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老奸巨猾。”夜搖光深感她不是玩政治的料,抬眼看著溫亭湛,“那你呢,你打算讓黃堅成為什么人?”
夜搖光記得溫亭湛想要黃彥柏留在青海,如果黃堅是造反的人,就算黃彥柏是大義滅親的人,只怕最多也就是功過相抵,禍及不了黃家九族滿門。
“讓他英勇犧牲吧。”溫亭湛輕嘆一口氣,“為了青海此后二十多年的安寧,讓他成為一個壯烈犧牲的英雄又如何呢?”
“就像浙江布政使。”夜搖光又想到了這一茬,其實歷史上有多少功勛烈士是名不副實,又有多少大奸大惡之人是含冤莫白,是非對錯,深究起來許多美麗的浮華之下都是腐爛的白骨,有時候為了長久之計,不得不顛倒黑白。
“我只是盡量少的不讓戰火蔓延,讓無辜的百姓遭受災難。”溫亭湛將夜搖光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虛名罷了,無愧于心便好。”
要讓黃堅遺臭萬年,他有很多種辦法,但這些辦法都是建立在青海、吐蕃、云南、北漠四地的殺伐之下,需要用無數的鮮血來證明黃堅的黑,若是他沒有遇上夜搖光,沒有受夜搖光所影響,也許他不會在意那些不能自保的柔弱犧牲者。但是現在不同,不過一個名頭,就可以兵不見血刃,他又何樂而不為?
“那你到底要如何做?”夜搖光想不明白,覺得很亂,腦子里沒有一條清晰的路線,完全不明白溫亭湛要如何操控這個局。
“你只管看便是。”溫亭湛牽了夜搖光的手,“我們去騎馬。”
北漠的草原廣闊富遼,四月初夏更是綠草如毯,在這樣一望無盡的草原之上縱馬絕對是一種極致的享受。溫亭湛沒有騎著雪馳而來,而是在當地的游牧民手中挑了兩匹馬兒,一匹黑色一匹白色。
恰好今日他著了一襲精致的黑袍上面繡著精美的白蘭花,而夜搖光著了和他同款一身雪白的羅裙腰間袖口衣領繡了大氣的墨蘭花,夫妻兩這樣一黑一白的騎著馬兒在蔚藍的天空之下,形成了一道絕美靚麗的風景。
兩人酣暢淋漓的跑了一個時辰,才牽著馬,牽著走,從柔軟的草地繞著金光粼粼的小河,披著夕陽的余暉緩步走了回來。恰好今晚他們所住的游牧民邀了親朋好友舉行了篝火晚會,夜搖光也興致勃勃的拉著溫亭湛去。吃著他們的烤羊肉,喝著他們的馬奶酒,聽著他們美麗的姑娘唱著高吭清麗的歌謠。愉快的度過了他們第二次入漠北的第一個夜晚。
翌日,溫亭湛依然帶著夜搖光騎著那兩匹馬去了漠北的城鎮,夜搖光很有興致的給她和溫亭湛買了幾套蒙古服,一整日都在城鎮游玩的兩人,是徹底的將蒙古的美食嘗了個遍,很多傳統的手藝是夜搖光前輩子去了蒙古也沒有吃到。
一直到了晚間他們才回去,回到他們的氈帳,夜搖光就看到托著腮坐在帳的里的曹布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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