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喜歡裝裝嬌弱,搏顧莞寧憐惜呵護。顧莞寧的身手遠勝自己,挺身而出護著他,也令他心中甜蜜無比。
可被女子護在身后,實在突破了他不算高的底線……
安平郡王還在痛呼,手背鮮血汩汩流出。顯然,顧莞寧剛才下手并未留情。
顧莞寧見太孫沒有動彈,有些不悅,迅速轉頭看了他一眼:“過來!”
……然后,太孫就乖乖過去了。
不過,他不是站在顧莞寧身后,而是站在她的身側,和她并肩而立。
顧莞寧抿著唇角,眼中閃過一絲惱意:“蕭詡,我讓你站在我身后,你沒聽懂嗎?”
太孫好脾氣地笑道:“阿寧,我知道你是想護著我。不過,我是你的夫婿,總不能遇到危險就躲在你身后。”
顧莞寧輕哼一聲:“那你就站在那兒,等著蕭啟將你揍成豬頭吧!”
太孫正色道:“就算是挨揍,也不能讓你替我擋風遮雨。”
事關男人的面子和尊嚴,不比其他的事,絕不能輕易妥協。
顧莞寧也是真的惱了,將頭轉到一邊不理他了。
太孫又好聲好氣地哄道:“阿寧,你別生氣。除了這件事,我什么都依著你,好不好?”
被晾在一旁很久的安平郡王,一邊哭一邊說道:“快些叫太醫來替我包扎上藥。你們兩個回梧桐居慢慢肉麻行不行?!”
……
周太醫被殺身亡,府里如今只有葉太醫和徐滄。
徐滄平日在藥方里研究醫書鉆研藥方,等閑不出來。前來替安平郡王包扎的,是葉太醫。
葉太醫醫術精湛,應付區區外傷自是游刃有余。只是,葉太醫今日似乎狀態不佳,手勁比平日格外重了幾分。
安平郡王痛得連連慘呼,張口怒罵道:“葉太醫,你到底會不會包扎?”
葉太醫面無表情地應道:“微臣醫術低微,郡王若不滿意,不如請徐大夫來。”
安平郡王被頂撞得氣血翻涌,咬牙切齒地怒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出頂撞!”
虎落平陽被犬欺,區區一個太醫竟然也敢對他撂臉色!
葉太醫這幾日也憋足了一肚子火氣,聞冷笑道:“微臣不過是個太醫,在郡王眼中如螻蟻,莫說是頂撞,就是一條性命也不算什么。”
葉太醫和周太醫一起在太子府里當差幾年,彼此性情雖然不同,卻頗有些交情。周太醫之死,既令葉太醫震驚,也令他生出兔死狐悲的悲涼之感。
周太醫是死在于側妃手中,葉太醫看到安平郡王,心中便覺得膈應。耿直的脾氣也冒了出來。
這句話之后,葉太醫竟扔下包扎到一半的安平郡王,便拂袖而去。
安平郡王原本只有幾分惱怒,現在卻是羞憤交加,咬牙切齒地怒道:“來人,給我將葉太醫追回來,本郡王今天倒要看看,他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膽,竟敢這般對待本郡王!”
一旁的內侍一臉為難地勸道:“郡王,外面的流蜚語已經夠多了。此時此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話還沒說完,就被安平郡王用完好無損的那只手重重扇了一記耳光,外加用力踹了一腳。
內侍眼冒金星,又被踹倒在地,后腦勺猛地磕中了門檻,頓時鮮血長流,疼得全身抽搐不已。
安平郡王猶自不解氣,走上前,正要用力再踹幾腳。
太孫的聲音響起:“有什么不滿,只管沖著我來,何必拿一個內侍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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