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被串了多久,蘇白月迷迷糊糊的似乎聽到外面傳來陸冬清熟悉的聲音。
“啾啾?”
身邊的藤蔓似乎是因為聽到動靜,所以更加的活躍起來。
粗實的藤蔓就像是在山野里穿行一樣,毫無阻攔的肆虐生長,將蘇白月那原本便纖細嬌柔的身體徹底覆蓋住。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近,似乎近在咫尺。帶著陸冬清獨有的清質嗓音,透過蔓延的藤蔓落入蘇白月耳中。
蘇白月霍然睜大一雙眼,混沌的神思頓時清醒過來。
她剛想呼救,就被堵住了嘴。
“唔唔唔……”蘇白月開始使勁掙扎。
但奈何,那藤蔓束縛著她,越來越緊,就像是要把她融入骨血當中一般。
掙扎許久,力氣緩慢流失,蘇白月連動都動不了了。
小姑娘那雙濕漉漉的杏眸內滿是氤氳淚水,打著轉的匯聚在眼角,順著那發紅的眼尾浸入黑發之中。
在這樣的末世里,蘇白月依舊留著一頭青絲長發。長發及腰,清純可人。此刻,那頭綢緞般黑亮的頭發被藤蔓卷在一起,細小的枝椏穿插在其中,稍稍掙扎一下便會被扯得生疼。
小姑娘發出難以忍受的疼痛聲。
“啾啾?”陸冬清的聲音越來越近,蘇白月甚至能從藤蔓密實的縫隙里看到他蒼白骨感的手,正在撥開藤蔓艱難前行。
“唔唔唔……”堅強的求生欲使蘇白月忘記了自己不想再看到明天的毒誓。
“啾啾?”男人終于撥開藤蔓,看到了那個掛在藤蔓上的女人。
蘇白月已經厥過去了。
“啾啾?”男人的聲音近在耳畔。
但他卻不急著去救人,反而駐足站在那里,靜看許久,然后才慢條斯理的緩慢上前。
男人所過之處,那些原本霸道肆虐的藤蔓居然乖順的垂落在他腳邊,軟綿綿的蹭著他。
就像是寵物在蹭著主人一樣。
女人歪著脖子,暈了過去。
優美纖細的天鵝頸漂亮的不可思議。
男人的手搭上蘇白月哭的發紅的眼尾,輕捻了捻。
原本便透出幾許櫻花粉色紅的細嫩眼尾瞬時就被染上一層略深的薄紅。昏迷著的小姑娘眼中又滾出一滴淚來,恰好粘在男人的指尖。
陸冬清緩慢收手,將那滴熱淚含入口中。
外面傳來肖笑的聲音。
“找到啾啾了嗎?”
陸冬清沒有回答。
他脫下外套,替蘇白月披在身上,然后手一揮,那些藤蔓便瞬時往外縮去,將像被蠶蛹一樣捆綁著的女子釋放出來。
蘇白月的身子軟綿綿的落下,被陸冬清接到懷里。
男人垂眸,看到她輕不可見的顫動。
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像上輩子那樣,將他推入喪尸群里嗎?
如果蘇白月還醒著,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點頭。
會!
……
當蘇白月醒過來的時候,她正在車上。
肖笑在前面開車,陸冬清抱著她蜷縮在后座。
“傻白甜醒了?”肖笑開口。
男人替蘇白月撥開粘在臉上的碎發,低低應一聲,“嗯。”
“你也是運氣好。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藤蔓把李炮輝一家子都絞死了。要不是陸冬清及時找到你,你現在就是那些藤蔓的肥料了。”肖笑嗤道。
蘇白月眨了眨眼,然后又眨了眨眼,聲音干澀道:“有好多藤蔓,它們……”它們居然要偷她的衣服!
男人一把抱住她,輕輕安撫,“那都是夢。”
“是,夢嗎?”小姑娘嘶啞著小嗓子,整個人還在發顫。她的身上是新換過的一套迷彩服,腰上系著緊實的皮帶,勾勒出她纖細嬌瘦的小身材。被陸冬清攬在懷里,更顯羸弱。
正在開車的肖笑用力翻了個白眼。
這對狗糧情侶到底聽她說話了嗎?
“對,是夢。”陸冬清肯定的點頭,然后遞給她一瓶水。
蘇白月盯著面前干凈純質的水,慢吞吞的喝了一口,覺得自己流失的力氣陡然恢復了大半。
抱著大大的塑料瓶,蘇白月又猛喝了大半瓶,才堪堪停下動作,喉嚨被粗魯的灌水動作漲的生疼。
“慢點喝,別急。”陸冬清依舊是那副斯文面孔,說話時透著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這是陸冬清藏在骨子里的疏離。
不管他表面上對你有多好,你要相信,這種溫柔只存在于表面。
蘇白月停了一會,又繼續喝水。
她仰頭抱著塑料瓶,寬大的迷彩服向上翻起,露出一截細瘦而白瑩的胳膊。
蘇白月的水喝到一半,突然就停了。
她哆哆嗦嗦的把塑料瓶還給陸冬清,指著自己手腕上縱橫交錯的紅痕道:“好好好好像,不不不不不是夢呢……”
“是呢,好像不是夢呢。”男人的聲音陡然低啞起來。他垂眸,那張臉被略長的黑發遮住,掩蓋了表情。
男人修長白皙的手撫上蘇白月纖細的腕子,慢條斯理的輕撫上面的紅痕。
陸冬清的手很冷,就跟他骨子里給人的感覺一樣。蘇白月下意識哆嗦了一下,然后趕緊把自己蜷縮成一個小團團。
“我現在覺得又好像是夢了。”蘇白月慫慫的表示她什么都不想知道了,嚶嚶嚶。
……
肖笑開著車往生存區的方向去。
這一路上并沒有碰到什么喪尸群,三個人靠著李炮輝別墅里儲存的汽油和食物,很順利的就到達了肖笑嘴里說的那個生存區。
生存區不大,像是臨時組織起來的。穿著迷彩服的武裝部位守在門口,進門的人都要一一檢查身上是否有被喪尸咬過的傷口。
因為想進生存區的人很多,所以場面一時有些糟亂。
眾人推推搡搡的互相叫罵,誰都不愿意錯失在末世里生存的機會。
“媽的,都給老子排好隊,不然老子一個個的都給你們崩了!”從里面走出來一個一看就是小頭領一樣的男人。惡狠狠的拿著手里的槍打死了擠在最前面的一個男人。
男人應聲倒地,周圍的人“呼啦”一下空出大半圈,皆噤若寒蟬。
“排隊。”小頭領叼著煙,一副粗獷流氓的形象。
普通群眾紛紛開始排隊。
雖然偶有仗著年輕高壯插隊的,但是基本都很守規矩。
“有沒有異能?”輪到蘇白月三人的時候,那個守門士兵率先問出的就是這句話。
這是例行詢問。
有異能的可以受到優待。沒有異能的只能被當做辣雞一樣的放在最底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