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莞寧神色淡淡:“那就要看你夠不夠聰明了。”
夠不夠聰明?這是什么意思?云墨滿心驚恐,渾渾噩噩,遠比往日遲鈍,半晌才反應過來:“太孫妃想吩咐奴婢做什么?”
顧莞寧目光一閃:“云墨,你想活命,就得想想自己能做些什么。”
她能做什么?
顧莞寧不會無緣無故地大發慈悲留下她。一定是想讓她做一件事是什么事?到底會是什么事?
云墨心亂如麻,頭腦一片混亂。忽然,腦中靈光一閃,終于想到了:“當日指使我給殿下在茶水中下毒的,不止是于側妃,還有安平郡王。現在于側妃已經被賜死,安平郡王卻安然無恙!”
一邊說,一邊急切地看著顧莞寧。
顧莞寧目中流露出一絲贊許。
云墨頓時來了精神:“真正的幕后主謀,其實是安平郡王!他想謀害殿下性命,想取而代之。他膽敢弒殺自己的親生兄長,這等奸佞小人,奴婢應該將他的真實丑惡嘴臉公諸于世。”
顧莞寧目中贊許之意更濃。
能否活命,就要放手一搏。
退縮只有死路一條,豁出去拼一回,說不定會有一線生機。
云墨在求生**的支配下,頭腦前所未有的清醒靈活:“下毒一事,只有我最清楚事情的始末。我要將此事告訴太子殿下!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安平郡王的陰謀!”
“可是,你沒有確切的證據。”顧莞寧意味深長地瞄了云墨一眼:“你信口之,只怕沒人會相信。”
云墨不假思索地應道:“于側妃當日承諾,事成之后讓我嫁給安平郡王為側妃。還暗中賞賜奴婢一塊玉佩做信物。那塊玉佩是極少見的上品,奴婢一直收在屋子里。奴婢這就取出來,還給安平郡王。”
當天下午。
云墨慘白著一張俏臉,跪在安平郡王的院子外,手中高高捧著玉佩,一臉的悔不當初:“是奴婢癡心妄想貪戀虛榮,收下了郡王的玉佩。奴婢這就將玉佩還給郡王”
聲嘶力竭地哭喊,很快傳到了院子里。
短短片刻,安平郡王的貼身內侍小福子便陰沉著臉出來了,怒斥云墨胡亂語。又吩咐幾個宮女將云墨拖進去。
云墨一邊費力掙扎,一邊高聲叫嚷:“奴婢句句都是實話,哪里是胡亂語。郡王不敢露面,分明是心虛。你們幾個這是要做什么,莫非是要殺人滅口不成!奴婢雖是賤命一條,也是梧桐居的人。能處置奴婢的,只有太子妃娘娘和太孫妃”
幾個宮女聽到太子妃的名諱還沒什么,聽到太孫妃三個字,卻不約而同地頓了一頓。
云墨精神一振,立刻又高聲嚷了起來:“郡王謀害殿下性命不成,如今還想殺人滅口。天理難容!快些放開我!”
小福子的臉都黑了,狠狠地怒瞪云墨一眼:“禍從口出!云墨,你再這般胡說八道,誰都保不住你。”
她要是不這么做,現在就會死。
這樣拼力一搏,或許還有一絲活的機會。
哪怕不成功,臨死前拉個墊背也是好的。
明明安平郡王才是主謀,憑什么他想置身事外?
云墨叫嚷得更兇,小福子無奈之下,命人強行將云墨拉進了院子里。
院子內外,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這一幕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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