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話音落下,空氣足足沉默了好幾分鐘。
張成功喉頭發澀,好半晌才找回聲音:“你們……嫌我討厭可以直說。”
眼看真相直白的讓人無法相信,陳盞只好親自示范。嘆了口氣放下手里的蛋糕,舉起雙臂。
正在張成功不明所以的時候,殷榮瀾一只胳膊直立,另外一只橫側。
緊接著林池昂單只胳膊呈九十度垂直,做了一個類似舉手的動作,順便說了句:“五個一橫排。”
譚常鳴雙手貼在褲子兩側,筆直站立。
又一名女生整理了一下裙子,手朝上升,像是舉鐵。
……
一個挨著一個做動作,有重復有不同。周而復始,不知過去多久,譚常鳴激動道:“我贏了!”
其余人臉色不好看,陳盞更是遺憾:“明明就差一點。”
險些他就要取得勝利。
殷榮瀾點點頭,默契夠了但沒配合好。
正是譚常鳴得意洋洋的時刻,走過來一位年長者,瞪了一眼:“收斂點。”
譚常鳴對自家老爸是發怵的,立馬乖乖站好不敢多。
“算了,都是孩子,計較什么。”年長者的朋友在旁邊幫忙說話,語畢望著他們:“玩鬧也要看場合,這種時候玩俄羅斯方塊,像話么?”
認錯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本能。
大家站成一排,乖乖道歉。
張成功看得是目瞪口呆,原來剛剛……是在玩俄羅斯方塊?!
心思百轉千回,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評判。
說幼稚,這樣真人實體操作,要依次記下包括自己在內前面所有人做過的動作。同時及時在腦海中呈現出等同的圖案,對空間能力和記憶能力都有不小的要求。
但要說他們智商高……智商高的人會做這種事么!
輕咳聲喚回他的注意力,陳盞重新端起蛋糕,聳聳肩:“這下總該信了?”
張成功嘴唇抖動,硬是沒憋出一個字。
殷榮瀾側過身對陳盞道:“去舞池那邊看看。”
后者點頭,和他朝一個方向并肩走去。
眼看眾人快要散開,張成功死死握拳,低吼道:“我對男扮女裝的同性一見鐘情,難道這還不夠?”
凌亂的腳步因為他的突然發聲猛地停住,沒過一秒鐘又再度各走各路。
“小題大做。”不知是誰說了這么一句。
餓了幾天,這會兒吃飽了肚子,陳盞重新精神奕奕。
小提琴手閉著眼睛演奏,絲毫沒被周圍的環境干擾。
陳盞望著顫動鳴叫的琴弦,突然想起去年生日時殷榮瀾為自己演奏曲子的畫面。雙目還未因為回憶飄渺,便重新聚焦,不可思議地望著身側人:“你上學時的學費不是靠老人資助?”
殷榮瀾點頭。
陳盞:“可學習小提琴的費用并不低。”
且一把稍好一些的琴都要幾十萬。
殷榮瀾笑了笑:“曲子也是他教我拉的。”
陳盞挑挑眉,想不到對門老頭看上去普普通通,還是個隱藏的高手。
“他退休前是大學教授,算是小有積蓄。”
陳盞微嘆,很多老一輩的生活狀態,大概是自己觸摸不到的高度。
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殷榮瀾寬慰道:“你的思想高度也遠非一般人所能企及。”
陳盞:“……確定是在夸我?”
殷榮瀾面不改色點頭。
晚宴結束,殷榮瀾開車送他回去。
陳盞看著窗外夜景:“是時候買輛車了。”
殷榮瀾一句話澆滅他的企圖:“小區沒地方停。”
想想那個規劃做不到位,為了停車可以把垃圾桶搬走的老小區,剛冒芽的想法又被重新按回去。
殷榮瀾對此則十分滿意,一旦陳盞買車意味著雙方接觸時間變少,就偏離了他的初衷。
養在房子里的狗還沒喂食,殷榮瀾只送人上樓沒進去,笑著道別:“明天是周六,約著打場羽毛球?”
陳盞點點頭,同樣微笑著揮手。
門一關先看了一眼時間,離零點尚余四個小時,足夠碼一個章節。
電腦開機前,活動了一下指關節,在影后和男神間猶豫了一下,最終決定先寫影后的部分——
我已數月沒有糾纏過她。究其根本原因,是沒錢了。
為了改善現狀,冒著生命危險聯絡到當地幾個小幫派的頭目。
這些人都是地痞流氓,平日里吃喝嫖賭,作惡不少。
如今我和他們坐在一桌,小心翼翼幫忙布菜。
“找我們做什么?”脖子上有刺青的人重重把酒杯一放,惡聲惡氣問。
努力維持著僵硬的笑容,我咽了下口水:“不知道諸位有沒有想法當贊助商?”
“要錢?”不知是誰猛地把我領子一揪:“這是活膩歪了,想把我們當猴耍?”
我扯著嗓子道:“全網都知道我在追求姜穎,只要成功了,以后坐擁金山銀山。”
稍頃又走來一人,看到現場畫面有些怯步。
我連忙把人拉上桌,和其他幾個幫派頭目介紹:“這位是張阿姨,傳銷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