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論里有表示想聽懺悔錄番外的,還有要男神甜蜜日常的,對謎語不感興趣。
無視這些,陳盞開口,說了一個和自己筆下人物完全沒有關系的故事:“有一名壯士和人相約在山華山論劍,翌日他卻爽約,這是為什么?”
“臨陣脫逃?”
“我猜壯士是個路癡,半途中迷路。”
“因為他們相愛了!”
評論里說什么的都有。
陳盞輕咳一聲,鄭重表態:“壯士出征前需要留下血脈,于是他去找人春風一度,不幸睡過頭。”
彈幕一水的省略號刷過,鏡頭死角,殷榮瀾把沖好的感冒藥放在桌沿上,似笑非笑注視著他。
陳盞心虛別過臉。
神秘的打賞大佬再未出現,陳盞又推銷了幾句西瓜。銷量沖破十萬后,表示會前五千單會免費贈送護身符,便微笑著和觀眾揮手說再見。
關掉直播后在原地坐了會兒。
殷榮瀾:“春風一度?留下血脈?”
陳盞認真問:“理由靠譜不?”
殷榮瀾反問:“你說呢?”
陳盞心不在焉把前五千名的訂單名單拉出來,輕輕嘆了聲:“這梁子是結定了。”
殷榮瀾面上的笑容發冷:“單就防火燒屋這件事,他就別想全身而退。”
陳盞低頭喝著感冒藥,被熱氣熏瞇了眼,不知在盤算什么。
午休結束問殷榮瀾要來車鑰匙準備出門。
“不用我陪你?”
陳盞搖頭:“安冷防備心太重,你去了有些話反而說不開。”
殷榮瀾:“每隔半小時通話一次。”
陳盞知道這已經是他的底線,點了點頭。
去的路上陳盞還在擔心以安冷的性子會不會搬家,又或者佯裝屋里無人不給開門。不料幾乎是按下門鈴的一瞬間,安冷便出現在視線范圍內。
眼看他臉色蒼白如紙:“你也病了?”
安冷轉身,未鎖門,暗示讓他進來。
陳盞自覺換鞋找個地方坐下。
安冷:“我看了上午的直播。”
陳盞挑眉:“買瓜沒?”
安冷手指有幾分不自然的動作:“就不怕把人得罪死?”
得罪?
陳盞:“該感到憂懼的不是我……有茶么?”
安冷只給他接了杯白水。
陳盞長話短說:“我需要你幫忙發一封郵件,約他見面。”
安冷唇瓣微動的剎那,陳盞看出這是要拒絕的前兆,瞥了他一眼:“我不是在請求你。”
說著指了指腦子。
昨天上午自己系統被打得滿地找牙的畫面尚歷歷在目,安冷心下一個激靈:“見面了又能怎樣?”
在他看來,不過是白費功夫。
陳盞忽然顧左右而他:“聽聞滯留者每年需要交納一千洗白值。”
聽到洗白值,安冷果然目光一動。
陳盞:“郵件內容我說你寫。”
安冷遲疑了一瞬,終究是打開電腦。
“昨日萬分抱歉,在下……”
安冷:“在下?”
陳盞:“他不是自稱先生,我的用詞自然要文縐縐些。”
“……”
“在下是誠心相邀,希望閣下能再度賞臉,今天晚上老地方等你呢。”
安冷神情復雜:“等你……呢?”
陳盞:“用來拉近彼此距離。”
眼睜睜看著安冷點了發送,陳盞話鋒一轉:“以后每年的洗白值我都可以幫你交。”
突然而至的一張大餅,反而令人惴惴不安。
“需要我做什么?”
陳盞:“你既然知道那位先生雇人燒我的房子,想必留有證據。”
“我沒有。”安冷一口打斷。
“所謂只用郵箱通訊,不過是搪塞之。”陳盞笑了:“我猜你們見過面,并且每次都會錄音。”
“一派胡!”
安冷反應很大,直接站起來。
片刻,他重新冷靜下來:“真要見面了,你準備怎么對付?”
沒聽見回答,安冷小心猜測:“利用系統斗他個天翻地覆?”
“你怎么會有這種暴力的想法?”陳盞似乎頗為驚訝,認真道:“自然是你提供證據做人證,晚上見面時我帶上警察直接一窩端。”
遵紀守法是每個公民應盡的本分。
沉默的幾秒鐘,安冷眼皮一直在抽搐,正當陳盞想要問關懷一二時,屋內突然響起一陣低低的拍手稱贊聲:“好一個誠意相邀,長見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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