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和他們語不通,夫長喝令道:“將他們帶回大營!”
很明顯,這幾名漢軍士兵能從山里逃出來,說明山中必然有小道通往關隘后面,名匈奴士兵押著人向大營而去
匈奴王帳內,劉去卑正和謀士李令商量下一步的行動,李令對自己的虛實策略頗為滿意,虛實變換,若洛川道有大軍防御,那他們便將主力放在直道,若直道上駐扎有漢軍重兵,那他們就全力進攻洛川道,甚至
“大王有所不知,兵法中的虛實之道并非涇渭分明,而是在變化之中,因勢利導,因地制宜,千萬不能拘泥于常理,只有打破常理,漢軍才摸不透我們的進軍套,當劉璟認為直道是實攻時,必然會從長安調大軍趕來防御,但時間上來不及,而洛川道又要防御單于之軍,不能隨意調動軍隊,劉璟一定會從最近的馬嶺河道調動軍隊,馬嶺河道只有一萬軍隊,若調兵來直道,至少需要五千人,這樣一來,馬嶺河道的防御漏洞就出來了。”
李令說到這,故意賣個關停了下來,意味深長地望著劉去卑,劉去卑這才如夢方醒,擊節叫好,“妙計啊!這就叫防不勝防。”
李令陰陰一笑,“這就叫狡兔窟,劉璟以為我們要大舉進攻洛川道和直道時,他做夢也想不到,我們的真正目標卻是馬嶺河道,屆時,我帶兵繼續佯攻直道,和洛川道進行虛實配合,而大王則率一萬騎兵突擊馬嶺河谷,等劉璟得到消息時,大王的騎兵已經突入關中,只要有一萬大軍突入關中,整個局勢就變了,那時整個關隴都將是大王的囊中之物。”
劉去卑又是興奮,又是期待,他咬牙切齒道:“殺之恨,我要劉璟倍還來。”
就在這時,有士兵在帳外稟報:“啟稟大王,我們一支巡哨抓住了名漢軍逃兵,他們可能知道小。”
劉去卑一怔,和李令對望一眼,隨即令道:“將他們押上來!”
片刻,匈奴夫長將張新等人押了上來,夫長躬身道:“啟稟大王,卑職率部在西面巡哨探,遇到一隊漢軍騎兵在追擊這人,卑職率軍伏擊了漢軍騎兵,抓住這人,他們自稱是逃兵,和午亭關守將有仇,午亭關守將借故要殺他們,他們伺機逃出。”
張新人被反綁著手,跪下泣道:“他們不想為漢軍賣命,拼死逃出,望大王饒我們一命。”
劉去卑冷哼一聲,指著賀老六和楊利道:“將他們兩人帶下去分別盤問!”
幾名匈奴大漢上前將賀老六和楊利拖了下去,大帳內只剩下張新一人,這時,李令道:“大王,讓我來問他。”
劉去卑知道李令狡黠無比,若他來問話,對方必然瞞不過他,便點點頭,“先生請吧!”
李令慢慢走上前,冷笑道:“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張新見李令鼻尖有個豌豆般大小的黑痣,便知道這就是他要找的目標,但現在李令就在他眼前,他也殺不了,他依然裝作怯弱的模樣,低聲道:“小人是北地郡泥陽縣人,名叫張新。”
李令一怔,這人居然和自己是同鄉,難怪他口音和自己很相似,李令語氣稍微柔和一點,又問道:“你為什么要逃走?”
“守將王遷欠我萬錢賭債,他不想還我,又怕我向上告狀,便誣陷我通敵,要處斬我,好在有幾個弟兄不忍見我枉死,偷偷放了我,在逃跑時卻被王遷派人追殺,求先生饒我一命。”
這時,一名侍衛匆匆走進來,在李令耳邊低語幾句,李令臉色一變,隨即又恢復正常,不露聲色道:“讓我饒你一命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只要你肯帶,帶我們走小越過關隘,我就饒你不死,怎么樣?”
張新低頭沉思片刻,問道:“你說話可當真?”
“絕不虛!”
“好!”張新下定決心道:“我答應你。”
李令臉色一變,喝道:“你竟敢施苦肉計來騙我,給我拖出去斬!”
幾名匈奴大漢上前,將張新強行拖出去,張新急得大喊:“我句句是實,你們為何不信?”
“拖出去!”
張新被拖了出去,旁邊劉去卑愕然,“此人是我們的向導,先生真要殺他嗎?”
李令冷笑一聲,“大王且看我怎么對付他!”
李令快步走出,只見張新被綁在大帳外的木樁上,一名匈奴士兵高高舉起了刀,李令走到張新面前,冷冷道:“休想在我眼前耍花槍,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只要你坦白,我可以饒你一命。”
張新怒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卻不信,讓我怎么解釋?”
“斬!”
李令一聲怒喝,行刑手揮刀向張新脖劈去,張新閉上了眼睛,就在刀即將砍上脖的一剎那,刀卻停住了,李令點了點頭,“你果然是個人物,可惜你卻有豬一樣的同伴。”
李令一揮手,“帶上來。”
只見匈奴士兵拖來兩人,張新的眼睛猛地瞪圓了,楊利手腳都被剁掉,已經死了,而賀老六被砍掉了左腳,賀老六大哭道:“屯長,我不想背叛,但我實在受不了,你原諒我吧!”
李令冷冷哼了一聲,“你們在小道上埋伏了重兵,用苦肉計引我們上鉤,你以為憑你的嘴硬就可以瞞過我嗎?”
張新長嘆一聲,眼中萬念皆灰,眼一閉,伸長脖等死,李令凝視他半晌,又柔聲道:“你如果肯投降,我不但饒你一命,同時也饒你同伴一命,怎么樣?”
張新一不放,賀老六卻大喊起來,“郎,你忘記你父親之命是誰救的嗎?是我救的,今天你若不救我,你怎么向你父親交代?”
張新渾身一震,賀老六又哭著大喊:“還有你母親,你若死了,她老人家怎么辦,你不要命,你要為你娘想一想。”
張新淚水滾落出來,李令又拍了拍他肩膀,“你是我同鄉,難得你有如何膽色,只要你肯投降,我不但放了你的弟兄,還會成全你的孝道。”
報恩和報孝已經將張新逼得撐不下去了,半晌,他咬牙道:“你們先放了他,我就答應替先生做事。”
“好!”
李令隨即指著賀老六道:“給他包扎傷口,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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