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注國際新聞的人不是太多,他們大多是看政治時事,對于這種類似小打小鬧的新聞最多掃一眼標題。
凡事總有例外。
林家保持著讀報的傳統,林池昂閑暇之余看報紙時,就掃到了這個版塊。
“陳盞。”從他口中一字一頓念出這個名字,臉色瞬間就冷了。
姜穎正在洗水果,聞過來看了一眼,不由覺得好笑:“人臉都打了馬賽克,這你也認得出。”
林池昂冷道:“丟塊骨頭,我都能判斷出是不是他的。”
姜穎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上次我朋友來時,不過敷片面膜你就叫錯人,現在眼力變好了?”
林池昂分析:“你們發型一樣,她還戴著你的發箍,坐在沙發上辨認不出身高,何況我是從背面看得……”
姜穎打斷:“但陳盞的一塊骨頭你都能認出。”
“……”
還不是因為遭受到太多迫害!
姜穎沒跟他計較,望著新聞:“殷榮瀾似乎并未陪同,該不會是在冷戰?”
林池昂對別人的家事不感興趣,過了片刻突然微微撇了下嘴角,合上報紙道:“不知道殷榮瀾看到這些作何感想。”
當事人用行動回應了他的疑問。
六月六日起,向來低調處事的殷榮瀾開始頻繁登上財經新聞版塊:
《殷氏集團收購利樂佳飲業》、《人與權位:一個人的豪門》、《殷氏總裁有意和汽車巨頭合作》……
——正面battle。
殷榮瀾有意壓了新聞不在國內平臺上發酵,但瞞不過圈內人的眼睛。
“可怕,陳盞竟然走出了國門!”
“好事啊!他早該睜眼看世界,沖出y市,邁向國際!”
“殷榮瀾這是在做什么?隔著新聞和他對罵?”
各種討論比比皆是。
殷榮瀾自然不愿意讓別人一直免費看笑話,摸了摸院子里的狗:“他該回來了。”
土狗聽不懂,叫了兩聲。
雙方的默契很深,遠在他國的陳盞看到了財經新聞,同時目睹了殷榮瀾讓蒼天知道不認輸的決心。
這種死都不道歉的精神很是令人動容。
鬧成這樣,再不回去,一旦上了微博熱搜,著實不敢想象。
向警局打聽了一番,兩個癮君子在三天后就會被放出。陳盞訂了兩日后的機票,剩下的時間準備先去附近溜達一圈,看有沒有什么紀念品可以給殷榮瀾捎帶回去。
系統:嘴硬心軟。
陳盞阻止它繼續大發感慨:“讓你去多注意總部,有沒有發現?”
系統的注意力很容易被帶偏,當下回應:總部非但沒抑制關于宿主的留,反而私下在助漲這種風氣。
發現這違和的一點后,它不得不把造反的念頭往后推推。
陳盞聽后卻沒有絲毫覺得奇怪:“還有呢?”
系統:有一點還不好確定,不過如果是真的,吳先生應該會來找你。
陳盞挑眉,什么時候連它都學會了打啞謎?
系統:和宿主學的。
說話的口吻一臉驕傲。
陳盞嘆氣,真的是專撿壞的學。
克制力很好掩蓋住了好奇心,再未刨根究底從系統口中挖信息,按照原定的計劃,去附近的商業街轉悠。
若說吃的,方便攜帶的也就是巧克力。殷榮瀾不愛甜食,陳盞便挑選了幾個可愛的鑰匙掛扣,多出的幾個準備用于讀者抽獎。
在收銀臺結賬,正好遇見一個帶頭套持刀搶劫的,陳盞懶得浪費時間,一肘朝人下巴打去。
發出慘叫的劫匪和收銀員。
一個是疼的,一個是被嚇到了。
陳盞踹開劫匪手上的刀,催促收銀員:“找錢。”
早知道這么麻煩,出國前就該辦張卡,比零零散散的現金要方便許多。
收銀員已經報警,感激地笑笑,正要開口,陳盞先一步說話:“名片我已經留在桌上,如果有獎金請及時聯系,要是口頭褒獎我心領了。”
說完提上東西離開。
流年不利在看到別墅旁站著的吳先生,得到充分印證。
“你似乎不怎么驚訝。”
陳盞輸完密碼,門應聲而開。
吳先生四下環顧:“大手筆,不像你的作風。”
陳盞不想浪費時間探討別墅的來歷,前幾天還認為經過夜校一事,對方有段時間不會來煩他,誰知世事無常。
吳先生和殷榮瀾有些許類似,喜歡不露痕跡的算計人。
陳盞在他開啟虛偽的客套前,挑了下一邊眉毛:“開門見山。”
吳先生撂下很多打印下來的小紙片,共性都是x-i0ng'sh-a案。
這些案子都未曾破獲,死法奇特,陳盞根本沒細看內容,根據日期找到最早的一樁案件,時間是上個月一號。沉吟片刻:“總部在清理滯留者?”
吳先生把一切看在眼里,表情復雜:“你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陳盞靦腆道:“沒上過大學,遇事難免多留意些。”
“……”扭轉難看的神色,吳先生深吸一口氣:“猜猜這個世界有多少滯留者?”
陳盞看了他一眼,低頭陷入沉默,這才發現長久以來存在的誤區。在他看來,多數人任務結束肯定會選擇回到原來的世界,去見他們的親人朋友,事實上,更多人的選擇是留下。
唾手可得的財富,有的或許已經在這個位面有了家庭。
他們有留下的理由。
吳先生嘁了一聲:“誰知道回去后面對的是什么,時間流速如何,說不準親人早就不在世上。”
陳盞望著他:“這不過是你們找的借口。”
吳先生聳聳肩,不置可否:“洗白值就是一切。任務完成賺取的數額有限,也就沒了價值。”
從商業的角度說,他們都像是給總部打工的。資歷一長,創造力下降,還要浪費個系統配備,總部自然要想辦法裁員。
陳盞瞥了眼桌上的紙張:“這些都是交不起保護費的?”
吳先生:“任務完成的順風順水,哪里知道通關后洗白值會這么難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