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怕趙貞生氣,飛也似地躥了。
趙貞氣得笑了。
趙福和趙壯覺得朱紫夫人來了徐水鎮真是太好了:王爺有人照顧了,不用勞煩他們了;王爺的注意力被轉移了,他們輕松了;王爺的苦悶得到紓解了,他們不再動輒得咎了;王爺身體恢復得越來越快,他們放心了……綜上所述,雖然朱紫偶爾會驅趕著他們進行衛生大掃除,但他們還是很擁護朱夫人愛戴朱夫人滴――當然,他們也不敢過于擁戴,因為王爺的醋勁實在是太大了!
這天傍晚,天氣依舊和暖,趙壯被銀鈴要求去鎮外采了一束月季花回來,在院子里碰上了朱夫人,看到朱夫人瞧見月季花眼睛直發亮的樣子,趙壯就順手抽出一朵送給了朱夫人。
誰知道,朱紫拿著花進了臥室,坐在正看書信的趙貞身邊,先是不說話,拿著這朵月季花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嗅了又嗅,最后沒話找話埋怨趙貞:“人家趙壯都知道給銀鈴弄束月季花,你從來就沒送我過花,一朵都沒有,別說月季花了,連朵喇叭花都沒有!”
朱紫其實是在撒嬌,可是趙貞卻認真了,臉一沉,眉頭一皺:“趙壯、趙福!”
趙壯趙福忙出現在王爺面前。
“去給我買月季花,越多越好!”
到了晚上,朱紫看著滿院子滿屋子滿炕的月季花,很是沉默。
趙貞掃了她一眼,開始教訓:“人家有的都是好的?別人有什么你就得有什么?沒看你也有很多別人沒有的東西?虛榮心怎么那么強?我的心你還不知道么!”
朱紫不說話,只是把頭枕在趙貞肩上,低聲道:“我知道你對我好!”
“知道就行!”趙貞猶自氣哼哼,“難道我連趙壯都不如么?”
朱紫把臉埋進他頸窩,偷偷笑了。
趙貞突然想起自己一直想說卻沒找到合適機會要說的話,接著道:“還有,以后輕易不要見外男,見人的話要端莊,要自持……”
朱紫猶自偷樂,仰首用唇堵住了趙貞訓導不斷地嘴。
屋子里安靜了下來。
春天無聲無息的,已經離去了,白楊樹的葉子不知不覺間已從嬌艷的嫩黃變成了新綠色,等到院子里的樹蔭逐漸變大,趙貞和朱紫才意識到夏天已經悄悄來到人間。
五月十三是趙貞的生日,朱紫早早就起來給他做長壽面。自從朱紫來到趙貞身邊,趙貞的身體恢復很快,已經能夠扶著朱紫在屋內院子里走動了。
吃過長壽面,趙貞和朱紫來到書房里玩耍――趙貞畫畫,畫完后朱紫在上面配上幾行字。
趙貞的畫倒是極好的,高山流水小橋人家意境高遠,連一朵花,一叢草都可以入畫。
朱紫的字肥滿稚嫩,甚是可愛,只是她題在畫上的字卻極幼稚。
趙貞畫了一幅《高山流水》,朱紫題了兩豎排共八個字――“知音難覓,基友易尋”;趙貞仿了一幅《萬壑松風》,朱紫提筆寫了八個字“風吹不動,后臺夠硬”;趙貞畫了幅《萬里河山》,朱紫笑嘻嘻寫了八個字“山河萬里,阿貞第一”……
兩個人正玩得不亦樂乎,趙福過來回報,說是派往京城的王府謀士胡非同、章子涵和王乃宇從金京趕回來了。
趙貞略一思索,對朱紫說:“你先自己玩去吧!”然后又交待趙壯:“去叫他們三人來書房!”
趙壯離開之后,朱紫把趙貞畫的那些畫都卷了起來,又把書案收拾整齊,這才帶著畫卷離開書房到臥室去了。
趙貞躺在朱紫鋪排好的軟椅上,靜等胡非同三人。
胡非同、章子涵和王乃宇很快跟著趙壯走了進來。
老皇帝很歡樂地死于馬上風不久,趙貞派往宮里的細作就飛鴿傳書,把這件事報了過來。當時趙貞被趙壯他們帶回來沒多久,傷勢很是沉重,醒的時候少,昏睡的時候多。
趙貞猜中太子和北靜王一定會出現對峙局面,強撐病體命三位親信謀士胡非同、章子涵和王乃宇帶著自己口述的書信前往京城。胡非同去見二皇子北靜王,章子涵去見東宮太子,王乃宇卻是去高丞相府見高丞相。
此時此刻,已是該趙貞做決斷的時候了,誰能登上那至尊之位,就在趙貞今日的決定了。
趙貞看著這三位風塵仆仆的謀士,先是嘉獎了一番,然后才道:“胡兄先講吧!”
胡非同知道王爺身子仍未痊愈,索性長話短說,很是簡意賅:“北靜王答應您所有的條件!”
趙貞秀眉微挑:“所有?”
“是的!”胡非同小眼睛里閃著亮光,看著王爺堅定地說。
趙貞稍加思索,轉而問章子涵:“太子怎么說?”
章子涵也不攏苯擁潰骸疤尤銜躋莆仗煜鹵ㄋ剖遣煌祝淮送猓雜諭躋庖棗游雷櫻尤銜緩俠穹ǎ黃淥摶煲欏!
趙貞冷哼一聲:“禮法?只要我的力量夠強大,世間禮法能奈我何?”
章子涵悄不聲行了個禮,退了下去。
王乃宇是三個謀士中最老實的那一個,他整了整儀容,上前道:“高丞相極為贊成王爺策略,只是提出……”
他看了看王爺臉色,欲又止。
趙貞看了他一眼,道:“說!”
王乃宇知道自己的話怕是要激怒王爺,因此斟酌了一番才道:“丞相大人希望能和王爺親上加親。”
王乃宇知道自己的話怕是要激怒王爺,因此斟酌了一番才道:“丞相大人希望能和王爺親上加親。”
半晌,趙貞方道:“他老人家倒是會想。”
胡非同三人一旁靜候,等待趙貞的決定。
趙貞仰躺在軟椅上,鳳眸微合,看著是在閉目養神,實際上腦子里正在飛速算計。
午飯趙貞并沒有留胡非同他們吃。
并不是他小氣,而是他知道和自己在一起,這些人吃得不會痛快了,還不如讓他們回去自由自在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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