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氣放晴,去吃飯時,遇到另外一桌自來熟的游客,問他們有沒有出海的計劃。
殷榮瀾望向陳盞,后者緩緩搖頭,他并不喜歡搖晃中產生的眩暈感。
小角落豎起耳朵仔細聽的青年面露失望,原本還指望著趁坐船時制造事故。
殷榮瀾不動聲色瞄了眼那邊,爾后沖陳盞微微瞇眼……不速之客。
陳盞回道:“只剩下兩天的游玩時間。”
意思是不想在無關緊要之人身上浪費光陰。
雙方達成共識,很快結束用餐去周圍的其他景點轉悠。期間陳盞一時興起,折回來坐了趟滑翔傘。游玩使人快樂,如果沒有身后跟著的尾巴,或許會更加完美。
沒報團,基本是隨便轉悠。
“來一份蛤蜊。”
等待的功夫,身后突然傳出一道怯怯的聲音:“你們好。”
青年走上前來,露出一個自以為熱情又無害的笑容:“看樣子我們都是來自一個國家,不如結伴同行?”
陳盞卷起袖子吃蛤蜊,看他的眼神耐人尋味……搭訕的方式千千萬,為什么要選擇這種最沒信服力的?
“我拒絕。”
青年大概就沒想過之后的應對方式,傻乎乎站在原地。
“不知道是誰派來的,”陳盞搖頭:“有什么用?”
殷榮瀾正色道:“興許是為了侮辱你我的智商。”
陳盞想了想,覺得有理。
不太聰明的人有時會更容易取得成功,因為他們懂得堅持。跟蹤者繼續不遠不近尾隨,過了一上午,陳盞覺得有些累,準備回酒店更文。
殷榮瀾需要買些紀念品帶給公司的同事,便獨自在周圍的小店轉悠。
青年猶豫了一下,最后決定跟著陳盞。
二人搭乘同一個電梯,電梯門一開,陳盞快步走出去,刷卡,關門,反鎖……動作一氣呵成。
正當他要轉身打開電腦時,從門縫處塞進來一個小卡片:“我不是壞人,你看,我有身份。”
手寫的信息,上面還畫了一個二維碼。
陳盞嘆了口氣,無論是誰把這人派來,想要報復他的目的算是達成了。
“我能進去么?”青年小心翼翼:“交個朋友?”
陳盞佯裝未聞,敲門聲卻不間斷,無奈先后退一步,打開了門。
青年感激地笑笑。
陳盞本以為他是要動手,袖子里還藏了一把小型水果刀防身。不料人進來后徑直往里走,來到窗戶前,猛地推開,站在邊緣,準備起跳。
一系列動作有如行云流水。
青年:“我不是你的對手,只能另辟蹊徑。”
說著大喊一聲救命,就要往下跳。
這是要用生命來構陷!
陳盞眉心一跳,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把人拽了回來。哪怕拖到安全地帶,也不敢輕易放手。
青年振振有詞:“攔得了我一時,攔不了我一世。”
殷榮瀾不在,說話不必太顧忌,陳盞稍微湊近了看,青年的瞳孔似乎是渙散的。
一個結論呼之欲出,陳盞微微瞇眼:“你不是人?”
青年震驚:“你怎么也知道?”
“……”
似乎從相遇開始,任何時候對方的表情都是一臉震驚。
“執法者?”
“你又知道了!”
系統開始不安分叫囂著挖腦花。
“通往成功的路不只有一條,”陳盞安撫暴躁的系統:“要以德服人。”
說完調整坐姿,眼神真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是要開始洗腦了。
“我是人類,血肉之軀。”陳盞站起身:“是人就有生老病死,我最多也就再活數十載。”
青年一臉迷惘,關他何事?
陳盞循序漸進:“我的戀人是同性,我們不會要孩子,那百年后我剩下的千萬洗白值該如何?”
聽到千萬洗白值,青年沒忍住咽了下口水。
“等著被回收?”啞著嗓子試探著問。
陳盞搖頭:“我想收個義子,在離世前由他繼承。”
一張大餅畫的又圓又香,青年深吸一口氣。
“執法者每年暴力催征,能有多少油水?”陳盞柔和地望著他:“我觀你不畏生死,遇事果敢,是個不錯的人選……”
話未說盡,青年率先跪下磕了個頭:“干爹!”
聞陳盞眼角快堆出慈祥的褶皺,私下卻在溝通系統:“這世上還剩多少執法者?”
不等系統回答,又問:“夠不夠九個?”
正好湊一出九子奪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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