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蓮強烈要求要住店的,徐連波覺得自己還能忍受。
柳蓮對客棧的要求是干凈能洗澡,這個要求倒是不難滿足。
徐連波洗完澡換好衣服出來,發現柳蓮早就在外面等著了。
柳蓮新換了一身黑袍,腰纏黑色軟刀,再配著潔凈美麗的臉,簡直像新出鍋的剝殼雞蛋似的,怎么看怎么招人煩。
徐連波忍不住道:“柳蓮,你長得太快了,袍子有些短了!”
柳蓮得意洋洋滿臉促狹的笑:“哥,你妒忌我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了!”
徐連波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妒忌柳蓮長得比自己帥的,他斜了柳蓮一眼,看著柳蓮已經超過自己的小樹苗似細條的個子,心里依舊有點忿忿不平,道:“連件新衣服都不愿意買,你的銀子都花到哪里去了?王爺一向待咱們可不薄!”
柳蓮邁步就往外走。
他的銀子?他的銀子都藏起來了!
流浪的日子使他明白了銀子的重要性,他才不要花呢!
(此時的美少年柳蓮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十五年之后,他從十一歲開始存了整整二十年的銀子都被一個小滑頭以做生意為名,騙得干干凈凈,一個大字兒都沒給他剩下。當然,這是后話,坑爹的漠漠是不會讓他知道的,免得打擊他存銀子的熱情。)
兩人就近找了家酒樓,點了倆小菜,要了壇上好的杏花春,開始喝酒。
柳蓮愛酒,而徐連波酒量甚大千杯不醉,所以柳蓮和徐連波一起出來的話,總是要喝個兩杯的。
當然,和柳蓮出來,一定要能忍受四面八方的窺伺的目光,徐連波自詡這點子能耐還是有的。
柳蓮愛喝悶酒,只要是好酒,也不用勸,一杯一杯地喝。
沒過多長時間,徐連波看著柳蓮眼皮變為粉紅,眼睛亮晶晶的,一臉的若有所思,就知道他有些酒意了。
正是十七歲的情竇初開年齡,徐連波想逗逗比自己還小一歲的柳蓮:“柳蓮,你喜歡什么樣的姑娘啊?”
柳蓮左手支頤,右手拈著空杯子轉來轉去,眼睛溫柔地看著手中的杯子,臉上漾出一絲微笑,聲音柔和綿軟:“我喜歡的那個姑娘,眼睛大大的,嘴唇肉肉的,下巴尖尖的,胸脯鼓鼓的,腰肢細細的,個子高高的……”
說著說著,他的眼睛漸漸瞇了起來,手指輕輕撫摸著手中的杯子,仿佛手中的杯子就是那位姑娘一般。
徐連波很狐疑,以為他戀上了什么青樓花魁,忙道:“柳蓮你給我小心點,別染什么臟病回來!”
柳蓮秋水般的眼睛波光流轉,含笑看著他:“放心吧,染不了的!”
“染不了的……”他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嘴里喃喃自語著,“這輩子是染不了了……”
他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徐連波苦逼地看著他,他就知道和柳蓮一起出來喝酒,一定是這結果。
第二日一大早,柳蓮神清氣爽走出屋子,伸手就要去敲徐連波的門。手指還沒落下,徐連波的房門就打開了,一位身材高挑胸脯飽滿的美女站在門內,大眼睛看著柳蓮眨啊眨的,手指戳在豐潤的紅唇上,“啵”的一聲嘬了一下,看起來誘人得很!
柳蓮垂下眼簾略一思索,扭頭就走。邊走邊自自語:“難道老子記錯了,老徐不是住這屋?”
被冷落的大美女低聲叫道:“是我!”
聲音低沉,確實是徐連波的聲音。
柳蓮這才笑嘻嘻地回過頭來,從大美女身邊擠了過去,進了徐連波的房間。
徐連波也隨著他走進了房間。
柳蓮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的徐連波,非常的違和,雙手抱肩立在那里,皺著眉頭盯著徐連波
徐連波卻興奮得很:“像不像?像不像你的夢中情人?”
柳蓮白了他一眼,很鄙視的樣子。
徐連波不死心,連連道:“聽了你昨晚的形容,我覺得你口味蠻重的,應該喜歡這種花魁型的女子,為什么不像?”
柳蓮垂眸沉思。
他在想朱紫的模樣。
三個多月沒見了,朱紫的身影依舊那么鮮活。
明明只是淺薄的暗戀,為何會這個樣子呢?
他看著徐連波,桃花眼里微微笑:“不是的,她不是這個樣子的……”
徐連波接連追問無果,只好偃旗息鼓,轉移話題:“見了柳大師,你準備在那里呆多久,要不要和我一起回金京?”
柳蓮笑了笑道:“我想好好在師父那里練練刀法,你自己回金京吧!”
他們這次的任務是把一件禮物送過東樞的一個大臣,完成任務之后,有半年的自由支配時間,用來習武休整。
柳蓮準備好好的在師父那里練練刀法,靜靜心境。
柳蓮這一靜,就是兩年。他兩年沒回王府。
這兩年之中,他的生活只有兩個內容――閉關練刀法和出關執行王爺的命令。
皇宮之內的玩月閣,正是花季,大紅的、淺粉的、淺紫的各色月季花紛紛盛開,香味彌漫在整個玩月閣上空。
王爺已經布好了局,只等獵物上鉤了。
大小卓衣袂飄飄,在玩月閣花園里賞花采花,嬉鬧個不停。她們今日穿的十分暴露,衣服很是薄透,外面只穿了一層玄色紗衣,里面大紅的胸衣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