候夜搖光正好如同猛獸一般面目猙獰的對上廣明,她全黑沒有一絲眼白的雙瞳對上廣明。
卻越發的暴躁,張開嘴就朝著廣明咬下去。
“搖搖!”溫亭湛嚇得心都提到嗓子眼。
廣明卻紋絲不動,雙手合十,復雜枯澀的梵文從他的嘴里溢出,那稚嫩的聲音賦予了字眼魔法,聽著恰似吟唱,讓人心生寧和,似乎進入了一個充滿陽光,忍不住閉眼享受的春暖花開世界。
夜搖光的身子保持著撕咬姿勢僵硬著,如被施了定身術。
她覺得有清涼的風吹入她的身體,讓她亂糟糟的大腦漸漸的變得舒服起來。似乎那吵鬧折騰她的聲音,漸漸的被這一股涼風吹散,夜搖光不由瞇起了依然漆黑一片的雙瞳,進入了享受的狀態。
就在這時,遠在深海之中侵入夜搖光神識之人頓時目光一冷,他立刻偏西而坐,雙手結印,淺藍色水波一般的力量在他的掌心匯聚。
隨著他手印周圍越來越多的力量凝聚,氣力的顏色由淺變深之后,夜搖光剛剛得到一點舒適瞬間粉碎,反而是更加暴躁的因子如大海浪濤一般奔涌而來,讓她承受不住想要瞬間將自己大腦給敲碎,若不是她被緊緊的捆住,只怕早已經將自己的腦袋一掌擊爆。
饒是被緊緊的束縛,夜搖光依然受不住大腦那種千萬只蚊蟲飛舞的折磨,甚至完全掩蓋了她劇烈掙扎而被扎魂繩帶來的劇痛,她整個身體朝著廣明撞了過去。
廣明依然紋絲不動,他的聲音依然清脆好聽,不急不緩。夜搖光的頭卻在要撞上他的瞬間硬生生的剎住,發絲都已經觸碰到了他的僧袍,卻還是停了下來。
兩股力量在夜搖光的上空形成,金色和藍色的光芒交匯,就連溫亭湛這個凡人都能夠看得見,這兩股力量似乎不相伯仲,激烈的碰撞讓夜搖光的大腦一片麻木,已經失去了知覺。
“這樣僵持下去不是長久之計。”元奕開始擔憂,廣明的身體還太小,他現在消耗的根本不是他自己修煉出來力量,而是身體里與生俱來的力量。
偏偏這個時候他們根本幫不上忙!
心思一轉,元奕走到溫亭湛的身旁:“必須讓她自己來,你要想辦法喚醒她的神識,否則只怕要連累你們的骨肉。”
看了元奕一眼,溫亭湛從身上取出笛子,將之橫在唇邊,那一首飽含著無盡相思與綿綿情意的曲子從他跳動的指尖傾瀉下來。
是《緩歸》。
這首曲子是他母親所作,那時候一家活在鄉村之中。父親總是想要盡可能的讓母親過得好,所以只要農閑亦或是秋季獵物肥美之際,都會深入山林打獵,有時候一去就是三五日,有一次更是連著去了半個月,把母親急的差一點進山去尋。
后來母親就譜出了這一首曲子。
曲名取自于: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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