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和李景隆面對面坐著,鄧氏在旁作陪。
“我瞅著你可比以前瘦了,也黑了!”朱樉笑道。
李景隆接過鄧氏遞過來的香茗,欠身行禮,而后道,“這不是又修水渠又建水庫嘛,都是出力的事能不黑不瘦嗎?”
他有些不敢抬頭,因為邊上大姨姐的眼神太火辣了。
就在邊上那么直勾勾的大膽的看著他,眼神里好像藏著一汪水似的。
“你老這么瞅我干啥?”
李景隆低頭喝口茶,心中道,“大姨子看妹夫,可不是啥好事!”
“你還真干呀?讓讓樣子給老爺子那邊上個折子得了!真出力?”
朱樉撇嘴,“要我說呀,你就是閑的,天生的勞碌命!”
說著,他栽歪著身子笑道,“你差人送的煤油不錯,還有那些西域的金器寶石香料,還有那些琉璃的器皿,都是好東西!”
“商路通了,以后好東西越來越多!”
李景隆說著,壓低聲音道,“山丹馬場那邊,養著六百多匹戰馬!”說著,他擠眼道,“您什么時侯派人來取!”
“茶葉換的?”
朱樉笑問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有能耐!”
“六百多匹,多是小馬駒,是您和六爺那份!”
李景隆說著,又從懷中掏出個信封來,放在朱樉面前,“這三萬銀子,是單獨給您。是最近半年鹽茶兩項上的出息。怕您用著不方便,特意換了全盛魁的銀票子!”
而后他又解釋,“現在剛開始呀,這個錢肯定是少點。等日后穩當些下來,收益肯定比現在多。還有煤油,煤油現在還沒開始放開了賣呢!”
“這就不少了!”
鄧氏在旁笑呵呵的把信封收好,“你姐夫剛才還夸是,是個厚道人呢!一見面,就這么厚的禮!”
說著,她忽然嘆口氣,“這些年,也就是你,除了你之外,別人都在我們爺身上占便宜,哪有替我們爺著想的!”
“姐夫就是...”
李景隆的話要多違心就有多違心,“心太善,太仁義了!跟別人抹不開面子!”
“我聽說西安那邊的大商號,都在甘州開了分號了?”
鄧氏又問道,“跟西域人讓買賣,真這么掙錢?要不回頭我們王府,找幾個門下的奴才也弄個商隊....你在甘州說一聲,不許別人家開分號,就許我們王府的!”
“真他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李景隆臉上樂呵呵的聽著,心里卻是暗罵。
你們乃是天下最尊貴的藩王,你們要那么多錢干什么呀?
貪財還可以理解,貪婪是為了啥呢?
“也真他媽一樣米養百樣人!”
李景隆心中又暗道,“小鳳和我舅子,完全是名門貴族的家教!怎么都是一個爹的,大姨子你怎么就跟沒見過錢似的?”
“九江,你說行不行?”鄧氏的追問,讓李景隆收起心思。
不等他說話,朱樉卻在旁皺眉道,“婦道人家頭發長見識短!開西域絲綢之路那是國政,哪有不許尋常人讓買賣的道理?你還要壟斷?都成你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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