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憤然離去。
……
“娘娘剛才為何不出去見魏王世子韓王世子?”琳瑯略略蹙眉,頗為憂心:“兩位世子被拒之門外,定然惱怒,記恨于心。”
玲瓏也滿心不解地接了話茬:“是啊,琳瑯說的不無道理。娘娘便出去,隨意說幾句將他們打發走便是了。”
為何這般強勢強硬,故意激怒他們?
顧莞寧隨意地扯了扯唇角:“這么做,才不會令他們對皇上生疑。”
琳瑯玲瓏聽得一怔。
顧莞寧從不喜解釋,見兩人都未會意,難得多說了兩句:“他們兩人來椒房殿,既想親自看一看皇上,也有試探之意。我越是強硬,他們越是忌憚,反而不會疑心。”
兩人這才明白過來。
是啊!娘娘平日就是這樣的性子脾氣。今日若太過溫和,只會讓人覺得是心虛掩飾。這般冷硬不留情的做派,更鎮得住魏王世子韓王世子。
所謂虛則實之,實則虛之,便是如此。
兩人心悅誠服:“娘娘深思熟慮,奴婢佩服得五體投地。”
顧莞寧淡淡一笑,眼中卻無笑意。
她有如此底氣,是因為蕭詡一直堅定不移地站在她身后。
否則,她身為中宮皇后,不得干涉朝政,如何對蕭凜蕭烈乃至一眾朝臣有這等威懾影響力?
她還在這里。
她的蕭詡,卻不知身在何方。
……
顧莞寧對人心的把握,堪稱絕妙。
魏王世子韓王世子無端“受辱”,心中確實惱怒。心里卻不約而同地認定了蕭詡病癥沒有大礙。
否則,顧莞寧哪來的底氣這般待他們兄弟?
兩人無功而返,眾臣并未失望。
大秦儲君蕭天奕已來了金鑾殿。
“……父皇要靜心養病,不宜操勞國事。我身為人子,理當為父皇分憂。”
十一歲的少年儲君相貌俊秀目光清朗:“從今日起,我會代父皇主持小朝會。有需要批閱的奏折,還像往日那般送到福寧殿。我自會批閱。”
儲君這般有擔當,令一眾臣子們心中甚慰,無人有異議,一起拱手應是。
阿奕目光一掃,落在神色不愉的魏王世子韓王世子身上,溫和又歉然地說道:“兩位皇叔去椒房殿,想來是吃了閉門羹吧!這些時日,母后因父皇再次病重心情不佳。還請兩位皇叔多海涵,不要放在心上。侄兒代母后,向兩位皇叔陪個不是。”
說完,鄭重地抱拳行禮。
魏王世子韓王世子只得側過身子,避開儲君這一賠禮:“哪有這般嚴重。皇嫂心中憂慮,我們心中都明白,豈會見怪。”
阿奕聞松了口氣,欣然笑道:“兩位皇叔胸襟寬敞,令人欽佩。”
魏王世子韓王世子連連自謙,心中各自憋了一肚子悶氣。
顧莞寧的強勢冷硬令人惱怒生畏。年輕的阿奕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這軟刀子用得恰到好處!
如此一來,他們兩人這口悶氣,不咽也得咽了。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