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噢我就知道老公大大最棒了適應能力超強走遍天下都不怕能第一時間找到避風港,那么,是哪家酒店?”
“希爾頓。”
“你真好,就在我家附近呢,那這會在做什么?”
“打網球。”
“……跟誰啊?”
“一個不認識的中國女人。”
“……靠,不準跟她打球!”秦珊猛然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大好,立刻變得舒緩溫柔:“奧蘭多,別再劇烈運動了,早點回房間休息吧。”
“嗯。”男人還是波瀾不驚地應了一聲。
下一秒,秦珊就清晰地聽到奧蘭多似乎把手機拿遠了跟別人在疏離地道別,而后才又重新放回耳畔:“我往房間走了。”
“嗯,快點回去!”秦珊扁扁嘴,有點想哭,因為那種鋪天蓋地襲來的自責感,歉疚感和負罪感太嚴重了,壓得她淚汪汪。
是她擅作主張拐奧蘭多來的,結果卻受到了她家里人那樣沒人情味兒的對待qaq
就在奧蘭多步行回房期間,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沉默。秦珊只能聽見男人那頭安靜而沉穩的步伐聲,以及他幾乎微不可察的呼吸,這些細小的響動都能讓她覺得心安,哪怕他們之間沒有說一個字。
“我到了,”男人再一次啟唇:“晚安。”
“晚安。”為了讓奧蘭多早點休息,秦珊很快掛掉電話不多糾纏,盡管她真的真的很舍不得。
而距此不遠的希爾頓酒店某豪華套間里,某個在封閉的寢室內繞著床走了幾圈的金發男人揚起一邊唇角,將黑屏手機扔回柔軟的床褥,而后一整個人跟著仰臥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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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并非休息日,秦瑞和李筠照常去臺里上班。
夫妻兩個有各自的轎車,辦公室也單獨分配在不同的樓層,所以他們倆很少結伴同行的時刻。
工作歸工作,秀恩愛這種事擺在家里私底下就好,省得被無聊的同事嚼舌根。
正因為如此,秦瑞和李筠這對夫婦在臺里都給人一種非常嚴肅正經,難以親近的印象。再加上年紀稍大工作年頭也較長的關系,大家都會尊稱他們一聲老師或者前輩。
但是,今天與往常有些不一樣,出了點意料之外的狀況。
秦瑞轉著車鑰匙,剛進攝影棚,就瞧見一堆同事湊在自己的工作案邊,黑壓壓的。
“怎么了?”秦瑞走了過去。
年紀輕一點的男女后輩見他來了,主動劈開一條道。秦瑞朝前走了沒幾步,就瞧見自己的辦公桌上擺放著一只大氣低調的純黑包裝盒,但盒子表面鐫刻的鮮明鍍金logo足以證明這里面擺放的玩意兒壓根不是什么低調貨色。
vacheronconstantin.
——價值不菲的手表品牌。
秦瑞蹙了蹙眉,問:“這是?”
同事一:“秦老師您就別裝傻了,這不擺明送給你的禮物嘛,喏,那邊卡片上還寫著toqin呢。”
同事二:“就是,快打開給我們看看,我們這群小嘍姑患稈壅嬲慕ざ倌亍!
扒拉扒拉……
秦瑞摸額頭,愣是想不到是誰送的這東西過來,但在同事們一片呼聲后,他還是遂了大家的意思,把禮盒打開了,果然,一支低奢雅致的男表橫搭在白絲絨上,金色的表面和純黑皮革腕帶交相輝映,熠熠閃光。
周圍一片羨艷噓聲。
“哎呀,好表啊,秦老師快戴上試試。”
“這是傳承系列里面最貴的一款啊,真是花了大價錢的喔。”
“秦老師,嫂子對您也太好了吧,小弟幾個看著眼饞心癢尋思著趕緊找個像嫂子那樣的好女人呢。”
“……”
秦瑞完全莫名其妙又有幾分不好意思,他恐怕這輩子都沒買過這么貴重的奢侈品,但他還是擋不住大家的呼聲,就,小小地,試戴了,一下下。
這到底是誰送的啊喂!
與此同時,相同的一幕也發生在李筠主持的演播室內,她的工作桌上憑空出多一只錦盒,里面裝有一對精美異常的格拉夫耳墜,上頭的鉆險些把她眼給閃瞎。而在這對耳墜的一邊,還有一盒鮮艷動人的紅玫瑰,它們用蝴蝶結絲帶扎得整整齊齊,異常美。
“好羨慕啊,李姐姐。”
“graff的首飾啊,聽說沒個上百萬都拿不下來。”
“李老師,你老公對你可真好。”
………………
很快,這件事傳遍臺里。
中午,央視食堂。
秦瑞和李筠去打飯的時候,還沒暗暗對一下今天突發事件,就各種接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同事們的羨慕嫉妒恨の眼光外加逗趣調侃。
——“平時看你們夫妻倆都沒什么互動,結果一出手都是大手筆。”
——“今天是你們的結婚紀念日吧,真是好恩愛啊,我也要回去把這事跟我老公講講,讓她看看人家,什么才叫中國好老公。”
——“秦前輩,李前輩,不管是在感情方面,還是經濟方面,您們倆都是我們這些后輩學習的榜樣。”
扒拉扒拉……
終于大家調侃完畢,李筠和秦瑞面對面坐到了一桌。
他們自打來臺里,除了那次被海盜劫持回國后,還沒這么高調過一回呢。
夫妻倆暗搓搓地對了一下眼色,壓低嗓門:
李筠:“你送噠?”
秦瑞:搖頭
秦瑞:“你送的?”
李筠沉默半天:搖頭
毫不掩飾失望地彼此對望一眼,秦瑞和李筠陷入沉思,男人腦袋大多轉得比女人快,秦瑞首先揣摩出可能性最大的答案。
秦瑞:“一定是那小子送的。”
李筠:“誰?”
秦瑞冷笑:“哼,奧蘭多。”
李筠恍然大悟一錘定音:“對,這家伙!居然還想用貴重物品收買人心,明天我們就給他還回去。”
李筠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對:“不對啊,不太對,我們壓根不想見到他啊,這樣一來不是必定會見他一面了么。”
秦瑞這才發現自己都把這茬給忘了,深吸一口氣,皺眉,嚴肅道:“那讓珊珊還回去。”
李筠:“不行啊,這樣等于給珊珊和他憑空制造見面機會了,我不同意。本來珊珊就迷他迷得很,你沒看她昨天離開那小子后內魂不守舍的樣兒,跟被灌了迷魂湯似的,我可不想再往里頭添加更多佐料了。”
秦瑞:“嘶——那這事有點兒復雜麻煩啊。”
李筠:“豈止是復雜麻煩,簡直棘手,這么貴的東西,寄回去或者托別人送回去也不放心,更何況我們都不知道他人住哪兒。”
秦瑞嘆息:“唉……還真是給我出了道難題……”
夫妻倆再一次同時陷入沉默。
這時,臺長剛好從他們餐桌邊經過,才過去幾步,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退了回來,叫了聲秦瑞:“瑞啊。”
boss大人大駕光臨,秦爸爸剛要站起來,就被老頭子一把壓回座位,笑瞇瞇打趣:“別客氣了,聽別人說今天是你們夫妻倆的結婚紀念日啊,聽說還互相送了相當貴重的東西嘛。”
李筠匆忙否認:“臺長,不是……”根本就不是那什么紀念日好嗎!她可算是認識到三人成虎的可怕性了。
“誒?怎么可能不是互相送那么金貴的禮品了,老夫老妻的,還跟我這個老身骨害羞個什么勁兒啊,”老頭子一把打斷他們,打小算盤:“快元旦了,過幾天樓里要舉辦大年會。你們兩個呢,也別藏著掖著了,就把那個花大價錢買的禮物給戴上。買都買了,送都送了,難道還放家里供著啊?一定要戴上,也算是為我們頻道做做貢獻了。省的一套的那些個小雜碎整天私底下抨擊我們十臺全是低級窮鬼!他們能拿的出手的也不就個新聞聯播和春晚么,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秦瑞&李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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