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生,她被無數的男人贊揚為女中豪杰,巾幗絕色;她自問再厲害的男人,只要她能夠與之說上兩三句話,必然能夠將其心思摸頭一二,就連那個人
可唯有溫亭湛,她看不懂。
“溫大人,溫夫人。”沈知妤回過神時,溫亭湛恰好扶著夜搖光邁入門檻,她不疾不徐的站起身,對著他們盈盈一禮。
溫亭湛扶著夜搖光落座之后才轉過身:“沈姑娘多禮,請坐。”
沈知妤依落座之后,先開口道:“聽聞溫大人政務纏身,明日將啟程回蘇州,眼見年關將至,小女此次前來,一為溫大人送上年禮,聊表心意。”
說著,就將一份禮單遞上來,溫亭湛點了點頭之后,宜薇上前接過直接交給了夜搖光。夜搖光當著沈知妤的面兒就打開,上面奇珍異寶無數,但都沒有出格的,夜搖光笑道:“早就聽聞沈姑娘將沈家的產業打理的蒸蒸日上,躍居江浙豪富榜首,今日一看果然令人咋舌。”
“小女自小喜歡黃白之物,家母曾說小女周歲抓鬮都是抓的算盤。”沈知妤也沒有特別謙虛,辭也是極其幽默,“極致長大,就更是對商貿帶來的快感撒不開手。也就這點能耐,讓夫人見笑。”
“不是小能耐。”夜搖光語氣欽佩,“這世間有幾個女子,能夠不顧世俗的眼光,打敗無數男兒,站在一行之端,沈姑娘的能耐令人嘆服。”
那日聽到夜搖光辭似乎對青樓女子多有看不上,沈知妤還以為夜搖光也是個尋常婦人,今日聽了她純粹贊美的語氣,讓沈知妤對夜搖光的感官有了改變,但當著溫亭湛的面兒,她不好說女子一樣可以勝過世間男兒的話,只是禮貌性的笑了笑。
“沈姑娘還有何事?”溫亭湛適當的開了口。
從衣袖之中取出了一圈紙卷,沈知妤親自起身遞到溫亭湛的面前:“小女這幾年走南闖北,路徑龍泉縣數次,發現此地人煙稀少,且農作收成極低,無論種什么都得不到豐收。因而好奇之下,親自去了一趟,請了一位匠人,這才得知此處黏土適宜燒窯而不適播種。小女想將之買下來,建立窯廠,專用來燒制青瓷。”
溫亭湛拉開捆綁的帶子,將之展開,看了位置之后道:“這事兒,沈姑娘應當去尋當地知縣。”
買地賣地,到衙門交錢落戶交地契,這是很簡單的事情。沈知妤為何要尋上溫亭湛,就連夜搖光都有些好奇。
“這塊地已經在小女之前就被旁人截了胡。”沈知妤說到這里,目光幽冷,“且用的是非正當手段,欺騙了當地散落擁有地契的百姓,此人與永嘉知府狼狽為奸,如今龍家村百姓狀告無門,流離失所,只不過尚且還沒有鬧出人命,因而被他們壓得死死的。”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